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吹牛
8月初，陈镇中学即将升入初三的同学们回学校补课。
在新搬入的初三（1）班的教室里，龙以成、黄先锋和陈保华三人，聚在座位上，一块吹牛皮，大谈他们放假时的精彩经历。
瘦猴黄先锋随他爷爷奶奶去了敬国，胖熊陈保华则和他爸爸妈妈去了福国。
两位出国旅游的人，眉飞色舞地说着他们在国外的见闻。
黄先锋说：“你们知道什么是海滨浴场吗？哇，满眼都是不穿衣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龙以成问：“是穿着泳衣泳裤吧？”
黄先锋信誓旦旦地说：“真的什么都没穿，光溜溜的，男男女女，那东西和那东西，就那么晃啊晃——嚯，敬国人就是开放啊！”
龙以成问黄先锋：“你是和你爷爷奶奶一块去的？”
黄先锋说：“对呀。”
龙以成敏锐地抓住了黄先锋话里的漏洞，说：“你爷爷奶奶允许你看那些光溜溜的东西？”
“啊……”黄先锋一顿，想把话圆起来，于是连忙说，“我是和爷爷奶奶一块出国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但那一天，嗯，是这样的——我爷爷奶奶和一对刚认识的白人老头老太唠嗑打牌，我闲得无聊，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海滨浴场，于是看到了这些。对，就是这样的！”
龙以成又问了黄先锋一句：“敬国的白人老头老太能打我们庄国的牌吗？”
“啊，这……”黄先锋结巴了一下，又说，“反正他们就是打牌了。哦，对了，他们打的是敬国的牌。对，我爷爷奶奶会说一点敬国话，也会打敬国的牌！”
胖熊陈保华在一旁捧腹而笑，问黄先锋说：“我说，瘦猴啊瘦猴，敬国的牌和庄国的牌不都是一样的吗？都是红桃、方块、梅花、黑桃，还有大小王，连打法都一样呢！”
黄先锋还真不知道敬国的牌和庄国的牌是不是一样，闻言错愕不已，然后尴尬地一笑，说：“是吗？”
龙以成对着黄先锋直摇头，说：“所以，猴子，你到底有没有去过敬国？”
黄先锋急眼说：“我真去过，我发誓！”
龙以成笑说：“那怎么听了你的描述，感觉你根本没去过的样子？”
“好吧，”黄先锋不得不坦白，“其实我真和我爷爷奶奶去了敬国西海岸，只不过恰好碰上了暴风雨，就在宾馆里呆了几天，啥都没看到。”
陈保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胖嘟嘟的脸上肥肉直颤，说：“瘦猴啊瘦猴，你真是悲催！去了敬国几天，原来都是在宾馆里度过的，笑死我了，哈哈哈！”
黄先锋不满陈保华那刺耳的笑声，反问了一句，说：“胖熊，笑个屁——你在福国过得怎么样呢？”
“哈，我就等着你问呢！”陈保华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说，“我在福国的旅游，那真叫好一个多姿多彩！你们去过赌场吗？没去过吧？这次，我去了！告诉你们，我去的是福国最大的赌场——好家伙，那气势就如大会堂，两旁站着一排黑西装的保安，还站着一排穿着旗袍制服露出白花花大腿的美女！我呢，大摇大摆地进去，买了筹码，赌了几把！”
“赚了吗？”黄先锋问陈保华。
“当然。”陈保华不假思索地回答。
“赚了多少？”黄先锋又问。
“具体数字嘛，不方便说。”陈保华嗯哼了一下，故作神秘，“但绝对够缴这一学年的学费。所以，我小玩几把，牛刀小试，就赚了今年的学费，厉害吧？”
黄先锋努力在陈保华的话里挑刺，问：“嘿，福国的赌场不是禁止未成年人赌博吗，你怎么能买得了筹码？”
“啊……”陈保华忙补充说，“也许刚才我的话说得太快，有些地方没说清楚。是这样的：我爸去买了筹码，然后给了我一些，让我试试手气。”
这样的解释似乎合理，可黄先锋不放弃，继续问陈保华：“胖熊，我问你，你妈也去了吗？”
说起妈妈，陈保华脸上放光，说：“去了啊。她的手气撇得很，几乎快输光了所有筹码。我把我的筹码借给她，并帮她出谋划策。在我的指点下，嘿，你们猜怎么着？她连赢十场！”
“啊？连赢十场？”黄先锋问。
“是的。最后把赌场经理都惊动了。”陈保华说。
“靠，够牛逼啊，你！”黄先锋说。
陈保华抖了抖腮帮子上的肥肉，做出一副内行的样子，说：“为了确保能把赢来的钱拿走，我暗示我的妈妈最后小输一局。如果全赢，赌场是不会让你顺利走开的。如果你有意输一局，赌场认为你够上道，给足了面子，于是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黄先锋讶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陈保华说：“有啊。对赌场来说，面子大于天。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尺！”
黄先锋转身，对龙以成说：“小成，你觉得胖熊说的是真的吗？”
龙以成笑说：“我没出过国，不知道福国的情况。不过，如果胖熊能指点他的妈妈连赢十局是真的，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任何一件事是假的了。”
“靠，你们不相信我吗？”陈保华像受了极大的侮辱，激动地叫道，“告诉你们，去赌场只是小菜一碟！除了赌场，我还去了脱衣舞酒吧呢！”
“真的假的？”黄先锋问，“和谁一起去的？是你独自一个人去的吗？”
陈保华说：“和我爸妈一起去的。起先，我们并不知道它是脱衣舞酒吧，以为它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吧。后来，看到穿着暴露的舞娘上台，才发现不对劲。本来想调头就走的，可是又想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就此欣赏一下福国大名鼎鼎的脱衣舞表演？我爸，脸皮厚，觉得没啥的。我妈，脸皮薄，觉得不好意思，但看了一下周围的观众，发现近一半都是女的，于是也觉得没啥了。告诉你们，这脱衣舞真的带劲，太棒了！”
黄先锋问：“脱到最后是不是全身光溜溜的？”
陈保华说：“那当然！只可惜，每到这时候，我妈就用手把我眼睛遮住，不让我看，说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