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周易出了餐厅,直接去了陆会所。陆文琪听说周易约女的吃饭,八卦像十足,脖子伸的比长颈鹿都长。
周易神烦他给自己扣相亲的帽子,简单描述了一番刚才的情景!
“我操,你干的这叫人事儿?”
陆文其甩出一对三,不可置信的看周易。
“打牌就打牌能不能别哔哔,”周易挺烦的。
范同配合道:“就是,陆文其你就是嘴贱!”
陆文其嘴里叼着根牙签儿,浪的不行:“你说秦丽娜是赵琳琳家亲戚,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人什么都跟你说?”范同看他像看傻子一样。
“可不是,那琳琳成天跟个假小子一样,银行卡密码都往外说,有这么个同龄的姐妹怎么可能没听她提过!”
周易冷哼,估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看来他家老爷子真着急了。
陆文其看周易挺淡定,倒是有点替他犯愁:“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真跟你急?说不定这会儿正琢磨怎么抽你呢!”
果然,陆文其话音还没落,周易电话就响了。
电话接起来,周老爷子只说了两个字,“回家!”
简短明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周易明白,这回老爷子是真生气了。
晚上九点,周易准时回了周公馆。周老爷子老夫人坐沙发正中间,连母亲梁佩衡也在。
屋里气压有点儿低,就连一向笑呵呵的周嫂也神色紧张,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周易拿着钥匙转圈圈,欠欠的说:“吆,都在呢!晚睡对身体可不好!”
周老爷子看他这幅样子就火大,半个身子往前倾,周老夫人伸手按住老爷子大腿,牙缝挤出几个字,“注意血压。”
周老爷子深呼一口气,忍着!
“你不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那个秦丽娜还挺会告状的!”
周易轻哼出了声,语气满是无所谓。
老爷子血压一个劲往上冲,腾的一下站起来:“你知不知道整个尚清市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周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周易一听也火大:“什么叫丢脸?我没放火没□□,怎么就丢脸了?”
“说什么混话!”
周老爷子气吐血,伸手拿起一个餐巾纸盒扔过去,指着他鼻子大声问:“你就缺那几个钱?你就是故意的!”
周易没闪也没躲,餐巾纸盒不偏不倚砸到他肩膀。
不疼,可没面子。
老爷子愣了下,周易从小就爱调皮捣蛋,是大院里的孩子王。但是周老爷子心里明镜似的,这帮孩子打心底服他,不无道理。他心地善良,爱打抱不平,谁被欺负了,找他,准能给你摆平了。所以长这么大,虽没少挨他批评,可真要说动手,却一次都没有。
隔了几秒。
老爷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周易,平复了下心情。
“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以后谁还敢给你介绍女孩子?”
语气明显缓和不少。
周易重重摔在沙发上,舌尖抵了圈儿后槽牙,语气闷闷的:“用不着!”
“你……”,眼看周老爷子脾气又上来,周老夫人一个劲帮他捶着背,劝他消消气。
老爷子手握拳头,又展开。叹了口气,挺无奈。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偏偏忘不掉一个谭静!”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即将破产的假名媛,扶贫您都愿意做,谭静为什么就不行!”
“你……”周老爷子怒目圆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指对着门口:“你给我滚!”
话音刚落,周易拎起外套就走,周嫂都拉不住。
门咣当一声开了又合上。
周家终于恢复了平静。
梁佩衡看了眼血往上冲的周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了口:“爸,其实不用考虑我,既然他那么坚持,不如……”
随了他三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
周易出了门,一踩油门冲上快速路。两侧的窗户开着,风呼呼往里灌,周易觉得好不畅快。
回到浠水畔的公寓,已经接近凌晨。
有条微信,周易打开,是周老夫人发的,她声音很低,明显是避着周老爷子发的:“别生气,今晚你爷爷做的不对,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打你!好好休息!”
周易挺烦躁,一把将手机扔到一边,转身去了浴室……
周五上班,张文杰把这周的工作做了个总结,又拿出两分文件交给周易签字。之后又开了两个视频会议,结束已经接近中午。
张文杰把会议纪要整理了一下,发给各部门。抬腿要走时,发觉周易正弹着手指敲桌子。
跟了周易七年,张文杰太了解周易了,一般他做这个动作时,往往是举棋不定的意思。
张文杰得推一把。
“周总有事?”
“你去联系一下设计师,问问图纸怎么样,周六能不能看!”
张文杰嗯了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周六我们团建,周总不去?”
周易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
谭静接到张文杰的电话挺意外的。这两天可能有点中暑,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说话都带着鼻音。
“你好!”
“谭小姐你好,我是周总的助理,张文杰。”
谭静没存他的号码,挺不好意思的。
“周总问,图纸明天可以看吗?”
谭静想到明天约了看颈椎的大夫,便问:“可以改到今天吗?”
“谭小姐明天有事?那我现在去问问周总有没有时间!”
谭静一听这个,立马改了注意:“不用,明天就明天!”
