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成交
没什么不好！
老韩虽然有他的小九九，但这对钱亦文来说，也不是坏事。
而且，老韩也针对钱亦文的担忧做出了一个重要的让步。
老韩知道，钱亦文虽是一再恭维，但话里话外都向他透露着一个重要的讯息——不想和科学院产生过多的关联。
为此，在把科学院和英多捆绑的同时，给了英多足够的自由度——不参与英多的经营。
而对于钱亦文，得到jk-15这一成果后还能自己说了算，且能够或明或暗地让人看出英多和科学院是有关联的。
能和神州最顶级科研机构发生关系，那是谁都能办到的吗？
钱亦文偷眼看去，老韩正在焦急地等着他的回复。
虽然，老韩在刻意控制着情绪甚至是姿态，但这冷静表面下的紧张，却逃不出钱亦文的眼睛。
钱亦文的姿态变得谦恭，客气起来：“感谢您对英多科技的信任，那我们就谈谈转让细节吧。
“研发成本现在能向我透露一下吗？”
听了钱亦文的话，老韩的一颗心落底了。
他心知，讨论到这一步，已经算是稳了。
最大的不利因素，也无非就是姓钱的在价格上矫情一下。
商人嘛，讨价还价，天经地义……
由此，老韩的语气也放松了许多：“钱老板，研发成本的细节不但有，而且还很详细的。
“国家的钱，就算是没人来查，咱也必须得让它有来有去，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叫过了小赵：“小赵，你去档案室，把jk-15项目的资料调一份出来。”
小赵走后，一直没言语的南光宇开口了：“老韩，档案室离这儿有点远，小赵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趁这机会，你们聊聊相关技术人员的问题吧。”
“好……”老韩答应一声，转向了钱亦文。
钱亦文溜了南教授一眼，面露难色：“南先生，按着框架说，我还成。
“可说到细节，那可是众多学科汇集到一起的系统工程，我又哪懂？
“不如，南先生您受累？”
南光宇点了点头，开始代钱亦文和老韩讨论起来。
这，也是提前设计好的。
人家光电和物理两个研究所才完成的任务，让一个外行去说，这不是难为人吗？
而南光宇是科学院的人，在没有钱亦文这句话为前提的情况下，开口就帮着外人说话，立场太过明显。
所以，只好由钱亦文来做一下铺垫了。
只是，这操作还是把老韩给整愣了。
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
有人把南光宇想跳槽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说最近总是看到他频繁进出中关村的一家小公司，
这人是怎么想的？
凭借一个汉字录入系统，刚刚拿下了科学院的科技进步一等奖，科学院已经把这一科研成果给他上报了。
如果再顺利拿到国家级科学进步一等奖，将有可能完成从研究员、教授到院士的飞跃。
这是什么概念？
50万的一次性重奖，还有一辈子拿津贴、住特楼……
当然，这些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都是小事情，更重要的还是成为国士的那份无上荣誉。
一旦到了那步，就意味着注定在科学界名留青史了。
做为一个科研工作者，谁能不在意这个呢？
展望，是属于科学院的，南光宇的既往成就，也都和展望关联着。
身在展望，他就是科学院的人，他还真能去私人的公司吗？
科学院的人排着队都评不上院士，能轮得到你一个小公司的人当院士吗？
心念及此，老韩默默在心想：这绝不可能！
南光宇也无非就是得了英多什么好处，帮着他出点力而已。
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干自毁前程的事情？
钱亦文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他自己的事情，一边听着两位学者讨论着各岗位的重要性，听南教授帮他在方方面面努力争取着。
听着听着，不禁感慨……
南光宇试探性地询问着：“老韩，光电所和物理所打算给出多少人？”
老韩思索了一下，颇为难地说道：“南教授，我看技术人员就不要全指望着科学院了。”
南光宇问道：“我听说，光电所不是自称有三分之一的闲置智慧吗？”
钱亦文一听这话，中断了自己关于“到底多少钱能拿下这个项目”的思考，把注意力全部集中了过来。
设备可以闲置，房屋可以闲置，智慧闲置了，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老韩瞄了钱亦文一眼：“闲置是存在，可真要是如你所说，岗位配置齐全，你就平均按助理研究员那七十几块的工资计算，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南光宇回望了钱亦文一眼，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南光宇说道：“想做事儿，就必须有人，怕花钱是不行的。
“岗位配备上，我的意思是就不要太拘束了。
“我所担心的，是把那些人从天府调回来，他们能否愿意。”
老韩说道：“工资待遇要是不变，没人会说什么。
“现在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还都喜欢往外跑呢。”
说到这个，老韩忍不住唏嘘。
钱亦文一边接过小赵递过的文件袋，一边想：你的治下，你都不知道原因，别人知道原因，也不会说。
别人是知道原因的，比如南教授，他就一定会知道。
钱亦文看文件的时候，南光宇在那边列了一个单子。
七十几个关键岗位，科学院出人，哪怕是给带出新人就走也行。
剩下的，自愿。
当初参与过的人，都会通知到。
不想来的，可以不来。
来之前，南光宇已经把利弊给钱亦文分析过了。
科学院的现状，他清楚。
三分之二的人在“下蛋”，三分之一的人在“等蛋”……
那些四五十岁的人，如果还是助理研究员，已不对上升空间做任何打算了。
恰逢开放，不光津村药业和六菱集团这样的企业看好了这片热土，好些国际上知名的大企业也都纷纷来神州投资了。
神州人向来善变通，走不通一条路，就走下一条路吧。
别说这些在国内的人了，就算是那些派到花旗国的留学生，回来的有多少呢？
数据显示，是百分之八十几……
这高达80以上的数据，可不是回来的，是滞留的！
很多人在走出留学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规划好了路线：留学-学位-绿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祖国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的贡献就是使神州的人口负担又减轻了十几亿分之一。
花旗国说，神州燕京那两所最著名的学府，是我们培养博士生最肥沃的土壤。
这不是对我们最大的嘲讽吗？
不对，这不是嘲讽！
是指着你的鼻子在骂。
而且，他还一边骂一边问：请告诉我，我有没有叫错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