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苦战两沟水
邻县的订单来的有点猝不及防，三天前，杨嘉尚在京东买的增氧颗粒还没有到，现有的增氧颗粒已经剩下不多。杨嘉尚看了一下物流信息，晚上把点才到快递站。
随即跟爷爷商量了一下，这几天钓鱼的人非常多，前次补的鱼已经超钓出去了，应该再补一点，让爷爷联系八个钓友，想不想再去两沟水一趟。
杨嘉尚和李世林都不知道八个钓友已经去过了，老爷爷对杨嘉尚说：“应该没有问题，我联系看看。”
没有想到八个人没有一个愿意去的。李世林懵了，这几个人好像统一了口径，态度一致强硬。
李世林说对杨嘉尚说：“没有一个愿意去。”
杨嘉尚说：“老爷爷，你就说我要跟他们比赛，不论钓到什么鱼，以斤数来计算，所有超过我的，哪怕只有一两，奖金一千元。少于我的，哪怕只有一两，罚金六百元。问问他们敢不敢。”
李世林重新对八个钓友说：“刚才没有说清楚，杨嘉尚本来是要邀请八位钓友比赛的，比赛规则是不论钓到什么鱼，以斤数来计算，所有超过他的，哪怕只有一两，奖金一千元。少于他的，哪怕只有一两，罚金六百元。如果你们不敢去，他要约其他钓友去娱乐一下。”
八个钓友亲眼看到那晚上杨嘉尚根本没有他们钓到的鱼多，想不到这小伙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跟他们比赛。
随即回到：“可以给个面子，但是钓到花白鲢不计入比赛斤数内，如果同意可以奉陪。”他们认为杨嘉尚的强项是钓花白鲢，因为李世林说在邻县钓到的特等标鱼是花白鲢，前次杨嘉尚钓的也大多数是花白鲢。
杨嘉尚同意，李世林让八个钓友自己做好准备，后天晚上就去。
谁知八位钓友不同意，说：“明天晚上就去。”他们提防杨嘉尚会挑选对自己有利的日子，故意刁难杨嘉尚。
杨嘉尚也提出了条件,说：“也好，但是所有钓到的鱼必须全部以四元一斤回到李世林鱼塘，不然比赛取消。”
八位钓友说可以，要李世林称鱼做公正，所有参与的人把资金发给李世林。他们认为杨嘉尚可能会到时拿不出奖金。
杨嘉尚同意，十个人单独建立了一个群。杨嘉尚率先把七千元奖金发到群上，说明李世林收款。其他七人也每人发了六百，李世林一一收下。
杨嘉尚对老爷爷说：“这次可能没有上次那么幸运，要多准备两罐氧气备用。也可能鱼会比上次多，要准备六十个包装袋。”
李世林这两天已经收钓位费两万六千多元，前次回的鱼款已经翻了一番多，也明显感觉到鱼群稀疏了，巴不得多补点，对杨嘉尚说：“好的，准备什么你尽管说，我去准备。”
李世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新添置了三个氧气罐，一共四个氧气罐全部注满氧气。
第二天，快递员把五十包增氧颗粒如期送到。
杨嘉尚和李世林每人准备了两份自热火锅。杨嘉尚到农贸市场买了五十斤新鲜糯玉米，用一个纸箱严严实实包装好。到鱼具店买了二十包草鱼料，跟老板要了二十个鲢鱼饵料的袋子，套在草鱼料的外面。
下午六点半，八辆车集中到李世林处，杨嘉尚对八位钓友说：“今天晚上前半夜可能没有口，我拜托大家一件事，就是尽量骂娘，越难听越好，骂到老板听不下去最好。”
八位钓友不知道杨嘉尚什么招数，不过骂娘他们还是擅长的，互相笑了笑，表示同意。
把李世林、杨嘉尚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装上车，带上李世林和杨嘉尚，向两沟水进发。
七点二十，一行十人来到两沟水鱼塘，这几天白天基本上没有人来钓鱼，晚上也就八个钓友来了一次，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鱼塘老板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心想：要不今天晚上不放漂白了，但是“吃屎狗改不了吃屎路”，他觉得人多不放心，不过把漂白粉的量减少了一半。
