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良善没于伪善(20)
子悦又看向王浩柷确认自己的想法。
王浩柷也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都是知名企业家、名人、业界精英,他们最不喜的就是被跟拍、被录像,所以这整个会所里都不会有摄像头,即便有那老板也不会承认。”
子悦瞬间泄了气,自己丢了人,受了伤,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不过好在,子悦来之前拍了照片,再等上个一两个小时,自己还是能看到那人的脸。
邹智楠轻轻碰了一下子悦脚踝红肿的地方,想要检查,可是子悦下意识地躲避让邹智楠心疼不已。邹智楠有些自责,若不是带子悦来这种地方,若不是为了帮自己找出凶手,子悦也不会伤到脚。可更令邹智楠心疼的是,子悦还强忍着说“没事”。
邹智楠看了看时间,抱起子悦向外走去,并和王浩柷说道:“明天下午,来我家我们再谈。”
王浩柷点了点头。
邹智楠带着子悦看了医生,盛正仁介绍的推拿科的圣手。那医生只是轻轻揉了揉,子悦的脚就不那么痛了。而且,在医生的坚持下,还让子悦尝试着走了两步路。虽然没有正常走路那般顺畅,但那点小伤完全不影响她的行动了。
那医生本说着子悦的伤三五天就能好,可在邹智楠的引导、威逼、利诱之下,说成了至少三五个星期。
子悦叹了口气,这三五个星期,估计又没有借口避开邹智楠了。
那晚和前一晚一样,邹智楠让子悦在门口做了选择:“你家,还是我家?”
子悦在邹智楠的怀里,说着同样的话:“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邹智楠说着:“也好,我家就是你家。”
子悦被这话都惊呆了,后面跟着的肖苛,吃了狗粮的心情,几乎就要原地爆炸了。他们都没想过邹智楠会有如此难缠又粘人的一面。
肖苛将二人送到了家,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可不想留在那里看着邹智楠变了性情一般,黏着一个女人。
子悦则是另一番想法,她并不希望肖苛这么快就离开。如今还有外人在,邹智楠就已经毫无顾忌了,要是肖苛走了,不知道邹智楠还会怎么样对她。但,子悦是留不住肖苛的,也找不到借口留住他。
肖苛走后,邹智楠将子悦抱进了浴室。邹智楠将子悦放在了一个高脚椅上,还没等子悦坐稳,邹智楠就抚着子悦的脸亲了上去。这一吻突然又深情,子悦还没准备好,就觉得身体里充斥着邹智楠带来的酒香之气。子悦来不及挡住邹智楠下滑的手,顾不上系好邹智楠松开的裙子上的纽扣,更控制不了衣衫逐渐下滑,最终她按耐不住被邹智楠勾起的心中的火焰,慢慢任凭着自己融入了邹智楠的吻里。子悦的手松开了自己拽着的衣衫,那丝滑的衣料堆摞在胸前,露出了子悦的锁骨和香肩。
就当子悦将要在这爱意中窒息之时,邹智楠的吻轻轻下移,落到了她的脖颈之处。子悦瞬时身体一震,酥麻感让她挺起胸膛,坐直了几分。她的手缠绕在邹智楠的腰间,心里也窜起了一丝跃动,就又将邹智楠的身体拉近了自己。那一瞬间,邹智楠仿佛在层层关卡的赛道上,得到了通行证一般,再无忍耐、再无克制。子悦只觉着自己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她坚信如果那时她还有意识,那她的手一定不会拉着邹智楠,一定不会拉着邹智楠不放。
邹智楠的身体愈加靠前,子悦的重心就愈加不稳。她下意识,用脚踩着高脚椅上的横梁,想稳住自己的身子。可当她一用力,脚上的疼痛感袭来,禁不住便叫出声来。身体也一个不稳,向脚用力的一侧跌去。
好在邹智楠被子悦的叫声唤醒,将子悦揽在怀里。邹智楠想起子悦脚上还有伤,后悔刚刚的举动。可是心中那股子沸腾的热血还依然躁动着,让他无法立刻平静。他抚着靠在自己胸前的子悦,一点儿一点儿平缓自己的呼吸。子悦则像小白兔一般乖巧,红晕的小脸紧贴着邹智楠的身体,听着邹智楠那强劲的心跳声,震得她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在颤抖。好在,邹智楠一直尝试着安抚着她,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两个人都不知过了多久,才松开了抚着对方的手。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红晕,不敢和彼此对视。
邹智楠最先开口:“弄疼了你,对……”他刚想道歉,就被子悦打断了。
子悦并没有怪邹智楠,那时的她也是意乱情迷,便说道:“不是,是我忘了!”
