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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何向东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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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小翠儿的话,钱亦文心中有谱了。

    八十年代,突然能坐拥一笔无法想象的巨额资产,任谁都会动一下念头。

    听小翠儿的意思,何向东也并非是全然无所动。

    但心中的仇恨,也还是很深的。

    尬到这儿了……

    “我知道怎么劝了!”钱亦文主意打定,对大家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王彩凤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来:“钱总,我和何向东处得不错。

    “要不,你劝她的时候,我帮你溜溜缝儿?”

    钱亦文笑道:“好!那嫂子你就留下来给我溜缝儿吧。

    “来,咱俩先对对词儿……”

    东北人一入冬就溜窗户缝儿……王彩凤说的溜缝儿,是什么意思?

    何向东的心,这一天一直悬着。

    上午,老板带着两个岛国人来车间,看似是在正经谈买卖。

    可那两个岛国人的眼睛却没离开过她的身前身后,看得她有点心惊。

    下午,车间里又突然间少了几个人,问了一下,说是被老板叫走了。

    神神叨叨的,这是干什么呢?

    正想着,小翠儿回来了,而且她发现闺女的眼神异样,实心眼儿的孩子,心里不藏事儿。

    四顾之下,却没见着王彩凤的影子,问了一句:“翠儿,你周婶呢?”

    “妈,周婶在钱总那屋呢。”

    “干啥呢?”

    “不知道……”小翠儿说道,“钱总让你去一趟。”

    何向东愣了一愣,心中明了。

    该来的,总会来。

    一边往办公室走,何向东一边给自己打着气。

    无论老板怎么说,我也坚决不能同意!

    不然,都对不起养母,对不起我那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何向东来到门前,隐约听到钱亦文在和王彩凤说话。

    钱亦文的腔调略有些激昂:“嫂子,你俩也真是拼了!

    “周师傅都多大岁数了,我听英子说他一边看场地还一边收工友们的脏衣服让你洗。

    “洗一件才五毛钱,还把你俩累够呛,何苦呢?”

    王彩凤叹了口气:“钱总,自打他去了工地,我来了药厂后,日子是宽松了很多。

    “可是,总不能只想眼前,不虑后事啊!

    “一丫一小,孩子都十好几了……

    “将来我们俩走的时候,啥也没给留下,孩子不怨我们,外人不也得说我们没正事吗?”

    钱亦文重重叹了口气:“可也不必这么拼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何向东举手敲了敲门。

    再不敲,就成了偷听敌台了……

    “请进。”

    何向东走进屋来,周嫂子赶忙起身:“钱总,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钱亦文招手说道:“嫂子你坐,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何向东一边落座一边想,这是意思还没传达到位吧?

    非得让我听个全套的?

    何向东坐在那儿又听了一会儿,钱亦文的套路渐渐清晰。

    周嫂子对儿女未来的担忧,是在提醒何向东,凡事得替儿女想想。

    可何向东想的是,穷也一生,富也一生。

    无论贫穷富有,都是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

    而且,自己这些年省吃俭用的,给小翠儿准备的嫁妆,在同等人家里,也不算次了。

    况且,自己还能再帮衬她几年……

    就周嫂子这点故事,能改变我的想法吗?

    想让我认他,不可能!

    就算我能,姐姐何维本也不能答应。

    周嫂子被钱亦文一顿数落,话语渐疏。

    最后,钱亦文终于准备把话题移到何向东身上:“周嫂子,你们自己家的事儿,我本不该多说。

    “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

    王彩凤抬眼瞄了钱亦文一下,没反驳。

    自顾嘀咕了一声:“你家孩子小,还要啥有啥,你哪能体会得到……”

    王彩凤的声音很小,小到大概只有身边的何向东能听得清。

    钱亦文盯着何向东看了两眼,正式转换了话题:“何姨,松井荣之又来了。”

    何向东低头说道:“我看到了。”

    “他又提到了想要让你和石冢根相认的事儿。”

    “也未必是我……”

    “确认是你了。”

    何向东抬了抬头,又低了下去。

    钱亦文说道:“何姨,松井荣之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何向东低着头,自顾做着她手上的小动作,没有响应。

    裤子上的一块小斑点,被抠得发白。

    他带来了什么消息,是好还是坏,与我有什么关系?

