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这一定是在做梦
那男人走上前,单手扛起许可期,就往里走去。
不顾男人传来的汗味,也不顾众人来回的打量,许可期始终看向苏婷,镇定地说: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看情况吧。”
苏婷看人往里走了,跳下木板,她举起右手向前挥了挥,示意男人们做好准备。
身后的男人们会意后,走向许可期。
许可期的神情暗了下来,这如同处了她凌迟的极刑。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里,男人顿足,回头看向苏婷。
直到苏婷点了点头,他才把宋秋烟丢在了一张破旧木板上,周围的灰尘在一瞬间漂浮在空中。
这阴暗又潮湿小房间让许可期内心咯噔一下,浑身汗毛直立,这房间小的可怜,只有被碎木板封起来的窗户顶端,透进一抹阳光。
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眉头皱起,接着深吸一口气,淡定地看着男人,说:
“哥,我可以跟她说句话吗?”
“行。”
那男人随口应下。
“苏婷,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可期怔怔地看着苏婷,指了指那些支架和灯光。
“直播啊,让所有人看看。”
苏婷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歪着头,斑驳的墙角,衬得她奸诈至极。
“你们想要钱多的,就尽力。”
接着,她又一脸阴笑,看向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们。
这时的男人们,全部戴上了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包括苏婷。
只有她没有!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罪?如果传播出去,这更是犯罪证据?”
许可期环顾四周,说话战战兢兢。
老天爷啊,谁能收了苏婷这个贱人?
但在场的人,无一人应答,房间里安静得让人胆寒。
苏婷戴上了狐狸的面具,直接点了开始直播。
看着屏幕上攀升的数据……
许可期心底倏地升起绝望,她怒目嗔视,人心怎么能如此骇人?
男人粗暴地撕扯着她身上那套高定的婚纱,不知是男人太着急,还是婚纱的大露背绑带设计太特别。
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男人开始骂骂咧咧,
“靠!怎么婚纱这么难解?”
许可期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悲凉,胃里一阵恶心。
终于,她哇地一声干呕了出来。
“钉子!后背有钉子”
许可期乞求着,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是,都这样了,还能说些什么能打动这些饿狼呢?
本想要挣扎会儿,但头顶上的灯光晃得她头昏脑胀!
直到身体麻木了,小房间里的人数也越来越少了
她紧闭双眼,不知道这样被人糟蹋的她,苏婷满不满意?
这样的报复,按理说该是满意的!
“停!”
苏婷忽然大声喝止。
这时的,男人站得笔直,许可期睁开眼睛。
苏婷轻轻走到许可期身边,神采飞扬的同时,威胁道:
“宋秋烟你看看你!多浪荡啊!睁开眼睛!否则,我要对你的家人”
“好好好。”
许可期眼神空洞又木讷,眼角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想起家人,她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万幸,苏婷关了直播也没打算继续开,但她默默地站在一旁,拿着手机录视频。
“开始。”
在苏婷板着脸,眸子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许可期盯着那一抹阳光,想要忽视眼前的罪恶,她还要假笑着,还要做个合格的荡妇。
身下的木板就像是许可期的朋友,老态龙钟,吱吱呀呀响,感受着她的绝望与悲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顶上的灯光终于熄灭了,她眼前一黑,半晌才恢复光明。
现在,她只有想要见到家人的执念。
这辈子,是真的毁了,从哪里开始毁的呢?
可这时,她没看到苏婷,房间里的男人们也走到门外窃窃私语。
正蜷缩在一旁时,有人把脏乱的婚纱随意丢在了她身上,这是她唯一的一块遮羞布。
她心间充满着无边的绝望和后悔,以至于看见深渊在向她招手。
“哥,那我们走了?”
有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向另一个中等个儿问道。
“等几分钟,老大接电话去了。”
这男人回答,然后看了看木板上白皙又疲倦不堪的女人,就像是一朵娇弱的白玉兰,败在了不属于它的地方。
不一会儿,许可期听见外面警车声响四起,终于有人来了。
她看着男人们如鸟兽般四散,没人记起躺在木板上的她。
忽然,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所以说,苏婷放过他们了吗?
就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就失去了意识。
罢了,就这样吧,先睡一觉。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许可期醒了,她看着熟悉的环境,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嗯,又来医院了。
原来还活着!
“可期,你醒了?”
是苏逸的声音,憔悴中的疲惫消失殆尽。
“你怎么在这儿?”
许可期刚刚已经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脸不悦。
“我理应在这儿。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吗?”
苏逸担忧又心疼地问道。
“有多久?”
许可期淡淡地问道,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她有些无力招架身边人的关心。
“五天。”
苏逸心痛地握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又想起什么,就放下了。
雪白的病床上,许可期面无血色,一脸冷漠。
“这么久了?那许之卿呢?”
许可期想起那个在婚礼上被自己放了鸽子的男人,心里很难受。
“那个可期,有噩耗我必须要告诉你,但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在说给你听。”
苏逸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是多么让人悲痛的一件事啊!!
“我都这样了,我还会害怕更糟糕的事情吗?”
许可期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不安,但她还是逞强。
“那我说了,你听到什么都别推开我好吗?”
苏逸想提前做好铺垫,他又紧紧握住许可期的手,丝毫不敢松手,仿佛一松手,许可期就又溜走了。
“嗯。”
许可期的心跳突突突地,有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天你被苏婷带走,她找人把许之卿的车子撞进了河里,一车四人,许之卿重伤,可爸妈和儿子伤势过重当场就,就”
苏逸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他眼角湿润,悲痛无限放大。
“什什么?”
许可期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脑袋嗡嗡响,身体禁不住颤抖。
“不,这一定是在做梦,睡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