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老林,白洛
“给你脸了!”易水红大喝,纵马而去,到了近前,飞身而起,一刀劈落下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直朝着无心而去,似乎要把人劈成两半。
虚竹扬起手就要一掌拍出,眼前这些人虽然在江湖之中是好手了,许多的普通武人一辈子也达不到这种境界,但是在他们眼里,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但是无心翻身下了马,拦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因我而起,就由我而终吧。”
虚竹闻言果真收起了手,看着他说道:“你散去了一身功力,即使重新修行虚念功,可是毕竟才不过修行一月有余而已。。”
“一月有余便够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了。”无心一声大笑,眼中有灼人的光彩,满是骄傲,“毕竟天才就是这么不讲理的!”
无心一冲而过,身体飘忽如同幻影,虚影层层叠叠如鬼魅。
佛门:神足通!
那些奔来的马匹与劈落的长刀在他眼中骤然放缓,带起的风声都停歇了下来。
佛门:天眼通!
在散去罗刹堂三十二绝技之后,无心因祸得福,觉醒了佛门神通。
易水红等人的刀法不算庸俗,练了数十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湛,只是对于施展佛门神通的无心来说,就太慢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有的破绽在速度放缓之后都将是致命的。
无心使出一掌,不过是佛门最为简单的般若掌罢了,轻巧地穿过易水红的刀网,一掌按在他的胸膛,把他打得飞了出去。
然后在马队之中穿行,灵活轻巧,宛若蝴蝶一般,把点水派的弟子都打飞出去。
只有狂奔的骏马依旧在朝前冲锋,而它们的主人尽数摔倒在了路旁。
易水红捂着胸口,一口闷气许久才吐出,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你废去了一身功力,这是许多人都曾亲眼看到的,即使你重修魔门武功,也不应该如此强!”
无心飘然落地,一身白色的僧袍在风中飘扬,面庞年轻而俊美,此时邪异地笑着:“或许这就是天才与庸才的区别吧。”
易水红吐出一口鲜血来,气息起伏不定。原本他以为无心废去一身功力,虚竹等人又接连大战,总归会是受伤的,受伤了就有机会。
而且江湖打打杀杀,又哪里是光看境界修为的,自己人多势众,难道还拿不下这些疲兵吗?
只是可惜,天才与普通人之间还是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而那两名阻拦月姬冥侯的点水派弟子也被打飞,像是沙包一样掉落在他的身旁。
虚竹坐在马上,清晰地看到无心背在身后,在剧烈颤抖的双手。
显然,这一切并没有他说的如此轻松。
但是,无心毫不在意,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
无心走出一步,他们就朝着身后挪去一步,在他们眼中,面前的这个白袍僧人如同恶魔一般可怕。
虚竹却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无心在装模作样。
易水红忽然转过头去,朝着司徒风喊道:“司徒风,你是名门子弟,难道看着魔门少主在此猖狂放肆吗?”
司徒风骑着老马,踢着铁枪,摇了摇头,说道:“我司徒风不会欺负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显然,司徒风看出来了无心的虚有其表。
易水红一愣,转过头来,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刀。
“你信吗?”无心邪魅地一笑,眼中流淌着金光。
易水红想着无心的妖异,手中的刀紧了又松,脸上一片惨白。
其实无心之前说得很对,他们这些当年的老人们,确实是很害怕。
在当年的那一场所谓的正魔大战里,或许许多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会觉得是多么的荡气回肠,许多少年英雄脱颖而出,一战成名。
如今天榜的人物,无论是枪仙、剑仙或者是酒仙,都在那一年里表现自己的绝世风姿。
许多江湖人津津乐道,许多少年人满怀憧憬。只是在那些大人物之下的小人物们却在战战兢兢。
特别是听到魔教少主去找了王人孙,而在他离开了之后,王人孙就坐化了,这让他们更加地胆寒。
他们可不管王人孙如何死去的,他们只知道无心去了然后王人孙便死了。就这么简单罢了。
十二年之约已至,无心应该回到天外之天,雪月城三城主、枪仙司空长风在西漠之中请叶安世回天外之天!
如此地豪迈,如此地荡气回肠,穿在世人耳中,便是一段佳话!
雪月城敢如此,但是他们不敢!特别是这个魔教少主还天资绝世,得了忘忧禅师的真传,特别是一见之后王人孙还死了。
即便无心说不计较那些事情,可是他们敢信吗?他们不敢的!
人们总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可是天塌下来零星掉落的碎石就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易水红来了!
但是,不仅仅是他来了!
“易掌门,这么些年了,没想到你已经胆小至此!”远处有声音远远传来。
“叶安世这个小魔头,现在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废物!”
道路的尽头升起一阵黄烟,又来了十七八骑,人人都披挂着斗篷,马上挂着长刀。
当先的是一个魁梧的老者,眼如铜铃,须发皆张,在马鞍上放着一柄金色的长斧!
易水红听了,顿时握紧了手中的刀,但是一个僧鞋却踩在了他的刀上,任凭他如何用力,那柄陪伴他多年的刀,就是纹丝不动。
他抬起头,刚好看到了一个笑脸。
无心张嘴大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轻声说道:“你还真信啊。”
然后,他抬起脚,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远远地抛飞。
无心双手拢在袖子中,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骑马而来的人群。
“不老林,白洛。”他轻轻说着,却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众人的耳中。
“小兔崽子,你果然还是记得当年的事情!”白洛脸上满是胡须,奔马而来,到了无心面前,一勒马缰,整匹马人立而起,眼看着就要朝无心马踏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