邹智楠试探着问道:“那我帮你洗漱。”
子悦撇过头,说道:“真没事,我自己可以,轻轻踮着脚,也是能走的!”那声音像是在撒娇。
听了那声音,邹智楠刚平息下来的情绪,险些又要控制不住,只好同意了,匆匆离开了浴室,关上了门。邹智楠一出门口就去冰箱里翻找,倒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刚放下水杯,就听着浴室冲水的声音,他只得又倒了杯冰水。那一刻的他真想抽上几口烟,消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因为脚不方便,子悦的动作慢了些,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洗漱完。她起身拿浴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瓶子,发出了响声。邹智楠急忙走过去,想要开门看看自己心爱之人有没有受伤。
子悦的手指刚触及浴巾,就听到邹智楠那逼近的脚步声。她来不及思考,大喊道:“你别进来!你要是进来,我就再也不要见人了!” 见邹智楠的手已经按压在浴室的磨砂门上,子悦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邹智楠不敢再有动作,只想再次确认:“你真的没事吧?”
子悦连忙用浴巾裹住身体,说道:“我没事,不过……我没有拿睡衣。”
邹智楠听到子悦说没事,悬着的那颗心才落了下来。他进了屋,选了好久,才将子悦的睡衣拿了出来。邹智楠敲了敲浴室的门,子悦缓缓伸出手,接住了邹智楠递过来的睡衣。
子悦拿着睡衣,看到是两件,才放下心。不像刚刚在选衣服的邹智楠,为了舍弃那些可以看出身材的衬衫,他可下了好大的决心。子悦穿上那衣服,觉得自己怪怪的,衣袖长到多出了她半截臂膀,裤腿她卷了几次,依然看不到脚踝。她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被剥了壳的鸡蛋,一会儿又像是个包着皮的粽子,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这一日的经历有些好笑。
邹智楠又等了一会儿,子悦才缓缓拉开门,白净的小脸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带着些娇羞之色。子悦想要慢慢走到卧室,可邹智楠走上前,没给子悦推辞拒绝的机会,就把她抱了起来走进卧室,并轻轻将她放在了床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子悦想着原是自己要求邹智楠不能碰她,可今天自己却主动“勾引”,心中懊悔不已,始终不敢看向邹智楠。邹智楠见子悦垂着头,则以为是自己“半途而废”,还弄痛了子悦,心生愧疚,觉得子悦定是生气了。
这时,邹智楠忽然开口,说道:“我今天可能喝醉了。”
子悦点了点头,心想:信你才怪!平日喝半瓶白酒都思路清晰的人,今天喝了几口红酒就醉了?
邹智楠怕子悦不信,也可能连他自己也不信,急中生智,又找了个借口:“我要不要去做一下检查,化验一下他们是不是给我的酒里下药了,这些人卑鄙、下流、无耻、龌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到这,子悦都惊呆了,邹智楠这是骂别人还是在骂他自己。邹智楠也觉得骂得狠了点,又解释道:“我们相处这么久,你也知道,我很能克制的,除了石林谷镇那一次!”
