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到染墨衣物
去之前,他们已经将忠毅伯的尸体从软榻上搬了下来,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更没找到墨迹。
原本,姜岚想要检查软榻,是觉得凶手可能用软榻上的东西遮住窗框,从而可以不使手上未干的墨水粘到窗框上。
但,软榻上的铺设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说明凶手的身手比姜岚之前想象的还要好!
再联想到凶手极有可能两次装神弄鬼吓唬忠毅伯……尤其是昨夜在书房的那次,悄无声息的就潜入,将忠毅伯吓得魂不守舍,两名家丁听见动静立刻就冲进去,却也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便更不难想象,凶手说不定还是个会轻功的高手!
如此,可以站在窗外准确击中忠毅伯的风府穴,轻易接到掉落的砚台,不弄出响动就将体重不轻的忠毅伯吊到梁上,也就都不难了。
翻窗时,根本也无须用双手使力!
“这就是为苏姑娘准备的厢房了。”
管家将三人带到地方后侧身站在厢房门口说。
这院子里共有六间厢房,而苏锦歌用过的厢房在最里面。
一路上,姜岚都暗自留意着所过之处,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从书房通往院子的捷径,此时将院子环视了一圈后,发现其他厢房门上都没有上锁,便问管家:“其他的厢房也都有人使用吗?”
管家摇头,“虽然今日宴请,我们是按例在厢房中准备了用具和衣物,方便宾客休息更衣的,但出事前还没有开席,大家也都只在中厅附近活动,故而还没有宾客来过这边。”
“那仆从们呢?有没有可能来取东西?或者经过这边?”姜岚又问。
虽然之前陈平是问过仆从们的动向,但更倾向于排查仆从们有没有作案机会,所以主要是了解案发时间段内仆从们都在什么地方,单独去办事时所用的时间合不合理,并没有详细问到办事途中都经过了哪些地方。
管家听后不作想便说:“这就说不准了,今日他们各自都有分工,我并没有时时盯着,因院子离中厅近,为了以防万一,也的确是在临院门那间厢房中放了一些用具备用,而要临时取用这些东西是不必跟我打招呼的。”
姜岚缓缓点头。
的确,今日这么多人聚集在伯府,总有一些临时要办的事,管家也不可能事事都过问。
“不过要确认此事不难,几位可先在此处搜查,我这就派人去查问查问。”管家又说。
姜岚对着管家抱了抱拳,“那就有劳了。”
管家道了一句不敢当,便转身吩咐带来的一名家丁,让他下去传话。
随后姜岚三人进了厢房。
刚一进门,就有一股幽香传来,外间屏风后仅有一张茶桌,上面摆着未收拾的茶水,茶桌后面放着两支花瓶,墙上挂着字画,一览无余。
曹穆当即去查看花瓶里有没有东西。
姜岚与韩奕则往里间去。
里间放着一张榻,榻上放着一个包袱,看样子里面装着苏锦歌的私人用品,包袱旁是装琴盒的锦袋,叠得平整。
榻对面的窗扇半掩着,窗下放着一张案几,案几左上角摆着一只香炉,未燃尽的熏香还冒着袅袅白烟,旁边是一个小瓷瓶,里头插着两支花。
此外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可姜岚看着那空空荡荡的案几心头却总觉得有些古怪。
因是女子物品,韩奕也不方便翻动,姜岚环视一圈过后,便走到榻前将包袱打开。
只见里面放着一套衣裳,一个木盒,盒子里有卡槽,几件首饰分别放在卡槽里,整整齐齐,互不磕碰。
而那套衣裳也是叠好的,姜岚展开看了看,发现十分干净,而且与苏锦歌今日的穿着风格相似,大约是带来备用更换的。
除此之外,包袱里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曹穆也检查完花瓶,踏进里间来对着姜岚摇了摇头,二人于是又将房间中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查了一遍。
并无异常。
姜岚不死心,想了想又问管家:“今天是忠毅伯的生辰,宾客里应该有不少和忠毅伯往来密切,曾经来这院子里休息过的吧?”
“正是,伯爷好客,时而夜宴,今日来的宾客中留宿于此的也不少。”管家说。
“那就再去其他厢房看看。”姜岚当即对韩奕曹穆说。
就算凶手不是苏锦歌,这个院子的位置也的确是最适合凶手中途更换衣物的地方,何况,刚刚管家也说在厢房中给宾客准备了衣物。
依照凶手能在书房和卧房中装神弄鬼来看,他本来也该是对伯府环境比较了解的人。
曹穆问:“姑娘是觉得,凶手作案后来这里找了干净衣物更换?”
姜岚说:“如果是我,我去的时候就会先找一身衣裳换上做伪装,免得被熟人认出来,作案之后,再回来换自己的衣裳。”
曹穆听罢恍然,当即带着几名家丁去搜查其他房间。
姜岚和韩奕也各自动身。
一番找寻后,果然在其中一间厢房内找到了被凶手扔掉的沾染了墨迹的衣物,一整套,除了外衣还有中衣,裤子、靴子。
经管家辨认衣襟内部的记号,确认这是府上给客人备用的衣裳。
“好家伙,看样子是直接用衣裳擦的砚台!”曹穆看着那外衣内面的大片墨迹,忍不住啧啧两声。
姜岚并不意外,毕竟凶手无法预料到会把墨弄洒,事先又怎会带着抹布呢,脱掉外衣擦拭是最方便的了。
她拿起那外衣打量了一会儿,又去看靴子。
左靴靴面干干净净,只鞋帮子上沾染了点滴墨痕,但右靴靴面就惨不忍睹,两侧都有大片的墨痕,将靴子放在阳光下,还能明显看出靠脚尖的位置有一条略带弧度的墨痕。
“忠毅伯用的砚台是半月形的,与这个痕迹相符,看来,凶手是发现砚台掉落后,匆忙用脚背去接。”姜岚看完后说。
曹穆接话:“那凶手的下盘就相当的稳了,砚台不轻,又只是一瞬间的事,能用脚背接住可有些考验功夫。”
姜岚点头,放下靴子后,又将裤子拿起来看。
裤子也是左腿干干净净,墨痕都集中在右边膝盖位置,临近小腿的位置又是干干净净。
她指着裤子上的墨痕说:“看样子,凶手的身形不高,甚至偏瘦。”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曹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