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狗杂碎！”

    “欢迎新朋友！精彩表演即将开始——”

    小丑突然冲三人180度弯腰鞠躬，一拍手，另一道光柱打在舞台上的一个设备上。

    那是一个木制十字架，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被钉在上面。而距离虽然比较远，但桃思和刘京经过变异的那双眼睛仍然可以清晰看见，将男人固定在十字架上的，是四枚钢钉。

    他的双手掌心和肩膀被钢钉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十字架上，双腿被一条粗麻绳和十字架死死绑在一起。

    男人垂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已经失去生机了一般，伤口处溢出的血迹早已干涸。

    桃思和刘京没有接茬，也没有任何动作。

    中年女人被冷不丁出现的诡异小丑吓得一激灵，悄悄靠近桃思，颤抖着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去触碰桃思的衣角，似乎这能让她稍微心安一些。

    桃思觉察到了中年女人的动作，也明了她内心的恐慌，默默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中年女人的手。

    那是一只温暖的大手，厚实粗粝，手心有老茧，想必也是勤劳的手。

    感受到握住的那只手先是一僵，继而不再颤抖，而是反手握住自己，那带着温热的力道让桃思在黑暗中露出浅浅笑容，甚至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也被这温暖的大手捂热了。

    舞台上。

    十字架底座上有个汽车手刹一样的长柄开关，小丑走过去，半个身子都趴在开关与底座连接处，踮起脚尖才将长柄开关扒过来，动作看起来很是吃力。

    没办法，他太小了。

    是的，这个小丑个子非常矮小，如果他之前没有开口，桃思光靠目测，甚至要以为他才一两岁，而在身高一米九的刘京眼里，舞台上这个奇形怪状的小矮子估计都不到他的膝盖。

    只见这个小个子小丑用尽全力将长柄开关扒下来之后，十字架便开始缓缓旋转起来。

    桃思和刘京二人因变异，听力也得到加强，在十字架转动起来时，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发出低低的哀鸣声，身体却因疼痛不敢挣扎，只有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

    随着十字架180度大旋转，男人也跟着头朝下，倒立在十字架上。四枚钢钉嵌入处因重力的变化，再次溢出鲜红的血液。

    小丑满意地去扳动长柄开关，使男人这一姿势定格，然后走到十字架底座后面，拎出一个小水桶，从水桶里取出一把匕首，走到男人身前。

    在聚光灯下，匕首反射着森然寒光，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忘记身体的疼痛，剧烈挣扎起来，浓稠的血液汇聚成血线，从他的肩膀和手掌缓缓滴落。

    桃思的耳朵动了动，一道极细微，但又极清晰的声音突然从舞台方向发出。

    噗叽——

    紧跟着，是液体流动，落入铁桶中的声音。

    啪嗒——

    啪嗒——

    一滴，两滴，快速落下，之后是轻微连续的水流声。

    刹那间，桃思忽然明白了什么，黑暗中，她诧异得睁大双眼，看向舞台。

    小丑那瘦小的身体完全遮挡住了十字架上呈倒立状的男人的上半身，就在桃思仔细看过去时，小丑像是感受到桃思的目光，竟也缓缓转过身来，油彩和脏污混合的脸上布满血点，他冲着台上深深鞠了一躬，脑门都顶到脚背了。

    “诸位，请欣赏——血色童年！”

    十字架上的男人整颗头颅都被鲜血覆盖，血水在头顶汇聚成血流，顺着头发往下流淌，而这股血流的来源竟在男人的脖子处——小丑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这一幕颇为吓人，中年女人惊恐得尖声大叫起来。

    她的尖叫声在小丑听来仿佛什么悦耳音乐一般，小丑毫不在意地在舞台上摇头晃脑打着毫无节奏感的节拍。

    桃思轻轻捏了捏中年女人，中年女人也在惊骇过后努力控制自己安静下来，只是身体仍在战栗着，她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刘京迈开长腿，向着舞台走过去。

    “真没礼貌！我不喜欢被人打断我的表演！不过你可以！”

    见到刘京，小丑亢奋地笑着，用兴奋到怪异的声调大声喊到：“朋友！你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王国吧！”

    闻言，刘京眼中忍不住浮上一层对智障儿童的关爱。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把我当朋友吗？”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除我以外可以控制这些低级丧尸的同类啊！”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只需要不停去抓人，然后圈养起来，就有源源不断的新鲜食物了，你只需要配合我实现这一切就够了。”

    “那这样，不就只能吃一顿？”

    刘京指了指十字架上的男人。

    “他不配！”

    小丑突然收起癫狂的笑容，面色冷漠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伸出食指，在男人伤口处蘸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猛然发力，愤恨地冲着男人的脑袋吐出一口口水。

    “狗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