第26章 苏锦歌显然说了谎
当时，云珠虽然匆忙要去接，但双足发力方式只能算得上灵活，却没有丝毫武功基础，更谈不上下盘有多稳。
至于苏锦歌……种种表现就更只是一个心思玲珑，长袖善舞的女子，十分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韩奕知道姜岚已经断定苏锦歌二人就是凶手，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这试探的结果又更将苏锦歌二人排除在外……
见姜岚沉着一张小脸闷不吭声，便以为她因为这试探结果而越发的苦恼，所以才想让她先休息休息，免得挫了锐气。
谁知姜岚被拦下后，反而十分意外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她们在隐瞒，所以才在想该怎么证明她们说了谎，找出她们就是凶手的证据呀！”
韩奕愣了愣。
倒是曹穆接话说：“不过，刚刚我看苏姑娘和云珠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凶手啊……不会武功，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她们去过书房，重点是，苏姑娘一直都很配合调查，如果是凶手的话，怎么会半点担心都没有呢？”
“但也有可能正是因为怕被怀疑，所以才故意表现出一点都不担心，随便我们查的样子呀！”
姜岚看着他说：“我试探了几次，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怀疑，但她却还是不慌不忙的，一句辩解都没有，换做正常情况下，被怀疑成凶手肯定是会急着澄清的，就像中厅里的那些宾客一样，多少都有些不满，就算苏锦歌经常献艺，出入不少大的场合，也不至于这么能沉得住气吧？
何况那琴弦怎么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她要去献艺的时候断？未必不是她为了掩饰云珠手上的勒痕故意弄断的！
还有，从二公子见到她去中厅，到现在，至少过去一个时辰了，但我们进入厢房的时候她点的香还没燃完，从落下的香灰来看，那颗香也不大，差不多也就燃一个时辰左右，这不就说明她是在快动身去中厅之前点的香吗？
依照她的说法，是因为琴弦断了，想起了师父才焚香弹琴，结果还忘了时间，直到云珠提醒才匆忙收拾了一下去中厅，所以案几上的东西都没有归位，保持着她弹琴时，将花瓶和香炉放在左上角的状态。
但从香燃烧的时长来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她不至于真的那么投入，连要献艺的事情都忘了吧？
而且，郭大人说在回中厅的路上就已经听见了琴音，而从郭大人离开书房到二公子去书房，这中间隔了差不多两刻钟，这也和香燃烧的时长对不上，所以苏锦歌显然说了谎，琴音是点香之前就有的，香是快离开厢房时才点的。”
姜岚噼里啪啦将自己心头的疑点说完。
正要下结论，韩奕已经接话说：“所以，她极有可能是为了制造她和云珠一直在厢房中，没有作案时间而弹琴，至于熏香……那香气的确十分特殊，或许，是为了掩盖什么气味……”
“气味……”
姜岚听罢琢磨片刻，随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应该是为了用熏香掩盖墨水的气味！之前我在叠凶手用过的衣裳时，还不小心闻见了很浓的墨水味！
而根据我们目前的推测，凶手是将那套衣裳穿在自己原本的衣裳外面的，所以凶手自己的衣裳上就算没有痕迹，也可能因为被捂在里面，而熏上墨水的味道！
现在既然确定郭大人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就一定是在郭大人离开后才潜入书房作案，如果行凶的是云珠，那么云珠从开始作案，到与苏锦歌一起去中厅，这中间所花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刻钟，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身上的墨水味肯定散不掉，所以她们才临时起意想到用熏香！”
“极有可能。”韩奕忍不住点头肯定。
虽然这些他也都想到了，所以，才觉得苏锦歌和云珠是早有准备，故意隐藏自己的身手，但，听姜岚说完之后，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惊叹。
没想到在这样明显有些受挫的情况下，她仍然能保持冷静，思路不受丝毫影响……
曹穆琢磨了一会儿更是啧啧称奇，“是啊，经姑娘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我们这就再去厢房和书房看看，兴许真的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姜岚和韩奕却同时摇了摇头。
接着，韩奕看向姜岚，示意她来说。
于是她便对曹穆解释：“书房和厢房我们已经仔细查过了，不应该还有遗漏，而且，不论书房还是厢房，甚至是被她们翻过的衣橱，都是整整齐齐的，只有砚台和案几因为匆忙没来得及仔细收拾，这说明她们两个是做事非常细致的人。
从我们目前查出来的作案手法来看，她们对这起案子更是精心策划过，准备得非常周密，那，又怎么可能会在厢房和书房这两个重要的地方，留下什么可以指认她们身份的线索呢？”
“那……我们该怎么查才好？”曹穆一下子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姜岚想了想说：“既然伯府已经安排了兵卒在搜查，不如我们三个就兵分三路去查别的，韩大人对卷宗的记忆力很强，就先回大理寺去，和陈平他们一起根据罪己书上写的内容来查卷宗，也好尽快锁定凶手的身世，从而可以推断出苏锦歌二人的作案动机。
曹参军在京兆府当差，应该和各个衙门的人都很熟，可以先去查一查苏锦歌和云珠登记在户部的身份信息，再设法查一查苏锦歌和云珠两人之前的经历，比如有没有学杂耍之类的，以防她们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会这些技能，一样可以装神弄鬼，而且身手灵活，查完之后，曹参军就回京兆府去查旧案卷宗。
至于我，因为对这些案子的熟悉程度不如你们二位，查起来也很慢，所以我就去一趟普云寺，问问僧人忠毅伯在寺庙里时，有没有拜托他们去给谁传过消息，落实那天夜里和忠毅伯密谈的人的身份……
对了，还有靖州那位寄闲居士的真实身份，也需要韩大人派人尽快查一查，实在不行就跑一趟靖州，一定要将这个人的身份查明。
因为如果当初的凶案是三个人一起做的，而凶手又精心策划之后才对忠毅伯下手，那么，另外两个人也极有可能在凶手的计划之内。”
曹穆听罢连连点头，深觉有理。
现在他们的确还没有找到苏锦歌的作案动机，所以查案查得十分费力。
但韩奕却略有顾虑，迟疑了片刻说：“普云寺位于京郊普云山上，离城中至少一个时辰路程，你若是沿途耽搁，恐怕城门关闭之前回不来，不如让凌霄他们去。”
忠毅伯在午宴前出事，这会儿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已经临近申时，而夏令城门落锁时间是戌时三刻。
也就是说除去路程，姜岚只有大概三到四刻钟的时间（1小时内）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