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街坊邻居的琐事
夫妻俩把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后。
祁西野出门去找朋友有事，姜言笙让他路上买点猪肉，猪肉和鱼带回家去吃。
这次打扫，姜言笙整理出来之前婆婆拿来的鸡蛋和鸭蛋，一共有几百枚。
现在天气热，自己吃不完，再不卖掉容易放坏。
姜言笙看时间还早，孩子们也醒了，就决定把鸡蛋和鸭蛋装在篮子里，打算带着孩子们到家属院外去卖。
结果她才打开门，对面的邻居也打开了门。
邻居蔡医生的媳妇陈月琴看到姜言笙准备出门，心里暗骂了一句晦气，但脸上浮上一层笑着跟姜言笙打招呼。
“副主任太太，你这是打算要去哪里啊？”
她故意把这个“副”字说得很重，就是想提醒姜言笙，她老公只是副主任而已，不是正主任，更不是院长，没什么可得意的。
看到陈月琴带着儿子蔡康正打算出门，姜言笙笑了笑说：“嫂子，我这打算去卖一些家里养的土鸡蛋鸭蛋呢。你要带康康出去玩啊。”
陈月琴的老公蔡凯，是跟祁西野一个科系的医生。
蔡凯要比祁西野年长几岁，也比祁西野先几年进医院，但升迁速度远不如西野，西野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对方去年才升的主治，级别就差好大一截。
陈月琴连忙道：“那正好啊，我家的鸡蛋快吃完了，这就跟你买一些吧。”
既然陈月琴要购买鸡蛋，姜言笙也不矫情，直接把竹篮放在门外的楼梯间过道上让她挑选。
正宗的土鸡蛋，个大，营养又好吃，两角五分钱一个。
鸭蛋则三角钱一个。
陈月琴一口气就要了四十个鸡蛋，四十个鸭蛋。
一共二十二块钱。
就在陈月琴挑选鸡蛋的时候，楼上有大妈下楼来，看陈月琴跟姜言笙购买土鸡蛋，自己也要了好几十个，说是要送给亲戚吃。
这大妈知道家属院里的大部分情况，经她一嗓子吆喝，很快就有人出来跟姜言笙购买鸡蛋和鸭蛋，没多久，三百多鸡鸭蛋很快就一售而空。
卖完鸡鸭蛋，姜言笙善意的对陈月琴道：“今天多亏了你。”
“哪里的话。”陈月琴笑了笑，从善如流的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乡下拿一些土鸡土鸭进城来卖啊。我想跟你定两只土鸡。要刚生鸡蛋，或者是快要生鸡蛋的那种，最补身子了。”
她特意强调了声乡下。
其实距离医院并没有多远。
“我们今晚会回村，你想要两只的话小母鸡的话，我明天给你带。我婆婆养着不少小母鸡的。正好有一批要出栏，售卖。”
姜言笙提起篮子，往家里走。并没有在意陈月琴的阴阳怪气。
“那可就谢啦。”陈月琴提着自己的鸡鸭蛋往家里去。
眼看姜言笙就要进门，她才好奇的道：“对了。你们家三个孩子，明年得上小学了吧，你和祁副主任还打算住单位的房子吗？”
姜言笙打开门，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跟陈月琴话家常。
她说：“已经打算买房了。”
“那你有打算好买哪里不？不如跟我买一个小区吧，我家那位有认识的人，可以拿内部价，一千一百块钱一平，还能选个好户型。”
“再看看吧。”姜言笙敷衍的说，“我跟西野还没商量好买什么户型的。”
陈月琴热情的说：“是不是缺钱啊？”
姜言笙没回答。
陈月琴哎一声后，有些惋惜的说：“现在，家家户户都只有一两个孩子，你和祁副主任，这一胎就生三个宝，当初生孩子就花了家里不少钱。这些年你忙着带孩子，也没出去工作，就靠祁副主任的收入支撑这个家。让你在彼岸丽都买一套十万出头的房子，的确有些勉强了。”
话匣子一打开，陈月琴嘴里的话，就一个劲的往外蹦。
“买房，真的是掏空一个家庭的积蓄啊。就像我们家买了一套房，包装修，前前后后花了十二万。昨天装修已经交房，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搬新家了。要不，我哪敢多买写鸡鸭蛋，再买两只鸡给我家那口子和孩子补补身子。还好我自己有工作，每个月能补贴两三百块钱，否则不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可没公婆送吃的喝的过来。”
等陈月琴说到这里，姜言笙才回过味来。
对门的邻居看似关心他们家购房的钱，实际上在内涵她买不起新房，并炫耀自己家已经装修好新房，年底能搬家了。
陈月琴像是没察觉姜言笙的微表情似的，仍旧自顾自的说：“不过呢，你家三个孩子，等孩子们长大，可不能一直睡一间屋。你和祁副主任，起码得买三居室，不，到时候你婆婆还得来帮你照顾孩子，你去上班啊，得买个四居室。那起码得一百三十平，得十四五万呢。再包装修，可不得二十万吗？言笙，你和祁副主任还有公婆家掏空老底，能掏出这么多钱吗？哎，家里就只有一个人上班，另一个吃白饭伸手要钱，的确日子不好过啊。”
说到后面，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祁西野升了副主任，又如何，还不是一家五口蜗居在两居室里，连新房子都买不起。
家里负担又重，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不出去上班啊。
放家里干嘛，当花瓶吗？
花瓶哪有过日子来得实在的？
吃了苦，受了罪，就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咯。
陈月琴可谓一点都不把姜言笙放在眼里。
姜言笙听出来陈月琴最后在贬低她，但她没开口。
三胞胎们听着对面的阿姨这样贬低自己的妈妈，委屈得想掉眼泪。
悠悠已经开口：“我妈妈才没有在家吃白饭，她有帮奶奶干活。”
陈月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妈好歹也是大学生毕业，去地里干活，那像什么话，这大学岂不是白读了？”
青青捏着小拳头，有些愤怒的说：“我妈妈还有靠写作拿稿费！”
陈月琴本想损一句，谁瞧见你妈妈赚到多少稿费了？
还不是你们说有多少就是多少？
但又不想真的跟姜言笙撕破脸皮，就只好说：“言笙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惋惜你大学毕业就嫁给祁副主任，六年来没怎么工作，浪费了你这么好的学历。我当然知道你始终都要出去找工作的，但你放了六年，要是找工作时遇到什么困难，可记得给我说。虽然我没什么大能力，但帮你找一份两三百块钱一个月的文员什么的，肯定能找到。到时，你可别嫌弃工资低哎。”
两三百块钱一个月的文员工作？
那她的确挺嫌弃的。
今天帮婆婆卖了三百多鸡蛋，就卖了八十多块钱呢。
做两三百块月薪的文员，她还不如回去帮婆婆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