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顺风车不好搭
见松井荣之尬到那儿了，钱亦文不疾不徐地开始倒茶。
一番操作后，钱亦文接着说道：“松井先生既然看过数据，应该知道一点，东南五省高开平走，是个倒‘l’型的趋势。
“而内陆的曲线则是剑指苍穹之势，业绩那可是连年递增的。
“内陆这么难做的市场，呈现的是一切向好的势态，就说明我的布局没有问题，非找点问题的话，那就是时间的问题！”
松井荣之瞄了钱亦文一眼，这绕口令一般的表达，还真是烧脑。
要不是我功力深厚，对神州语言了解得够深入，还真就听不明白了……
话说得不明白，那就上图……
老头儿点了点头：“既然钱先生成竹在胸，那我就不打乱你的布局了。
“只是，听钱先生一说，我觉得小孟的功劳也还是有的。
“我这边单独给奚云梦发放了福利，小孟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然，等额的奖励也给她一份吧。”
钱亦文笑了笑说道：“松井先生，适当鼓励可以。
“但如果等值奖励，那不是又打乱我的布局了吗？”
钱亦文虽有意替孟小波争取一份高额奖励，但小孟毕竟已经去了三省制药，在这边只担了个虚名……
眼下，他还没有找到一个真正能接替孟小波的人。
松井荣之稍一琢磨，似乎明白了钱亦文的用意。
微笑点头后，伸了伸拇指：“钱先生，这招够绝！
“把市场分成两块儿，使其两相对峙。
“这边鼓励孟小波，那边鞭策奚云梦，使两边都不甘示弱。
“你的提议我赞同，那就代我转告孟小波，给她减半于奚云梦的奖励吧。”
钱亦文嘿嘿一笑：“松井先生，减半可以，但我觉得你要么就在减半的基础上给她减个1，要么你就给她再加个1。
“你既然知道神州人喜欢什么数字，也应该知道神州人避讳什么数字吧？”
松井荣之尴尬一笑：“光想着按照钱先生的意思来办，忘了其它。
“倒也无妨，神州不是还有很多吉祥数字吗？
“6、9、66、99……还有69、96……”
钱亦文无所谓地一笑，选什么那是你的事儿了。
两个人这边说得热乎，田中秀荣那边默默地听着，无从插言。
但心里却急得很……
松井荣之看出了他的心思，指了指田中秀荣：“钱先生，你和田中先生聊聊他的事儿吧……”
原本，在冷战思维的军备中，武器弹药和重型装备让六菱集团已经赚得锅满缸满。
但今非昔比，眼下冷战思维已不被推崇，两大敌对阵营的头头都开始寻求合作了。
在合作与开战、军备和多边经济合作之间，共同发展的目标摆在了桌面上。
大环境下，田中秀荣感觉到了危机。
很多的尖端科技，都是在战场上出现的，但最终都将转为民用。
况且，六菱集团早开始探向民间的触手已经尝到了甜头。
金融保险、食品饮料，这不都是直接从老百姓的兜儿里往出掏钱的行当吗？
＜有人说，六菱集团的体量加到一起，是神州石化+神州工行+平安保险+神州航天科工集团+华润啤酒+神州远洋运输+东风汽车的总和。
听起来是件让人皱眉的事情，但事实确实如此。＞
自打上次和钱亦文说过汽车的事儿之后，田中秀荣一直把这事儿记挂在心。
世界各地汇总来的讯息也表明，太多的企业打算来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投资。
现在，眼见着满大街跑的车没几辆是他的，全是蓝鸟和那两个田，他哪能不急？
可是，他知道钱亦文并不会急。
上一次随口一说之后，似乎姓钱的并没当一回事儿。
（是钱亦文忘了这茬儿，还是作者忘写了？）
……
田中秀荣又把当初的构想和钱亦文述说了一遍。
听完后，钱亦文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他挺喜欢这车。
前世，当他的财力足够支撑他买任何一种交通工具的时候，他还是开着这辆外观并不出众的车。
而且还一直是手动档的。
没别的，就喜欢这种手蹬脚刨的驾驶感……
松井荣之见钱亦文半晌无语，和田中秀荣对视了一下，探问了一句：“钱先生，对田中老头儿造的车不满意？”
钱亦文回过神来，笑了笑：“松井先生，造飞机大炮的企业造的车，我哪会不满意？
“我在考虑如何能真正帮上田中先生的忙。”
田中秀荣琢磨了一下：“钱先生想到怎么做了吗？”
钱亦文说道：“走其他企业的路子，我帮您找一家车企合作，是田中先生所愿吗？”
田中秀荣寻思了一下：“钱先生，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老头儿是什么意思，要不走寻常路？
除了合资之外，那就是全资进口了，还有别的路吗？
虽然，特立独行会显得很有逼格，但大众都这么选，你偏想去另一条路上去拉风，未必正确。
想了想，这种思维出现在田中秀荣的脑子里，并不奇怪。
毕竟，六菱集团之前的重工、机电、航天、电力……甚至是核电站的压力容器，都是他们自己生产制造后再卖过来的。
“田中先生是想走独资的路子？”
田中秀荣点了点头：“我是想在岛国本土生产，然后到神州来销售。
“钱先生给点意见？”
钱亦文本无意帮他出主意，但还是没忍住：“田中先生想把控质量和技术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考虑过神州的实际情况吗？
“那些来神州的外企，最主要的就是奔着神州的人工成本低、福利政策优厚。
“田中先生想以品质赢天下的思路也很正确，但我认为放弃这些优势并不可取。”
说完后，钱亦文立马又补了一句：“当然，就算是做合资，品质上也还是得有保障的……”
他怕，怕日后那份“偷工减料”、“谎报数据”的罪责会加到自己的身上。
田中秀荣最终接受了钱亦文的建议。
钱亦文也为他找到了一家他认为合适的第一家隶属军工的合作者。
但钱亦文婉拒了田中秀荣邀他上船的请求。
“我可以利用我的销售网络帮你卖车，但我不参与造车……”钱亦文客气地说道，“田中先生，那活儿不好干呐！”
田中秀荣以为的“不好干”，是他觉得钱亦文说自己是个外行。
钱亦文所说的“不好干”，真是“不好干”……
且不说他已经知道了六菱汽车的结局，不想搭这样的顺风车。
就算他未能提前预知结局，眼下有jk-15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也没那闲心去理会这些。
帮你卖车，倒没问题。
你卖一台，我挣一台的钱。
卖不出去，搭的是你田中秀荣的，可不是我英多的……
真出了问题，也赖不到我姓钱的头上。
多简单的道理——
一瓶绿瓶子的啤酒，被发现有人往原料里撒尿，你不去找撒尿的人，找我拍照的，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