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针管
警察忙前忙后，将医院彻底搜查一遍，但一无所获。
“呜呜呜呜~~~”只有杜香的哭声回荡在医院中。
“好了，别哭了。”聂昌星觉得哭声厌烦。
“好好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现在连皮都没有，你怎么当父亲的。”杜香此刻很不乐意，她偏要哭，反而哭得更大声。
聂昌星白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医院回归平静，大家显得昏昏欲睡。
杜香伤心过度，差点就坐着睡着。
她无意间似乎看到了死去的儿子。
“承坤？”杜香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医院长长的走廊显得格外干净。
杜香之前哭得太伤心，都没注意到现在只剩她一人。
“承坤，是你吗？”杜香走进了一间诊疗室。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是她儿子聂承坤的身影。
诊疗室内亮着灯，东西摆得很整齐，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是承坤吗？我是妈妈。”杜香走向诊疗室的角落。
因为那里悬挂着u型天轨拉帘。
在帘布的后面，应该有一张病床。
杜香走到帘布前，伸手掀开帘布。
结果只是一张空病床。
“难道是我眼花？”杜香刚想离开。
一只手捂上了杜香的嘴。
杜香的眼神写满了惊恐。
……
“你牙齿有什么问题？”
“感觉有些疼痛，痛到我睡不着觉。”钟原躺在病床上，张着嘴，让急诊医生检查口腔。
“但是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有发现蛀齿。”
“但牙就是很疼。”钟原其实在撒谎。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些止痛药，等明天你再来挂牙科的号，到时拍个片，才能知道问题所在。”
“谢谢医生。”钟原坐起身。
此时，外面传来了骚动。
“杜香出事了！”
“快，去把警察叫过来。”
“龚朋已经在现场。”
外面有人在交谈，但是人声很杂，分不出是谁的声音。
此时，聂昌文跟聂昌星闯了进来。
钟原看着聂昌文跟聂昌星站在自己面前，便知晓二人是来找自己。
“跟我出来一趟。”聂昌文语气很平淡。
“我已经看完急诊，要准备回学校了。”钟原摆出不感兴趣的模样。
“跟我出来。”聂昌星抓住钟原的手，直接拉出来。
“放开我。”钟原怒问：“你是警察吗？怎么直接上手？”
聂昌星双眼瞪得老大。
“大学生，请跟我来，你若能帮我解决问题，好处少不了你。”聂昌文反而显得很斯文。
钟原便跟他们出去，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是医院楼梯的拐角处。
“那东西是不是还缠在我身上？”聂昌文一脸紧急。
钟原瞥了眼，百无聊赖地说：“没有，它应该离开了。”
“离开？它去哪里？”
“我哪知道，阿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拦不住。”
“在我身上吗？”聂昌星赶紧问。
钟原摇摇头说：“没有。”
此时又进来一人，便是聂昌海。
钟原心想：人齐了，聂家三位主事核心人物。
聂昌文、聂昌星、聂昌海三人是兄弟，父亲是聂璧。
“大哥，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有阴阳眼的学生？”聂昌海打量着钟原。
聂昌文点了点头。
聂昌文之前觉得就算田正诚化为亡魂索命，他也不怕。
田正诚你活着时，就是我派人杀的。
你死了变成鬼，还能翻天不成？
结果杜香的死，立马改变了聂昌文的观点。
田正诚很凶，也很猛，这个厉鬼连害了两条人命。
“我身上有那玩意不？那个阿飘……”聂昌海支支吾吾，神情紧张。
“没有。”
“呼~”听到钟原的回答，聂昌海松了口气。
“你跟我到案发现场。”聂昌文想将钟原带到杜香死亡的现场。
“案发现场？这里杀人了吗？”钟原装出小可怜模样。
“你到就知道了。”聂昌文不想多说。
来到一处诊疗室，警员已经拉起警戒线，将此地围了起来。
警员认识聂昌文，而且很给面子，直接就放行。
钟原跟在聂昌文后面，进入了案发现场。
钟原走上前，看到了杜香的尸体。
杜香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头发凌乱，全身扎满了针管。
钟原细看。
杜香的两只眼珠，各扎着一支针管，血从眼缝中渗出来。
杜香的鼻孔、耳道，共扎着四支针管。
口腔内塞满了针管，嘴巴张得很大，似乎是刺入舌头中。
身体、四肢同样扎着针管，粗略一看，估计有六十多支针管遍布全身。
龚朋办案数十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死法。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皮肤这么红？”龚朋看着杜香的皮肤，像是皮下出血。
医生检查着针管内的残留物，说：“可能要拿去化验，不过感觉像是果汁。”
“果汁？”
“如果是果汁的话，这么多管果汁注射入血管中，会形成很严重的凝血现象，皮肤就会变红，最终引发器官衰竭。”
“她不是被针扎死的吗？”
“她身上的针虽然多，但都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针管内的注射物。”医生叹气说：“我想，她死前肯定很痛苦。”
“为什么？”
“人的身体内部高度洁净，有大量异物进入血管，就会形成免疫排斥反应，全身都会感觉到痛苦，这种痛苦难以形容。”
龚朋听完医生的话，内心一惊，真是太可怕。
龚朋站起身，走到聂昌文身边，还瞥了眼钟原。
“有头绪吗？”聂昌文问。
“现场发现凶手留下的毛发，还提取了很多指纹，等化验后就可以锁定凶手。”
钟原笑了，那留下的毛发就是聂承坤的，指纹也一样是聂承坤的。
化验结果出来，绝对能吓你一跳。
“有指纹？”聂昌文听到龚朋的话，觉得奇怪，阿飘怎么可能会留下指纹跟毛发呢？
只有人在犯案时才会留下指纹跟毛发。
聂昌文跟钟原说：“你到处看看，是否能看到什么东西。”
“说好的一万元酬劳。”钟原拿出手机，出示v信收款码。
聂昌文当场拿出手机，扫了一万元给钟原。
“叮~v信收款1万元整~”
钟原收起手机，看向四周，向空荡荡的病床走过去。
咿呀~~
病床动了起来，向钟原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