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城门失火,殃及老边
奚云梦接着问了一句:“钱老板,车到了之后,你得怎么运回去呀?
“总不能开回去吧?”
区区几千公里,对钱亦文来说还真不是个事儿。
对于一个把1字头、2字头和3字头的国道差不多都走遍了的人,几千公里就是练手。
只是,眼下可没那闲工夫,还得陪着大爷看病去呢。
突然间,钱亦文想到了老朴!
老朴的车队,不是拉着两车原酒要送到羊城的吗?
想到此,钱亦文嘱咐道:“小奚,正好这两天咱们的车队快到了。
“你就让朴师傅给拉回来得了。”
奚云梦答应一声,接着说道:“钱老板,还有个私事儿——
“您和四凤子说说,别老往我这儿寄钱了。
”好像我帮她是图她钱似的……“
钱亦文哼哈地敷衍了一句:“行,那我碰到她的时候,跟她说一声吧。”
这主意就是我给她出的,我还能替你去说这个吗?
放下了电话,钱亦文又坐回到窗边。
“想买车了?你可算是想开了……”
大爷听得分明,开口说道。
钱亦文嘿嘿一笑:“没有车,确实是不方便。”
“花多少钱?”大爷随口问了一句。
“大爷,没花钱,是别人送的。”
大爷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谁这么大方?
“再次的轿车,怎么也得十好几万块钱吧?”
“大爷,是松井荣之送的。”
钱亦文说完后,观察了一眼大爷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大爷,你说这车咱该不该要?”
大爷瞪了他一眼:“你都安排好货车往回拉了,还问我这话干啥?”
钱亦文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大爷寻思了一下:“凭啥不要?就一辆车,够咱们的补偿吗?”
大爷的一句话,说到了钱亦文的心里,立时就觉得心安了许多。
爷俩这边边聊得热闹,英子那边的文件也看完了。
盯着窗边的爷俩看了一会儿,英子说道:“趁着这几天设备还没安好,你陪大爷去燕京看……看看领导吧。”
钱亦文点了点头。
“那我让春生去定两张票吧。”英子转身刚要走,电话又响了起来。
“三姐夫……”英子接起了电话。
“啊?!”英子回头喊道,“你快过来。”
钱亦文吓了一跳,媳妇儿可不是那一惊一乍的人。柞树沟出啥事儿了?
钱亦文接过电话:“三姐夫,怎么回事儿?”
电话那头,王成子急急地说道:“边师傅让大姐夫给打了!”
钱亦文皱起了眉头:“多大的事儿,至于跟个老头儿伸手?”
要说别人他信,可是赵奎中的人设分明不是这样的……
王成子说道:“是大姐夫和林场长支巴起来了,把拉仗的边师傅给误伤了。”
”边师傅现在怎么样?“
“你别着急,现在没事儿了,在县医院呢。”
钱亦文气道:“都送医院去了,还没事呢?”
王成子说道:“一大马勺削脑袋上了,有没有事儿咱都得给人家送医院看看啊。”
“确定没事儿?”
“反正大夫说没事儿,观察两天就能回家了。”
放下了电话,把钱亦文给气乐了。
赵奎中和林久胜,不是一直都配合得挺好吗?
大有惺惺相惜的意思,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英子问道:“咱们得去一趟吧?”
钱亦文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大爷:“大爷,咱们过两天去燕京行吗?
“柞树沟那头出了点事,得去处理一下。”
大爷说道:“行!你不着急,我着啥急。”
钱亦文想了想:“大爷,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柞树沟吧。
“蹓跶蹓跶,散散心,顺便再回老家上上坟。”
大爷说道:“这不清明不鬼节的,上啥坟?”
“大爷,清明我正在外地,没赶回来。”
“行,那我就跟你去吧。”
大爷起身,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咂摸着:“还领我出去蹓跶蹓跶,这就是让我出台车呀!”
……
钱亦文带着大爷、老妈、英子和两个孩子,赶到了柞树沟。
赵奎中坐镇在柞树沟,本来和林久胜配合得真是很好。
可是,即便俩人再合手,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赵奎中充分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给苗床修建了一套灌溉系统。
一条水渠上安排了多个插板,灌好一床后,插好插板,再放下一床。
错就错在,那天林久胜安排了老聋头看插板。
喝了二两酒的老聋头,晚上忘了关插板。
一夜之间,大水漫灌……
天亮发现时,有几床刚拱土的幼苗,全都变成飘在水面上的豆芽了。
见了钱亦文,俩人开始相互埋怨。
“你整那玩意儿就不行!”林久胜蹲在地上,一眼一眼地瞪着赵奎中。
赵奎中毫不示弱:“头几天我看水的时候,怎么没出问题呢?
“你让那么大岁数人看水,耳朵还背成那样,你是怎么想的?”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对林久胜说道:“林场长,聋叔岁数大了,以后就别让他干这活儿了。
“院里有能干的,就让他干点儿;
“要是实在没事儿干,就让他待着吧。”
林久胜瞟了钱亦文一眼:“我寻思,怎么着也不能白吃白喝……”
英子听明白了,两个人也许都有错。
但是,也都是好心。
可现在显然不是处理责任人的时候,老边还在吉春躺着呢。
把老老小小留在了山上,钱亦文和英子驱车赶往吉春。
老边躺在床上,脑袋上缠着纱布。
见二人到来,赶忙没事人似的坐了起来。
“边叔,严不严重啊?”英子问道。
老边摸了摸脑袋说道:“多少有点迷糊,脑瓜子还有点嗡嗡的。”
钱亦文说道:“没拍个片子吗?这脑袋可是大事儿啊!”
“拍了,大夫说没啥事儿。”
钱亦文见老边行动基本没受影响,一颗心放了下来。
只要人没事,其它的都好说。
钱亦文笑道:“边叔,他俩不怕疼,你就让他俩打去呗。
“你都这岁数了,管他们干啥呀?”
老边说道:“就我一个人在跟前儿,我能看热闹吗?
“林久胜都把四股叉操起来了!”
在东北,这东西翻地用得较多,故而坚固且齿尖利。这要是一下子叉上,赵奎中卒,享年51岁……
晃了晃脑袋,老边又说道:“也是自个儿他妈大意了,哪寻思这修收音机的手劲儿还他妈挺大。”
钱亦文想了想,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拿锅,一个拿叉子,两军对垒,这攻防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说了一会儿话,钱亦文确认老边没啥问题,出门给老边买了一些水果,就准备回去了。
老边听说他要走,说啥都要跟着回来。
老边有他十足充分的理由:“刚发的一批料,我不回去,他们整不明白。”
钱亦文心知,老边的脾气,他治不了。
他要是动了想回去的念头,你开车走了,他都敢往回走。
老边不回去不行,有些关键性的工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没有办法,只好征求了大夫的意见后,把老边给带回来了。
路上,钱亦文想到,老边的手艺把的这么紧,还真是个问题。
万一……
呸……
可是,不排除万一……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