    略一停顿,钱亦文说道:“石冢根去世了……”

    何向东手上的动作短暂停顿后,又接续上了。

    “何姨,你也不问问他怎么走的?”

    “问那干啥?跟我也没关系。”

    “何姨,可能有关系……”

    搬了把椅子,钱亦文坐到了何向东的对面:“何姨,石冢根上次来,你没见他。

    “他回去后,就剖腹自杀了。”

    何向东撩了下眼皮,没言语。

    钱亦文明白,何向东此刻的心境并不平和。

    只是,她有她的防线,在她的思想里,必须坚守的防线。

    “何姨,我不影响你的思路,我只说说我的看法。”

    钱亦文说道:“在我们的角度看,他是一个不可原谅的人。

    “咱都没当过兵,理解不了他所做的事情,这个咱不去评价。

    “但是,从他的角度来看,一个高级军官,想过快活日子那还不容易?

    “可这么多年里,他一直不娶,心里也一定是很苦的。

    “找到了你,也许是后半生最能让他高兴的事情。

    “但你不肯相认,也彻底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他知道你在,活得好好的,他这一生也就了无牵挂了。

    “人常说哀莫大于心死……

    “他选了这么一个极端的办法,除了向过往忏悔,我想更多的是想把你心头的恨消减几分。

    “杀人不过头点地……

    “人都是越上年纪越怕死,一个七八十岁的人,能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咱不说能不能把罪孽抹平,起码他知道悔恨了。

    “何姨,我说得有没有点道理?”

    钱亦文说到这里,不再继续,静静地观察着何向东的表情。

    何向东喃喃自语:“死了好……死了好……一了百了……”

    一边说,何向东一边努力平和着心境,却难以抑制声音的颤抖。

    钱亦文心知,何向东内心的脆弱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当下,接着巩固:“何姨,如果你是没法面对他,现在没事了。

    “以后你再也不必面对他了。”

    王彩凤在一边插了一句:“人在的时候都没认,现在人都没了,认不认有啥用?”

    何向东抬头看了一眼王彩凤,回头对钱亦文说道:“也是……”

    钱亦文说道:“怎么就没用呢?

    “何姨,石冢根知道,他不死你一定不肯相认,也就不能去继承他的遗产。

    “现在,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何姨,那毕竟是几千万的财产和几十套房子呀!

    “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翠儿想想。

    “或者,咱从更高的高度来想,你把钱拿回来建设祖国,不好吗?

    “国家现在多需要外汇呀!”

    王彩凤在一边惊问了一句:“多少?”

    “我听松井说,光钱就有几千万……”

    “妈呀!那比咱这厂子都得值钱了吧?”

    钱亦文笑笑说道:“嫂子,我在淞江这几个厂子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王彩凤推了一下何向东:“姐呀,那你还寻思啥呢?

    “这钱到手了,给小翠儿开个跟钱总一样大的买卖,多好!”

    何向东寻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钱总,认他可以,可我有个条件……”

    听了这话,平素说话都没有高音的王彩凤,难得暴躁了一回。

    大着嗓门说道:“你……摊上这好事儿了,还讲啥条件啊?”

    钱亦文摆了摆手:“嫂子,听何姨说。”

    他知道,不为几千万所动的人,要求也不会太过分。

    何向东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钱亦文说道:“现在有新技术,通过dna……

    “这么说吧,就像咱们的滴血认亲一样,一验就验出来了。”

    何向东听了,也没细问,自顾说道:“不验,我也知道是我。”

    钱亦文感到奇怪,不是说父母到终老的时候也没透露到底是谁吗?