一路向东打开了一箱“澜沧江”牌小包装啤酒，给每人分了一瓶，鱼塘老板也给了一瓶。对鱼塘老板说：“以前我们还有没钓完的时间，可不可以今天晚上补上”
鱼塘老板说：“按理来说不行，不过你们几位是常客，今天晚上可以破例，但是下不为例，还不能超过七点。超过七点要加钓位费。”
大家说：“谢谢老板慷慨大气。”
常空军发了一轮烟，大家开始做准备。
杨嘉尚说：“大家先挑选钓位位，我坐在哪里无所谓。”
一路向东说：“不能随便挑，先抽个顺序，按照顺序来挑。”
常空军拿出一个纸烟壳，裁成九张，写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递给李世林，让李世林当裁判。
杨嘉尚抽到了一号，但是他没有去挑钓位，让八位钓友先去挑。他拿出鱼竿，仔细对了一下“九宫飞星”的位置。
等到大家都挑好了，杨嘉尚提议把钓位费发给老板，准备开钓。
常空军把六白位给挑去了，八白位在挨近树林的西边，那里晚上有点阴森恐怖，没有人去。
杨嘉尚到了八白位。八白星五行属土，土居中，钓鱼适合钓中水层鱼。
中水层鱼就是草鱼，杨嘉尚把一箱玉米拿下来，草鱼饵料也拿到了钓位上。
一切准备就绪，鱼塘老板宣布：“八点钟已到，可以开钓。”
杨嘉尚早就打好了雨窝，他要乘老板没有施“法术”之前以绝对优势从心理上压倒队友。
两根鱼竿都挂上玉米粒，不慌不忙的抛进钓位。
长竿马上来了鱼，逮了一口之后“打桩”了，杨嘉尚轻轻动了一下鱼竿，把鱼挂稳。不去理会。
短竿也马上来了口，这条比较急躁，不停的窜动，杨嘉尚感觉鱼有点大，就多溜了几圈，强行把它拉了上来，放进鱼护。
在短竿上挂好饵料，杨嘉尚才去溜长竿上“打桩”的鱼。没有想到这条更大，把鱼线蹦的嘤嘤作响，杨嘉尚先放后收，连续几个回合，一条十八九斤的大草鱼进了鱼护。
鱼塘老板见杨嘉尚钓到了大鱼，赶忙放下特大茶杯，过来拍视频发朋友圈。
把长竿加了一个钩挂上草鱼饵料，另外一个钩仍然是挂玉米粒。
这时，杨嘉尚发现钓友们都有鱼进了护。
短竿的漂又开始动，杨嘉尚不给鱼逃脱的机会，熟练的溜了几圈，把鱼捞进鱼护。
鱼塘老板见杨嘉尚连续上鱼，感觉不妙，赶忙拿起特大号水杯，去施“法术”。
鱼塘老板本来是要在杨嘉尚旁边的钓位施“法术”，但是又怕被杨嘉尚发现，走到离杨嘉尚比较远的进水口，看看杨嘉尚也没有注意他，才把“法水”施上。
杨嘉尚看到老板着急去施“法水”，也无可奈何，没有办法制止。
杨嘉尚看看风向，又看看水流的方向，都不是朝他这边来的，知道还有机会，赶忙集中注意力，不去考虑“法水”事情。
这群草鱼倒也争气，抢着咬钩，好像也不受“法水”影响。杨嘉尚接二连三又钓上来几条大草鱼。
鱼塘老板使了法术，习惯的去树林边休息去了，也没有注意到杨嘉尚连续上鱼。
旁边的钓友也个个都连续上鱼，但是个头没有杨嘉尚的大，在后悔没有把草鱼也排斥在比赛之外。
法水渐渐起了作用，钓友们都感觉到鱼漂动的节奏渐渐的慢下来了。杨嘉尚这边好像不受影响，还在继续上鱼，连续又钓了三条。杨嘉尚数了一下，已经十二条了。
对面的一路向东开始骂娘了，杨嘉尚还钓了两条草鱼——其实全部都是草鱼。
十四条，杨嘉尚估摸着，都是十斤以上的鱼，快接近两百斤了，争取再钓一条。
一边想着一边也开始骂娘。其他六位钓友比一路向东钓的多，本来没有心思骂，听见杨嘉尚骂起来了，也七嘴八舌的跟了上来。
杨嘉尚一边骂一边勉勉强强又钓了两条，没有口了。
看时间已经快十点，杨嘉尚加大嗓门骂了起来。
鱼塘老板迷迷糊糊的听到鱼塘边的叫骂声，一开始不予理会，再听听觉得事情不对，赶忙跑下来看个究竟。
只听见大家个个都在互相骂，你骂我，我骂你，骂鱼塘、骂钓竿、骂鱼没良心，骂老板不厚道。这么半天才钓了几条小鱼。总之，应骂尽骂。
骂着骂着，骂翻脸了，竟然互相打 起来。鱼塘老板明白了，这几个人前天晚上就没有怎么钓到鱼，今天晚上是钓红了眼了。大意不得，说不定会对自己发火。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鱼塘老板抱起他的特大号水杯，走了。
