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HE一日为师

    今天是纪雨第一次同师傅一起下山采购。

    没错，前头那个穿行于林间的白衣男子便是他的师傅。

    “阿风，快跟上！”早已不知踪迹的师傅见自己的小徒弟还没跟上，传回来一点虚无缥缈的轻音。

    纪雨往上提了提背上沉重的行囊，脚轻点地，也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阿风，这是兔子窝~”

    “阿风，这是鸟窝~~”

    “阿风，这是……啊啊啊！这是蛇！！”

    纪雨手腕微动，甩出一把匕首，将长蛇钉死在树干上，又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太阳，提醒道：“师傅，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若是再不加紧行路，我们就该赶不上今晚的庙会了。”

    不远处不正经的人影在听见赶不上庙会时，立刻加快了脚步，宛若一阵清风，连那在枝头上栖息的鸟儿也未曾惊动。

    纪雨冰冷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他那位已经三十多岁的师傅，只有在这不正经的地方，才会正经起来。

    “阿风，别站着了！快来为师要是赶不上庙会，拿你是问！”

    这为早就可以出师的大弟子，仅用了几步，便追上了自己的师傅。

    两人轻功了得，两个时辰便抵达了长安城。

    “…………圣上的诞辰庆典中，会有一年一度的花灯游行，二位客官若是有兴致，可到那街上逛逛，今夜可没有宵禁。”客栈中的店小二笑意盈盈地将两人带入房中，一路介绍着今夜即将到来的繁华。

    待两人安置好后，师傅便推着纪雨下楼了。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只剩下半边的余晖与夜色交相辉映，而各个摊贩也已开始摆出了自己的货物。

    已经隔了好几个摊子的师傅，挥手将纪雨召来，拿着面具，在纪雨的脸上左右比划：“阿风！你瞧这个面具好看吗？你带着个狸猫，我带这个兔子，怎么样？”

    “师傅……这是狐狸……”

    两个人买好面具，天色也正式暗了下来。

    吃过晚饭的人们开始涌上街道，越来越多的人险些将带着兔子面具，像兔子一样乱窜的师傅和纪雨挤散。

    “阿风，你可别乱走，要是走失了为师可是会很心急的。”

    师傅用一条红绳将两个人的手腕连起，面具下的双眼，映着明亮的星光。有那么一瞬纪雨以为，整个人间的灯火都落在了他的眼中。

    “阿风，快走啦，我们去庙里祈福吧！”走出几步的师傅扯了扯红绳，牵动了愣神的纪雨。

    两个人抵达寺庙底下，通向庙的长街上挤满了人。

    喊声，笑声，千万双脚的跺地声，震天动地，喧嚣不时加剧，涌向大阶梯的人流不时折回来，乱作一团，搅成漩涡。

    手上紧绑的红绳突然松落，糟了，另一头的师傅不见了。

    纪雨眼前闪过刚刚师傅认真系红绳的表情，慌乱爬上了他的心。

    他不安的踮起脚尖张望，试图在人群之中寻找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却只是徒劳无功。

    突然还挂着红绳的左腕被另一只手覆盖。

    面前的兔子面具与想象重合，被面具遮住的红唇扬着熟悉的笑容。

    “呀，抓住你了！快来看看为师发现了什么。”

    纪雨任由师傅牵着自己拐向长街边上林子，借着轻功，顺着树林登上了庙顶。

    整个长安一览无余。

    “你瞧，你刚刚就在那儿。”

    “快看，快看，那是皇城！”

    “那边是我们住的客栈。”

    “阿风，放烟花了，好美！”

    纪雨看着身边的人，天上的星辰都被他装在了眼里。

    只是一眼，纪雨便再也转不开眼，他轻声回答道：“是啊，很美。”

    待烟花散尽，喧嚣归于沉寂，他们才回到客栈。

    隔壁不时传来女子的叫喊。“阿风隔壁的姑娘一定是受了歹人的威胁，让我们去救下她，替天行道吧！”

    热心的师傅提起剑，大步向门口走去。

    纪雨连忙阻止道：“师傅，他们……额……只是在练功……”

    这种憋足的理由，也只有单纯的小师傅才会信了。但是他的脚步并未停止，反而加快了几分，眼中还闪着期待的光：“既然是练功，那为师更要去学学。”

    眼看师傅即将推开门，纪雨一把把他揽入怀中，轻轻摘下碍人的面具，冰凉的唇覆上近在咫尺的红润。舌头灵活地探进了微张的两瓣，品尝着他期盼多年的甜蜜。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睁眼那么短，羞红了脸的师傅才想起来要推开纪雨：“阿风！！！！！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纪雨的食指抵住。纪雨贴在师傅红透了的耳畔，声音低哑，亲昵道：“师傅若真的想学，这种事，还是让阿风教你吧。”

    “等……等一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阿风……阿风！别撕衣服！阿风！！！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