    当下,好奇地问道:“何姨,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向东一双脚来回搓了搓地:“我和我姐,脚长得不一样。

    “她随我妈,小脚趾盖儿,分瓣儿的……”

    <医学上,称为瓣状甲或骈甲。数据表明,子女有骈甲,父母一定有一方也有。

    有人说这是纯汉人的标志,虽然这并不确切,但除了咱们国家以外,别的国家确实少有这种情况。>

    原来,老何家也和郭铭一样,是从大槐树底下走出来的。

    但当下不是讨论学术的时候,钱亦文想想后问了一句:“何姨,你还没有说你的条件呢。”

    何向东犹豫了一下:“你跟他们说,要是能不细分我们姐俩谁是,我就认!”

    王彩凤问道:“这是为啥呀?”

    钱亦文也愣了一下,这不合常理呀?

    石冢家族丢了一个孩子,一下子认回来两个,人家是不可能同意的!

    何向东叹了口气说道:“就因为我,我姐小时候喝了快两年的饭米汤……”

    何向东一边说,一边落下了眼泪。

    钱亦文的内心里,突然开始佩服起这个小人物来。

    何向东坚持不认,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姐姐。

    如今有如此非常之举,也是想让姐姐和她一起继承遗产。

    钱亦文斟酌过后,劝道:“何姨,你的良苦用心,我懂。

    “但是,这事儿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像你这种继承,本身人家得先确定继承人的合法身份。

    “你这一下子出来两个继承人,律师那关都过不去。”

    何向东皱皱眉头:“这么麻烦?”

    王彩凤生怕何向东又打退堂鼓,对钱亦文说道:“钱总,你快帮她想想招儿。”

    钱亦文说道:“何姨,我得说你两句,挺明理的人,你怎么就没别过这个劲儿来呢?

    “等你变回了石冢美慧子,石冢家的一切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你就算把钱都扬大道上,谁能管得着你?”

    何向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我是不是还得去一趟啊?”

    听了这话,钱亦文和王彩凤对视了一下,各自松了一口气。

    何向东的身体里虽然流淌着石冢家族的血脉,但骨子里,已经被朴实的何姓人家给同化了。

    她甚至都没想过成为石冢美慧子之后,她就是岛国人了。

    还习惯性地把春城当成自己家来说……

    “何姨,没想着带小翠儿一起去岛国生活?”钱亦文探问道。

    何向东的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可不去!”

    钱亦文没再深问,去不去的,先回去一趟再说吧。

    “何姨,那我一会儿就把你的想法转达给石冢健男吧。”

    “行,那你去说吧。”

    何向东点头过后,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个人姓石冢?是我啥人哪?”

    钱亦文笑道:“远支儿的,就在一个族谱上而已。

    “论起来,还是你外孙子呢……”

    王彩凤听何向东好歹是答应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嘛!

    “人,哪有跟钱过不去的?”

    说完后,不免暗自唏嘘。

    这得是多好的命儿,才能碰上这事儿?

    自己这辈子是别想了。

    心念及此,王彩凤不禁哑然失笑。

    钱总只是让我来搭个戏,我怎么还真入戏了呢?

    钱亦文摸起了钥匙,准备出门。

    既然何向东同意了,这事儿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何向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钱总,你顺便问问,得多少天能回来。

    “时间长了,耽误工作。”

    钱亦文笑道:“何姨,等你回来以后,我可用不起你们娘俩了……

    “几个亿的身家,给我当个财东还行,还能给我打工?”

    何向东琢磨了一下问道:“怎么那么多?”

    “何姨,那些房子现在值老鼻子钱了!”

    ……

    松井荣之和石冢健男正襟危坐,静静地听钱亦文转述何向东的想法。

    听完后,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松井荣之转头笑道:“石冢先生,此来神州,不虚此行吧?”

    石冢健男连连道谢:“感谢钱先生和松井先生的大力斡旋!

    “回去后,我一定告知家主,以家族名义感谢二位。”

    松井荣之琢磨了一下后说道:“石冢先生,还告知什么?

    “反正你们有生意要谈,不如直接把钱先生和美慧子带回去算了。”

    石冢健男一经点拨,开始征求钱亦文的意见:“不知钱先生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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