挂了电话,谭静越发觉得脑袋昏沉。高云伸手递过来一瓶冰可乐。“怎么了?蔫的?”
谭静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感觉好一些。
“不知道,可能中暑了,头晕脑胀的!”
下班后,高云提议吃四川辣火锅,发发汗啥病都好了。
两人点了个变态辣,一顿饭下来,谭静吃的满头大汗。
第二天,头是不晕了,谭静的嘴巴却肿了,看着镜子里肿的像香肠的嘴唇,恨不得杀了昨天猛吃辣白菜的自己。
谭静给自己戴了个大大的口罩,将半个脸遮的严严实实。
早晨八点半,谭静已经到了圣中楼下。楼下的保安拦住她让她填写个单子。
最后问:“去几楼?”
谭静报了名字:“圣中集团,周……张文杰张总!”
保安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说:“回去吧,圣中今天团建!没人!”
谭静错愕,不太相信。
“不可能啊,张总明明约的今天!”
保安有点不耐烦,“怎么不可能,人影儿都没,前台都不在,上去也是白费力气!”
“……”
谭静走出大厦,立刻掏出手机打给张文杰。
那边倒是接的快,铃声没响两声就接了起来。
“谭小姐啊,我忘了通知您,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公司团建!”
谭静气的下巴的骨头都嘎嘣响。努力压制着火气。
“没关系,那改天?”
却听张文杰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像是交谈了几句。
接着就听他说:“不好意思谭小姐,项目挺着急的,我们在绿山,麻烦谭小姐您跑一趟!”
“……”
谭静握紧拳头又放开,最后责任心战胜抵触心。
绿山离市区大概一百多公里,谭静坐了最近一班大巴出发。
车上满满一车人,估计都是去旅游的。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
谭静自己呆着挺无聊的,就插上耳机听音乐。
快到时,谭静给张文杰打电话,可惜那边信号不太好,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到了山脚,人们陆陆续续的下了车,谭静倒是不着急,她再次拨了张文杰得号,还好,这次终于接通了。
张文杰那边信号断断续续,他抱歉的说山上信号不好,他们现在还没到山顶,问她愿不愿上去,如果不愿意就在山脚下等等他们。
谭静其实挺生气的,哪有这么不尊重人的。本想发火,说自己有事等不了。想了想又决定忍了,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
谭静跟他说自己可以等,但是希望他们能快一点。
张文杰挂了电话后,长呼了一口气,他都觉得自己挺过分的。
而同他一起并肩而行的罪魁祸首,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张文杰叫屈,合着坏人全是他自己……
山里有风,不算热,太阳却很毒。
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的邢礼瞪了眼张文杰,都是他出的馊主意,团建干点儿啥不好,非选爬山。
张文杰像有感应一样,回头刚好看到喘到不行的邢礼。
“邢总这到底年龄上来了,比不上小年轻,才走这两步就气喘吁吁的,要不要帮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邢礼火大的很,剜了他一眼,接着又扫了眼紧随他其后的徐丹妮,一咬牙,步子也快了些。
徐丹妮此时恰好回头,看到一直喘大气的邢礼。
“邢总,您慢点儿,路不好走,当心崴脚!我们会在上面等您!”语气一如既往嗲嗲的。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实则茶味儿十足。明摆着炫耀自己年龄小。
徐丹妮是比她年轻几岁,可她邢礼也才二十九啊。而且更令她厌恶的是“他们”这个词,轻而易举把邢礼和他们几个划了条线,好像她与张文杰周易关系更近,邢礼自然排除在外。
意识到这个,邢礼一句绿茶差点脱口而出。
过了会儿,邢礼实在太累,也不想证明什么了,于是不再逞强。
张文杰看邢礼越走越慢,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
邢礼好面子,人也强势,从不人前示弱,有一回与合作方一起吃饭,那些人劝酒,邢礼一口酒都喝不了,一沾就醉。于是摇摇头说自己不会喝,合作方恰好带了个女秘书,喝酒相当豪迈,因此取笑邢礼放不开小家子气,还说周易御下能力实在不怎么样,周易当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根本没在意。邢礼听了却上头,拿起酒瓶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下去,三分钟不到,倒头睡在桌子上。最后衣服上沾了不少残羹剩饭,样子说不出狼狈。
第二天上班,张文杰电梯里遇到她,跟她打趣,“下次不敢喝了吧?”
谁知邢礼好不怯懦的说:“看情况,还像昨天那样,继续喝!”
张文杰时不时向后看,只见邢礼步子越来越飘。实在看不下去,最后假借喝水之名,故意停在一处台阶等邢礼。
“用不用我扶你一把?”张文杰伸出手,诚意十足。
邢礼还没从刚才的“我们”中缓过劲儿,看了眼走的正欢的徐丹妮,阴阳怪气来了句:“不用张总费心,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如何讨好小姑娘。”
张文杰一听,忽然笑意很放肆,“这话听着像吃醋!”
邢礼顿了一下,很快智商在线:“自恋是种病,得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