一路小跑到家，鱼塘老板生怕后面有人追着来。
杨嘉尚见鱼塘老板走了，赶忙招呼大家赶快破“法术”。
把增氧颗粒发给大家三十包，每人三包，撒在自己的钓位周围。
然后用独轮车把氧气瓶拉下来，往水里放了两罐氧气。
大家不明白这是什么招数，问杨嘉尚到底怎么回事？
杨嘉尚把前次跟踪老板，发现放在石板上的特大水杯里的漂白粉液体，偷偷把它倒掉的事说了一遍，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法术”。大家不禁为杨嘉尚的见识多广伸出大拇指。
杨嘉尚说：“我们把鱼护里的鱼赶快称了，今天放的氧气多，等一会鱼就会活跃起来，正式比赛还没有开始呢。”
杨嘉尚把鱼护套上大编织袋，用独轮车推上来一称，二百二十一斤，暂时领先，常空军钓了些大鲤鱼，一百四十斤，暂居第二，一路向东三十六斤，暂时倒数第一。
杨嘉尚说：“如果运气好，今天晚上可能会破千斤，大家钓到鱼自己拿上来，老爷爷只管称鱼和包装鱼。”比赛明天早上六点准时结束。说着，把独轮车和编织袋拿走了。
八位钓友现在才知道自己没有杨嘉尚准备得充分。
过期青霉素发现自己的雨窝已经开始冒泡了，说：“开始了，鱼来了。”
杨嘉尚说：“今晚我们好好杀一场。”
杨嘉尚的钓位基本上都是钓到草鱼，而且还大，鲤鱼鲫鱼偶尔也有，但是比较少。
大家专心于比赛，只见来来回回的往车子旁边送鱼，杨嘉尚用小独轮车送，显得比较轻松。
风，仍然在呼啸，但是没有人听见；猫头鹰也在吼，也没有人听见；鬼火有没有，没有人注意；树梢仍然在鬼一样跳舞，可是没有人知道。
忙碌的时间往往过得快，五点钟，杨嘉尚数了数，已经有五十六袋鱼。
一不做二不休，装满六十袋再说，来一个满载而归。杨嘉尚这样想着，拨通了鱼塘老板的电话，说：“请老板给准备杀两只五斤以上的土鸡，煮一锣锅米饭送过来，要多少钱”
老板说：“四百左右”。
杨嘉尚说：“四百就四百，六点送到。”
老板说：“六点不行，最早六点半。”
杨嘉尚说：“可以，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超过了六点半要给加两个钓时。”
老板本来打算要上来鱼塘喂鱼，见来了生意，想：“卖鸡也要紧。何况还有赚头。”赶忙去烧水杀鸡。
安排好早饭，继续比赛。
五点四十一分，李世林宣布，六十个袋子已经装满。
常空军说;“比赛六点结束，在鱼护里称了以后各自带走，包装外的不计入回家放鱼的结算数。”
李世林说：“比赛结果其实已经出来了，杨嘉尚破千，一共钓了一千零八十九斤，常空军第二，八百八十七斤。相差两百多斤，二十分钟时间无论如何不可能追上了。”
大家一听，说:“那后面的干脆不用称了，也就钓到六点钟，钓到的各自带走。”
六点过十分，大家已经全部收竿上来，一路向东看看自己的数字——五百二十斤，倒数第一。他算了算收入：卖鱼四元一斤，收入二千零八十元，除去比赛输了六百元，钓位费三百元，零食八十元，虽然比赛输了，还纯赚一千一百元，值。
杨嘉尚说：“我已经跟老板订了两只火煮土鸡，一锅火煮罗锅饭慰劳大家，六点半送来，大家先把鱼拉回去放了，鲫鱼和十斤以上的鲤鱼放在小水池，其他的放在大塘里。一路向东和我等老板送饭来”
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钟，鱼塘老板来到了。一路向东打开后备箱，把菜饭装进去，老板看见后备箱里装了四五条大草鱼，二三十条鲫鱼和鲤鱼。其他人都不见了。问到：“其他钓友呢？”
杨嘉尚回答：“醉酒打架打得鼻青脸肿，早早就回去了，刚刚跟他们联系，酒醒了，回去吃赔罪饭。给你多转两百元作为锅的押金，下次再来还您锅。”说完告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