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苹果包子 相依为命
龙以成见姐姐瞪眼睛了，忙陪着笑脸，顺毛捋，说：“姐，你别生气——等我以后赚钱了，加倍，不，是一百倍一千倍地报答你！”
“就你这浑样，”姐姐龙璐摇摇头，说，“报答我是不指望了——能不让我操心，我就烧高香了！”
说了一阵话后，龙璐感觉酒的后劲上来了。
龙璐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说：“啊，不行了，头痛欲裂，我得睡了！”
龙璐顾不上淑女的形象，倒在床上，胡乱地扯过薄薄的空调被。
看龙璐斜横着占据了大床，龙以成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问：“姐，晚上我睡哪儿？”
龙璐说：“你爱睡地上就睡地上。”
龙以成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我才不想睡地板呢。你的床不小，我们一人睡一边，怎么样？”
龙璐说：“男女授受不亲。”
龙以成说：“可你是我姐啊。再说了，有高档弹软的大床不睡，我不是傻吗？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高级的床铺哩。”
龙以成说他从来没有睡过如此高级的床——这一点似乎打动了姐姐龙璐。
龙璐说：“那你就睡另一边！已经很晚了，快上床关灯睡觉吧。”
“好嘞！”龙以成高兴地说着，也上了床。
龙璐一手摸向床头的开关，“啪”的一声，把灯熄了。
龙以成玩了一天，也累了，一挨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龙以成做着美梦。
在梦中，龙以成发现他从苹果树上摘下了一个青青的苹果，可是苹果在他手里立刻变成了白生生的包子。
那包子温热弹软，而且还散发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香味。
对饥肠辘辘的龙以成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宝贵的食物啊！
龙以成忍住一口把它吃光的诱惑，想着要等姐姐回来一块吃。
龙以成想，要是有两个包子该多好啊！
上天仿佛听到了龙以成的声音，怜悯了他！
龙以成竟然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另一个包子，一样的白生生，一样的香味诱人！
龙以成喜极欲泣，紧紧地抓着两个包子，幸福得连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云朵上……
“啊……”屋内响起龙璐的惊呼声。
龙以成瞬间醒来，发现他紧紧抓着姐姐胸前不该抓的地方。
龙以成一下子愣住了。
龙以成还没开口说什么，只见宿醉刚醒、脾气大坏的龙璐扑了过来，把他压在底下，手指狠掐着他的身子，边掐边骂：“你这流氓，混账……”
她的两个地方还残留着龙以成的捏痛，最重要的是，那是她从来没被别人碰过的地方，现在却稀里糊涂地遭了魔爪——
一想到这，姐姐龙璐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更狠了。
龙以成吃痛、求饶、认错。
但姐姐龙璐依旧不依不饶。
后来，姐姐龙璐打得乏力了，和弟弟龙以成，各据一个床头，像斗鸡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在姐姐龙璐心里，弟弟是最亲的人。
养父母相继过世后，十三岁的她和十一岁的弟弟甘苦与共，相依为命，顽强地活了下来。
龙璐把弟弟视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龙璐永远不会忘记，在某个万家灯火、家家大鱼大肉的除夕之夜，她和弟弟偎着灶前的膛火，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烤地瓜。
那时，大病初愈的弟弟傻头傻脑地问：“姐，你会和桥头的田田姐一样，穿上红衣裳，坐上大轿车，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吗？”
龙璐说：“我不嫁。至少在你结婚娶媳妇之前，我是不会嫁的！”
弟弟听了她的话，立马露出放心的表情，开心说：“我才不结婚——我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弟弟递过烤地瓜，说：“姐，你吃大口一点。以后，我要去种好多好多的地瓜——我们就再也不饿了！”
想着往昔种种，不知不觉，龙璐的眼泪夺眶而出。
看到姐姐的眼泪，龙以成吓了一大跳，不安地说：“姐……”
姐姐龙璐用上一种痛彻心扉的语气说：“小成，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欺负我了……”
“姐，我道歉！我真的是在做梦！我发誓！”龙以成羞愧着认错。
对自己的举动，龙以成觉得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龙以成内心里充满了无辜！
天地良心，他虽然对叶老师、高燕燕、王梅香、陈慧等人，出于对异性的好奇，或许有过幻想，但对自己的姐姐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念头，一丝一毫都没有！
龙璐警告弟弟：“早上这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龙以成连连点头。这等糗事，他当然不会向外乱说。
姐姐龙璐还是气不过，于是又在龙以成大腿处狠狠掐了一把。
龙以成疼得龇牙咧嘴。
龙璐说：“还有，我把大棚租给了老板娘。本想给你两百块零花钱的，昨天你花了五十，现在再扣去120作为惩罚，所以，你最终还能得30！有意见吗？”
龙以成张了张嘴，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可怜的他还能说个不字吗？
星期天傍晚，龙以成乘坐着最后一趟班车回到陈镇。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尚未降临。
龙以成在镇中心一下车，就被金民超市老板娘高燕燕叫住了。
高燕燕问：“小成，这两天在你姐姐那儿玩得开心吧？”
龙以成回答：“开心！”
高燕燕拿出一个鞋盒子，说：“小成，来，我给你买了一双运动鞋，穿上试试！”
“啊？”龙以成很是吃惊，摇手拒绝，说，“老板娘，无功不受禄。”
高燕燕笑说：“我这是感谢你昨天早上救了我哩。要不是你及时挺身而出，我就铁定遭了疯狗的袭击——唉，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高燕燕从鞋盒子中拿出一双崭新的红色跑鞋，说：“来，看一下合不合脚。”
在高燕燕的注视下，龙以成换上了新鞋。
“咦，不大不小，刚好！”龙以成惊讶地说。
高燕燕笑了笑。
高燕燕注意到龙以成的鞋子有些破旧了，于是决定给他买一双新的。她凭着目测的印象，给他选了265的尺码，果然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