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们不可能杀我
等准备好工具，姜言笙洗手，把头发梳起来，整理好妆容，就开始认真的识别这些明器。
这群盗墓贼有点本事。
有一批明器，居然是宋朝的。看这些明器的类型，不难猜测出是一个贵女的陪葬品。
其中宋朝的古画，就有六幅，唐朝字帖两幅，可惜保存不当，字画上面有点被霉菌腐蚀，大大的影响了这批字画的价值。
倒是十几件瓷器，大部分都是景德镇窑制造的清白釉瓷器和以白地黑花为显著特征的磁州窑。
没有宋朝最具收藏价值的哥窑，汝窑，钧窑出品的瓷器。
张强笑着说：“果然，你的目光就被这宋代古墓出土的物品吸引住了。时间久远，价值必然高。而且，这个墓的主人，必然是贵女。陪葬的物品，价值不低。”
“如果古玩的价格，可以按照年代来算，那原始人使用过的石头岂不是最值钱？”
张强：“……”
姜言笙说：“虽然你确定这是宋代贵女的陪葬品，但价格也受陪葬品的影响，不管是什么老物件，一旦进过地底下，都会打折扣。这批瓷器，不是收藏家们喜爱的汝窑，钧窑和哥窑出品，价格有限，几千到小几万不等。”
李斯不敢相信。
“最贵的才几万块钱？”
“嗯。如果你们拿去拍卖，或许可以贵一些。但如果送到古玩店去，这批瓷器的入货价格，最高不超过二十万块钱。”
李斯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你们这群奸商！”
张强脸色不好看。
“那这批字画呢？”
姜言笙扫了几眼，拿起其中一幅，说：“只有一幅是真迹，而且，保存不当，已经长了霉菌，还有虫蛀的迹象，价格又要打个折扣。古画修复师很难寻找，这幅古画，能卖三十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另一个手下憋红了脸。
“不是宋朝贵女吗？怎么陪葬也用赝品？！”
姜言笙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或许是在下葬之前，就被胆大的下人换走。或者，是贵女生前收藏的就是描摹的。毕竟，不管哪个年代，都不缺造假造得极为逼真的人。”
张强和几个手下面面相觑。
以前他们销货给那群文物贩子，被各种压价，说的基本也是这番说辞。
这些东西，倒还真不如贵人身上本来就佩戴的金银珠宝首饰了。
金银珠宝首饰，出货快。
方便携带。
姜言笙捡起一个不显眼的瓷器。
“反倒是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建窑黑釉窑变葫芦滴盏，保存完好，嗯，还是御用的。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说不定这个茶盏还是孤品。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兴许可以卖三五百万。”
张强这才正色看她。
“初见你时，见你长相貌美，还以为你的能力，是被人吹捧起来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有几分本事。”
张强之所以能成为这群盗墓贼的头目，自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贵女的陪葬品里，值钱的，不值钱的，还有赝品的字画，以及这个最值钱的茶盏，他都知道一些的，只是没有姜言笙知道得这么具体，还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有多少市场。
还以为她分辨不出赝品字画，在这堆古玩里，找不出这个价值好几百万的茶盏。
但她就是找出来了。
姜言笙笑了笑，说：“既然你听说过的名字和事迹，就该知道，我靠捡漏，就赚了好几个亿。若没有真本事，哪能赚到这么多。”
长相顺着话题问道：“姜小姐真的靠自己的学识，才会这么懂鉴宝，从无失手吗？”
“不是没失手，但成功的几率，远远高过失手罢了。”
姜言笙知道，对方能问出这句话来，多半是陈可曼或者帝紫菱给他透露了什么。
她若是坚持解释，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所以，她就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说。
她鉴定了一会儿后，就提出自己饿了，想吃点东西。
张强想她帮自己把东西都鉴定完，自然不能饿着她。
看她神态自若的等着手下拿东西过来吃。
张强说：“你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紧张，你就不怕我在利用完你之后，杀人灭口吗？”
姜言笙淡淡的说：“你们请我来鉴宝，无非是为了赚钱。你们蒙着面，就是不希望我认出你们。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不会灭口。卖古玩，和杀人，是两种不同的案件。卖了古玩，你们拿到钱就可以离开京城。可如果杀了我，你们可就离不开京城了。”
小弟送来食物和清洁用的水。
姜言笙摘下围裙，手套，洗手。
放下头发。
在她放下头发的时候，张强微微皱眉。
“一会儿还要再鉴定古玩，你把头发放下来，是为何？”
姜言笙的动作顿了下。
当然是借着散头发的动作，在空气里洒能让人失去力气的气体。
而她头发上的香味，正好可以遮盖住这气体自带的轻微味道。
整个房间里都是难闻的土腥味。
她头发香气，起的作用不大。
主要是借散头发的动作，来散西野调配的气味。
算算时间。
西野应该在这屋子附近埋伏好了。
这时，她可以出手了。
若是有危险，她早就出手自保了。
她很快就平静的笑了。
“这是大美女的仪式感。吃饭有吃饭的模样，工作有工作的模样。我最不喜欢生活和工作不分开，这样我会消化不良的。”
姜言笙吃饭吃到一半，忽然听到有节奏的鸟鸣声，这是她跟祁西野约定好的信号。
她站起来，捂着肚子说：“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想上厕所。”
李斯不耐烦的起来给她领路。
“女人就是麻烦。跟我过来。”
姜言笙低着头，不去看房“明器”外的场景。
李斯领着姜言笙穿过客厅，从后门去农舍自带的厕所，刚把门推开，一个人影从门后窜出来，李斯始料不及，就愣在当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大脑明明在叫嚣着，让他做出反抗。
结果身体却不受控制。
时机已到，姜言笙迅速的出手，把针打在李斯的脖颈上，他还没来得及呼出声音，就眼前一黑，软倒下去，但被一个高挺的黑影给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