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歌唱
龙以成和俞凤娇谈着现代诗。
这时，远处田野上几只麻雀追逐而过，留下一阵唧咕的鸟声。田地里的庄稼正长得茁壮，在风的作用下形成一波一波的青色的浪。
俞凤娇看着风中碧浪，问说：“你喜欢音乐吗？”
“音乐？”龙以成说，“马马虎虎啦。”
俞凤娇说：“我很喜欢音乐。你知道吗，我的最大梦想就是当一位歌唱家。”
“想当歌星？”龙以成说，“不知你的歌喉怎样？现场哼上几首，让我替你鉴定鉴定。”
“唱给你听？本姑娘才没心情呢！”俞凤娇说。
“不会是很难听吧？”龙以成说。
“随你说好了。”俞凤娇做了一个懒洋洋不予理会的表情。
第二天，俞凤娇邀请龙以成到她姨婆家玩。
俞凤娇的姨婆叫钱荷清，住在陈镇南边的“黄氏庄园”。
对黄氏庄园，龙以成以前只是从门外路过。
第一次进到庄园，龙以成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处都显得玲珑雅致。
眼前的景致让龙以成有些惊呆了，暗想：“这是家吗？简直就是公园啊！有钱人真不是一点点的有钱！”
顺着宽敞幽静的道路，两旁都是高大芬芳的白玉兰树，来到一幢设计精巧、风格古朴的三层小楼前。
俞凤娇带着龙以成上了三楼，来到她的临时书房。
书房的装修风格，简洁明快，东侧书橱里放着一长排崭新的大部头书籍，靠窗户处摆着一张宽大的梨木书桌。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在另一侧摆着的一架体积庞大的三角钢琴，看样子就很名贵。
龙以成走到钢琴前，随意地在黑白键上按了几下。钢琴发出音色纯正的声音。
“嘿，爱护点，别乱碰。”俞凤娇见龙以成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最心爱的钢琴，不满地说。
“不就是一架破钢琴嘛。”龙以成说。
“破钢琴？”俞凤娇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
“海伦，hg178b——这很有名吗？”龙以成对钢琴一无所知。
俞凤娇白了他一眼，说：“海伦178b，没听说过吗？福国金色大厅、福国帝国音乐学院，以及大师班教研，都用这种琴。”
龙以成说：“这么有来头？应该很贵吧？”
俞凤娇说：“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架钢琴是我姨婆的，但她答应在我18岁的时候，当成成年礼送给我。”
龙以成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立马对它——是叫海伦178b吧——刮目相看了！”
俞凤娇又递给龙以成一个粉色硬壳文件夹，让他打开看看。
龙以成依言打开，只见是一段手写的歌词。
俞凤娇说：“我写的字，你能看得清吗？”
龙以成说：“没问题。”
“那你念一念。”俞凤娇说。
应她的要求，龙以成念起来：“我站在夜里看着一点点飞翔的萤火，天上的月亮探出了半个头。半个头，半个头，人的快乐里其实藏着另一半的愁。我甩甩刚洗过的散着香味的长发，把心中的一切不快抖。我无所畏惧自己走，不要你有猫腻的温柔。不做命运的小狗，不做傻子欢喜地等候。对于一切诡计圈套和阴谋，拜拜，我英姿飒爽地摇摇手。松开紧卡青春韶华的死扣，把我的美丽、活力、热力、魅力漏一漏。从这一刻起，我回到了自己，对一切心怀鬼胎妖魔鬼怪虚假面具都say no，我只做我的开开心心的happy girl……”
“这是你写的？”龙以成问。
“嗯。”俞凤娇点点头，“写得如何？”
“简直天才啊！”龙以成夸张地表扬说。
“我还谱了曲子。”俞凤娇说。
俞凤娇拿出写满了音符的五线谱纸。
龙以成对五线谱是一窍不通，看到那些娟秀起伏的音符记号，立马表达了他的惊叹。
俞凤娇颇为自得地说：“词嘛，我是信手拈来的，而这曲，我可是构思了好一阵子才谱出来的！”
龙以成说：“没想到，我真认识了一位音乐天才朋友！我真恨啊——”
俞凤娇问：“恨什么？”
龙以成说：“我本来也是音乐天才的，可恨我那小学音乐老师误人子弟——我的大好音乐细胞都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去，别满嘴跑火车。”俞凤娇笑说。
过了一会儿，俞凤娇又说：“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要不要我把这首原创歌曲唱给你听？”
“我考虑一下，嗯，好吧，”龙以成装模作样地说，“大不了忍受一次鬼哭狼嚎！”
“你才鬼哭狼嚎呢！”俞凤娇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记粉拳。
俞凤娇在海伦178b钢琴前坐下。她试了几个音，然后流畅地弹奏起来。
龙以成一听那过门音乐，就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俞凤娇纤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优美的旋律从钢琴里发出来。
在钢琴的伴奏下，她唱起歌词，如天籁一般的嗓音从她嘴里发出。
“我站在夜里看着那一点点飞翔的萤火……”她的声音像一股轻风拂过龙以成的心田。
随着旋律的展开，俞凤娇渐渐地将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音乐里。
她的声音也随之跌宕起伏起来，高者如入云端，低者如耳旁呢语。声音高低错落，其间的变化，舒缓、细腻且富有张力，使歌曲显得优美、动听、连贯，显出巨大的表现力与感染力。
匠心独运的曲子，加上演唱者超乎她年龄水平的高超演绎，让龙以成听得简直呆了。
一曲歌罢，龙以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样？”俞凤娇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龙以成“啪啪啪”地鼓起掌来，说：“太棒了！太棒了！天籁之音，绝对是天籁之音！简直就是宫心枚第二！”
俞凤娇笑说：“过奖了。”
龙以成说：“真的！你有这副嗓子，又有创作实力，去当歌星，绝对红遍大江南北！来，来，择日不如撞日，尊敬的俞凤娇女士，请为我签个名，我是你的忠实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