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忌日!
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江千秋总觉得徐傲说的人是陈牧阳!
除了他,还有谁会帮她?
但是不可能啊,陈牧阳入狱五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帮上她的忙。
换句话来说。
如果陈牧阳有这么大的能量,让市值千亿的龙头车企挑选不起眼的千秋集团进入供应链,又怎么可能会甘愿在狱中荒废五年青春?
可——
万一呢?
江千秋心脏一颤,不敢往下想。
因为她知道当年陈牧阳之所以甘愿入狱,是因为自己。
“徐总,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江千秋望向徐傲,希望能从徐傲这儿得到确切的答案,然而徐傲却摇头说道:“言已至此,多的我不会再透露。”
江千秋眼神黯淡下去。
不等她开口,徐傲便对江千秋说道:“其实我不是很想帮你,但那位说了,帮了你这次之后恩怨两清,今后你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你去跟我的部下详谈投资事宜吧。”
“慢走,不送。”
江千秋还想追问下去。
因为她很想很想知道,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只是徐傲的秘书已经来到江千秋身旁,“江总,徐总要休息了,请您出去吧。”
江千秋欲言又止,最终作罢。
“江总,谈得怎么样了?”小周看见江千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立马凑上前询问。
江千秋久久不语。
小周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神色跟着变得失落,“我们果然被人当猴耍了么?他们真的太过分了,不合作就不合作,为什么一定要刁难咱们千秋集团。”
二人走进电梯,小周依旧喋喋不休。
江千秋这时才说道:“鼎盛集团答应帮忙了。”
“啊?”
小周立刻止住骂人的话语,疑惑地望向江千秋,“这是真的吗?可为什么江总您郁郁不乐?”
“是不是徐总他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江千秋疲惫地摇摇头,叹道:“不是,他对我的帮助是没有条件的,甚至没有问回报。”
“江总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会这么不高兴?”小周疑惑。
江千秋叹了口气。
现在她的心很难受,甚至有些空虚,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我把很重要的事情丢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小周心中满是疑惑。
丢了什么东西,再捡起来不就可以了么?
但她不知道。
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
回到酒店。
江千秋泡在浴缸里,一个劲在想帮助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陈牧阳?
若真是他,岂不是误会他了?
“不对,怎么可能是他?陈牧阳的家庭背景我了解得很清楚,不是什么隐藏身份的二代。”江千秋再次推翻自己的推测,认为不可能是陈牧阳。
思来想去,终究没有答案。
江千秋脑袋都快炸了,最后痛苦地捂着脑袋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不把你的身份告诉我?”
没人能回答。
又过了一日,终于到了陈牧阳与郑思群约定的这日。
林子画大清早就把车开到壹号别墅门口,安安静静等候陈牧阳的出现。
等了十来分钟。
陈牧阳身穿一袭黑色西装从门口走出,他的领口处系着一条白色的领带,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
气氛庄重肃穆。
林子画在看见陈牧阳的刹那差点挪不开眼睛。
陈牧阳的身材很适合穿西装,合身的西装使得陈牧阳身躯看起来更加挺拔,再加上他这张如刀削的脸颊上散发出凛冽的冷酷气息,令林子画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深深迷恋。
“陈先生,我送您去祥安陵墓园。”林子画说道。
陈牧阳点点头,“有劳了。”
二人上车离开东园,前往祥安陵墓园。
在前往陵墓园的过程中陈牧阳特意去买了些烟酒,还有一些纸钱祭祀品。
抵达陵墓园之时,方才上午九点。
林子画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诉陈牧阳,“陈先生,今天陵墓园好像因故关闭了,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而且,我还看见陵墓园派人在路口处劝返。”
“继续前进。”陈牧阳下达指示。
“好!”
林子画开车上前。
在抵达陵墓园的路口时,站在路边的工作人员正准备劝返,但是他们很快认出来车上的人是林子画与陈牧阳,便没有上前阻拦,任由他们开车进入。
林子画猜到了什么,“这是郑家的手笔?”
陈牧阳没有回答,林子画自问自答地说道:“应该是了,只有郑家才有这么大的能量。陈先生,我觉得咱们应该小心一些,免得被郑家的人暗算。”
陈牧阳冷笑道:“来了正好,就怕他们不来。”
二人把车停在殡仪馆外,然后徒步进入陵墓园,来到陈牧阳父母的墓前。
林子画神色郑重看向二人合葬的墓碑,其上有一行醒目的大字——
亡父母陈阳、周梅之墓。
奇怪的是,二人的墓地很干净,没有任何杂草。
而且。
在坟前还摆放着一束白色菊花,目测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
会是谁来打扫陈牧阳父母的墓地?
