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 69从0到1。
话音落, 个人的沉默成了五个人的默剧。
卓青林：“……………………”
早知道自己有点二『逼』属『性』，但万万没想到这不是有一点，他是有亿点啊！
吃饭？
掀桌子大战差不多！
自己到底有多蠢才会提出这么个智障建议……
有个词叫大智若愚, 卓青林这个建议真就被接受了。
齐泠西：“好。”
管他什么借口，先降降温！
他一走，三位齐奕依次跟上。
这一幕堪称诡异，当然更诡异的永远在下一幕。
元帅府邸的餐厅毫无疑问是华丽的, 挑高的屋梁，精致的水晶灯，铺开的长桌上是代表着帝国荣耀的金银双『色』桌布和餐具。
午餐当然也是极其丰盛，穷尽人类当下的最高厨艺，将『色』香味全部凝聚在一起, 呈现了让人赏心悦目又食指大动的美食。
然而如此华美的餐厅下, 如此美妙的食物前, 端坐着的五个人毫无食欲。
主人座上毫无疑问是齐泠西，左上首是位高权的帝国皇子, 其次是迈瑞卡和七翼, 最末尾是卓青林，其实卓丁点不介意自己去桌子底的，毕竟那里的硝烟味淡一丢丢。
历史上有鸿门宴，现在有元帅宴，其凶险程度……见仁见智吧！
总之, 这顿饭, 在座五人注定毕难忘。
正谓初牛犊不怕虎, 主动出击的反而是小七翼。
主菜是一道硬壳海鲜，齐泠西挺喜欢吃的，只是为了保持新鲜, 厨师没有完全去壳，只是撬开了缝隙，需要吃时候再清理。
七翼：“我来帮您。”
说罢他起身端过了齐泠西的餐盘，仔细给他剥去硬壳，动作娴熟伶俐，显然不是一次做了。
齐泠西：“……”
哪有心思吃饭，起起伏伏的情绪值让他五味杂陈！
看表面吧，大家似乎很淡定。
小七翼这个替身的替身的替身的替身很淡定。
迈瑞卡这个替身的替身的替身很冷静。
祁意这个替身的替身更是云淡风轻不为动。
可实际上……
大家的情绪值：-1-1-1-1-1……
有本情绪值也淡定冷静云淡风轻不为动啊！
表面平静算什么，心情更要好吧！
恍惚，齐泠西几乎要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
维持齐奕们的情绪值？
怎么维持。
统一维持在-9999吗！！！
面对小七翼的主动挑衅，来刺头的迈瑞卡平静无波，半点“应战”的意思没有。
怎么？
歌怂了？
呵呵。
迈瑞卡不用抬头，知道七翼会有多“惨”。
剥好壳的鲜美海鲜没送到齐泠西眼前，祁意眼睫微抬，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吃这份吧。”
说罢将自己的餐盘推到了齐泠西面前。
两份摆在一起，对比极其强烈。
同的一道菜，同的食材同的厨师做出的，因为不同人的处理，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貌。
原来剥壳也可以如此完美、优雅，原来写进骨子里的精致是无处不在的。
如果没有祁意的做对比，七翼处理过的已经很漂亮了，但放到一起后……
如同两个人一般，前者是尊贵的帝国皇子，后者只是偏远星系的『毛』头小子。
七翼面『色』微白，不禁攥紧了手指。
他只是受到了两人之的身份地位悬殊，迈瑞卡看到的却要更多一些。
祁意太了解齐泠西了。
同清楚他的口味、习惯、嗜好，但是没人比和齐泠西处了数十年的祁意更加了解。
七翼比不了，迈瑞卡也比不了。
这是他努力了十多年没能做到的，以他一动没动，省了自讨其辱。
菜是好菜，处理也属实到位。
然而齐泠西：“……”
吃个鬼的吃，哪有胃口！
眼下的局势也是一言难尽。
显然小七翼和迈瑞卡加起来，也“打”不过祁意的半根手指。
段位太悬殊，王者暴揍青铜小朋友有没有。
照这下去，两个正数的情绪值分分钟被祁意拉低到-999了好吧！
一加一那肯定大于一。
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齐总算不错。
于是……
齐泠西开口了。
吃饭是不可能吃饭的。
只能先捅一刀了。
齐泠西：“你说他没死。”
什么叫一句话定乾坤，这大概就是了。
现在的局面是祁意占据绝对上风，迈瑞卡和七翼情绪值持续暴跌，于是齐泠西只能先把祁意拉下来，大家要惨一起惨，情绪值反而能平稳下来。
众谓独惨惨不如众惨惨。
一个人惨是真的惨，三个人惨也就不叫惨了。
空气再度凝固，迈瑞卡猛然抬头，看祁意。
祁意依旧态平静，半点情绪没有表『露』，只是轻声应了句：“嗯。”
齐泠西人设倒也稳住，他问道：“他在哪？”
反正也是被这个局面给搞心力交瘁了，多么复杂的情绪他也能展现出来了，什么急迫、压抑、紧张、后怕的……
全手到擒来好吧。
齐泠西又问：“麒翊他在哪？”
这话一出，明显愣了一下。
尤其是七翼，他清楚地分辨出音调的不同，知道问不是他。
当然不会是他，因为他就在他面前，而他根本看不到他。
祁意到底是有了些情绪波动。
和迈瑞卡、七翼全无关系，只是因为“麒翊”二字。
因为那是齐泠西唯一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
唯一真心爱着的人。
祁意放下了刀叉，轻轻用餐巾擦拭着手指，声线是压抑后的平缓，已经能看到水面下的波涛汹涌。
“那场故之后，他和你一受了伤……”
娓娓道来的是遗失的真，是这么多年齐泠西始终找不到麒翊的原因，是祁意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为了解放齐泠西而找到的结果。
麒翊的确活着，只是活着的形态已经和他们不太一了。
那场灾难□□故，麒翊挡在了齐泠西面前，用命护住了爱人，那一瞬他是死了的，□□的死亡是真实的，意识的留存也只是对爱人的执念。
想看他活着，想看他被救走，同时遗憾无法守诺，与他白头到。
就在麒翊即将死去的时候，他又醒了过来。
以缸中之脑的形态，活在了另一个真实又虚幻的界。
他的意识被人上传到了星网，他成为了一个普通却又绝不普通的ai。
起初的麒翊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直到他入侵到太阳帝国的星网，看到了齐泠西的照片。
早就沦为“机器”的麒翊，切身受到了一个字。
美。
那一瞬，他理解了何为“美”。
觉醒最难的是从0到1。
只要有了1，往后便是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