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往事
莫野和叶可儿在饭馆坐定，叶可儿喊来菜单。
叶可儿递给莫野，问他想吃什么。
莫野看着菜单，犹豫了很久。他让叶可儿替他选择，他做这个选择有点难。
叶可儿笑笑，就自己把菜单上的铅笔握在手里，一个一个的把菜的名字上划对号。
莫野看她一直在划，赶紧把菜单拿过来。
莫野：“别点这么多，这不太浪费了。”
他划了一些，剩下三个菜，两素一荤。
叶可儿有些不解。她生在锦衣玉食家里，不曾有这些节约的想法。菜肯定越多，品尝的滋味越好。一两个菜，没什么味道。
莫野不以为意。
两人不再纠结，菜上了，莫野吃的很慢。
叶可儿这次才真正看懂这个十分奇怪的男人，有着几乎所有人不曾有的能力，又对事情的执著让人感到快意。
两个人真正的像谈恋爱一样吃了一顿饭，虽然，这仅仅是开始，也代表着一种新的希望吧。
莫野吃完，静静的看着她，她也安静的看着莫野。这才是所有人希望拥有的两人世界吧。
时间过了，莫野和叶可儿走出饭馆。外面的阳光真好，照的人很舒服，很享受。
莫野：“可儿，我不能原谅你的伯伯。你不要怪我，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了。”
叶可儿疑惑的看着莫野，莫野很坚定的样子，叶可儿摇摇头。
“不要，莫野，不要。”她喃喃。
莫野：“对不起。”
莫野转身走开，留下茫然的叶可儿。这种时候，总是让叶可儿崩溃的。
莫野迅速在人群中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叶顶天正在会议室看着自己的下属讲那些商业上的规划。
莫野的现身吓坏了一众人等，没想到还有人能凭空出现。
都吓得赶紧站起来。
莫野：“除了叶顶天，都滚出去！”
很快，会议室只剩下叶顶天一个人了。
叶顶天：“哈哈，哈哈。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野：“我不管你是谁，你总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叶顶天：“确实，你早就知道你父亲是我让人杀的了吧。”
莫野：“我的恩怨我是可以放下的，但是我的父亲，你只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叶：“你父亲要是不多此一举，他不会死的，他挡了太多人了。”
莫野：“多此一举，多此一举。你们这些体面人也会用这种说法，真是可怜。你是希望我留你性命？讲太多废话了。”
叶顶天笑笑，让莫野先坐下。
莫野也不废话，坐了下来，但是把会议室的门用铁阵封的死死的。
叶顶天：“不用担心，我不会跑。我在临死前，就想跟你说说你爸爸，你看可以吗。”
莫野：“我比你了解他。”
叶顶天：“不一定，我和他共事这么多年，我应该比你了解他。他很怪，我知道你，但是他不让我栽培你。为什么呢？”
莫野：“少特么的废话。看在你是叶可儿大伯的份上，我只给你一点时间，你也不要妄想你那几个废物能过来帮你。”
叶顶天淡定的喝了口茶，说：“我没有要求什么，就讲讲你爸爸，就行了。你觉得他很冤，平白无故就这样死了。但是我要说给你啊，很多事情，如果我今天没了，你以后也不会有任何机会知道了。”
莫野：“你讲吧。”
叶顶天开始讲述莫斤。
那是十六年前，莫斤要和莫野的爷爷彻底摊牌了。他不想成为一个没有理想和抱负的人。
那个年代，世界的眼光在中国这片大陆。机会，数不清的机会眷顾这里。
有热血的年轻人，都是要离开家乡，去南方，去那个被称作改革圣地的地方。
爷爷非常恼怒，这一门的规矩是不能破的。莫野只有四岁，莫斤要去的地方莫野是没法跟着的。
莫斤的妻子，莫野的母亲古海琴是铁了心要让莫斤出去。她觉得堂堂正正的男人，做这种活计简直是在开玩笑。
当时嫁给莫斤，就是看着莫斤的脑子，希望他是个潜力股。要是在农村做这个行当，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古海琴就跟莫斤闹，闹的莫斤和爷爷翻脸了。
在一个黑夜，莫斤翻院墙离开了家，古海琴带着莫野在家里生活。
爷爷看着小莫野，说不出的心疼。
和莫斤一起跑出家的，就是叶顶天。
两个人一起南下，在南方的海边见识到了改革的力量。新事物，数不清的新事物。
他们一起租房子，挤在热闹的城中村，每天都在找着各种机会。
为了能吃饭，两个人先去饭馆打杂，晚上一起讨论该怎么去寻找机会。
有一次，莫斤听到饭桌上一口北方腔调的男人在说着哪里的工地有机会，缺一些工人。于是回来和叶顶天讲了。
叶顶天脑瓜一拍，对啊！这边这几年最有钱的是干什么的，是做房地产搞房子的人啊！
莫斤也灵光乍现，想到了现在可以在这边学房地产的模式，最好参与进去，学一下。以后在还没有享受改革春风的老家，搞个房地产公司啊！
叶顶天万分同意。
两人就去工地应聘，从小工坐起。每天搬运砖块，石灰。每天在闲暇时候，都会去看工棚里那些画图的大学生，向他们请教各种建筑知识。很快，聪明的两个人学会了最基础的建筑技能。
然后他们又用半年时间，组建起自己的施工队，包下了几个工地。
有了钱，来跟着干的工人越来越多，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两个人就在一次喝酒的时候商量，这里的市场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很难再有什么机会。在老家，那个还没有真正建设起来的城市，他们的机会无限大。
叶顶天喜欢用卦象来测吉凶，他装神弄鬼捣鼓一通。
叶：“莫斤，我回去，带一笔钱。我再带几个人，你守着咱们的大本营。我要吃第一个螃蟹，成为咱们那个城市的第一个房地产老板！”
莫斤想想也行，总要有一个可以提供资金的后盾才行。
就这样，两人暂时分手，开始了真正的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