子悦想起石林谷镇和邹智楠的那晚,又羞了几分,更不敢抬头了,只能不停地点头,希望邹智楠不要再解释了。
邹智楠见这些借口子悦都不相信,就赶紧说是要洗漱,离开了。邹智楠那一晚也洗了很久,而且还是凉水澡。
邹智楠再回到卧室时,子悦已经开着灯“睡着”了。她的假寐能看出来,也不是邹智楠眼明心亮,而是子悦睡得实在太假了。她紧紧拉着被角,皱着眉头,使劲闭着眼睛使得眼角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邹智楠看着这样的子悦,觉得可爱,又俯身亲吻了子悦的额头。
子悦虽然看不见,但是邹智楠的靠近她是感知得到的。她又期待,又紧张,握着被角的手攥成拳头。接着,一吻落下,子悦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
心中沸腾的又岂止子悦一人,邹智楠一吻而下,指尖划过子悦肌肤的触感顺势就入了血液,内心叹道:刚刚的冷水澡,算是白洗了!
邹智楠关了灯,躺在了子悦身边。他故意没有关上窗帘,想借着月色看看子悦的脸。过了不久,子悦才真的睡着了。她不再握着被子,可能是六月的夜晚,穿了太多衣服,子悦将被子踢开,腿就压在了邹智楠的身上。邹智楠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些,但是那一天邹智楠真的是承受了太多次柳下惠般的“试炼”,子悦熟睡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在试探着他能忍受、克制的底线。邹智楠怕太热子悦会难受,不能遮挡子悦,就只能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防止自己有其他举动。可子悦真的穿了太多衣服,即便睡着了,手也在不停地找衣服的边角,慢慢忽闪着,给自己找一些凉风。那衣服,一寸一寸地向上移着,邹智楠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往日求之不得的“景色”,今日竟都是唾手可得的。要是往日,邹智楠心中总是要挣扎几分,考虑要不要出手将子悦的衣服拉下;可今天的他倒不准备挣扎了,看着身上裹着、束着自己的被子,便也有了借口任那衣服继续上移。不知又过了多久,子悦伸展着双臂,那衣服几乎掀到了胸口。邹智楠急忙侧头,一个转身,裹着被子就掉下了床。
邹智楠再站起身时,已经不敢看子悦了。邹智楠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更薄的单子,轻轻盖在了子悦身上,然后自己走去浴室,又冲了一个凉水澡,其后,就孤零零地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翌日早上,子悦九点才缓缓醒来,转过身才发现邹智楠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子悦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身上的衣服落下,并没觉得这一晚有什么不妥。子悦出门,见邹智楠不在浴室,不在书房,也不在厨房、饭厅。子悦想着明明在卧室中看到了邹智楠的手机,那主人却不知道在哪里了!子悦没在厨房中找到早餐,心中觉得更加奇怪了,平日里邹智楠都会做好早餐才会离开的,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子悦坐在椅子上,抬起了脚,除了脚腕处还有些红肿,走路时已经一点儿都不痛了。
忽然,子悦听到客厅里的沙发上传出了翻身的声音。子悦跑到客厅,见着邹智楠高大的身躯蜷曲在沙发上,子悦感到有些心动,想起昨天自己破坏掉的气氛,带着歉意亲了亲邹智楠的嘴唇。子悦似乎在邹智楠睡着的时候,胆子才会这么大。见邹智楠没有反应,又接连亲了几次,然后笑呵呵地跑去厨房做早餐。
邹智楠那一边则是备受煎熬了,他在子悦走近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假寐,不过是想看看子悦会在他熟睡之时做些什么。没想到子悦竟这么主动,亲了自己足足五次之多。等邹智楠想起身应和的时候,子悦已经乐颠颠地跑开了。他看着子悦一只脚上挽起的裤脚,不敢心急,只暗中下着决心,等子悦身体康复了,必然要给她一个浪漫的约会。邹智楠心中想着美事,不知不觉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那一觉里,他梦到了和子悦有了一个孩子,三个人开心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