林子画脑海中浮现出江千秋的容貌,但又下意识认为不可能是这个坏女人。
“她怎么会这么好心?”林子画暗道。
还不等她做些什么,身旁的陈牧阳双膝一屈,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墓前。
这把林子画吓了一跳。
她悄悄望向陈牧阳的面孔,发现这位陈先生眼眶通红,眼角已经溢出晶莹的泪滴。
林子画识趣走到一旁,不想打扰陈牧阳。
陈牧阳跪在父母的墓前,为父母点燃纸钱等祭祀品,而后又倒酒点烟。
“爸妈,距离上次来看你们,已经过去五年了。”陈牧阳声音颤抖。
“按理说我早就该带着孙儿孙女来见二老,孩儿没能擦亮眼睛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致使我有五年时间不能来见二老。”
“爸妈,你们安息吧。”
“我已经找到害死你们的凶手,我会亲手把他送入黄泉,给你们当仆为奴!你们放心,在过去五年里我在师父那儿学到了许多本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师父对我很好,视我如己出……”
陈牧阳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嘴巴一直没有停下来。
不远处。
林子画看见陈牧阳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在别人面前陈牧阳不善言辞,唯独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开朗的大男孩。
不!
如果江千秋没有背叛他的话,她相信陈牧阳在江千秋面前也一定很多话。
“你这个坏女人。”林子画自语。
“你的背叛对陈先生来说不只是一场暴雨,更是一辈子的潮湿。”
“你再也不可能遇到对你这么好的男人。”
同时。
她又有些羡慕江千秋这个女人。
至少在陈先生的心中,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女人。
一个女人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让一个男人刻骨铭心一辈子,避免被人遗忘的下场?
林子画不知。
但她开始隐隐觉得,二人当初爱得荡气回肠,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是不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暗下决心,要为这段被埋入坟墓的感情找出死因。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
林子画有心劝说陈牧阳振作起来,因为他已经在冰凉的地面跪了一个小时。
换成寻常人肯定受不了。
正当她准备走上前劝说之时,忽然瞥见山脚下正有人登山,仔细望去分明是坐在轮椅上的郑思群以及几名随从,林子画立即说道:“陈先生,郑思群来了。”
陈牧阳止住话匣子。
“爸妈,你们死得不明不白,我今日会替你们报仇,拿郑思群的鲜血祭祀你们的在天之灵。”他缓缓起身,其身躯犹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般岿然不动。
站在陈牧阳身旁。
林子画很有安全感,所有风雨都会被陈牧阳遮挡。
在二人的注视下,郑思群及其几名随从来到半山腰,出现在陈牧阳的面前。
郑思群再次见到陈牧阳,双眸里再次燃起熊熊怒火。
“陈牧阳,你他妈把我这辈子都毁了!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做成人彘,让你生不如死!!!”郑思群格外愤怒,冲着陈牧阳大声咆哮。
林子画冷哼道:“分明是你有错在先,害死陈先生的父母!你落得这个下场,罪有应得!”
“你闭嘴!”郑思群呵斥林子画。
“姓林的,你以为我会怕你么?你爷爷林厚朴已经向我父亲承诺不会插手我与陈牧阳的恩怨,我劝你乖乖在一旁看着就行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林子画压根不怕。
她就这么站在陈牧阳身旁,像是要保护陈牧阳到底。
陈牧阳终于开口,幽幽说道:“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你话说的声音小点,不要吵到他们休息。”
郑思群气笑了。
残缺的身体让他心理变得扭曲,他低头看了眼失去的左臂,以及使不上力的右手,疯了似的叫道:“姓陈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今天不是你爹妈的忌日么?我就要当着这两个死鬼的面,把他们的宝贝儿子四肢砍断,让他变成一条只配在地上蠕动的狗!”
林子画气愤不过,郑思群真是太过分了。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呵斥,一旁的陈牧阳突然动了,一巴掌拍出去!
这巴掌分明没有碰到郑思群,后者却从轮椅上摔落,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郑思群大怒。
“我草泥马的!”
“王赤虎,给我杀了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