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恒的过去
薛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听说了，所以猜测为那些人一定是想要阿恒这样身体与我们不同的人，你们为了一个孩子，不惜同时中毒，我不相信这样的人能打死我。”
无人开口，他们纷纷低下头，阿恒听明白了：“老爹，是真的吗？如果把我交出去，你们就安全了？”
他叫的是那个抽旱烟的，看来那就是村长。
一个大娘围着头巾道：“阿恒，别听这傻小子瞎说，我跟你讲，就算不把你交出去，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的。咱们啊，就是命不好。”
说着就有其中几个女的多愁善感了起来，还有小声抽泣的。
那些女子似乎不信命，很认同薛仁的话，便什么都交代了：“我说，那些黑衣人每到半个月都来给我们脖子上扎一针，后来我们就开始难受，有时是上吐下泻，有时又浑浑噩噩的，甚至，我男人已经死掉了。”
一个人开了口，其他的就开始络绎不绝起来：“是啊，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来人害的，本来我们救了两个人，没想到他们反过来害我们，这好人没有好报啊。”
“上次我们打死的可不是外来人，是村长发现那是坏人派来监督我们的。”
“是啊，我们可从来没有害过人啊。”
说完几个女人哭了出来，在她们附近的人安慰着，一时间场面混乱。
薛仁平时吊儿郎当，但真遇到事他也想帮一把，再加上这足以可以写进自己的书里。
“诸位，诸位！此刻最要紧的是要治好你们的病，你们有药材没有？”
一个明显也是郎中打扮的上前行礼：“这位同行，我的小舍中有药材，不知贵人想要哪种？”
薛仁刚想说话，被一个尖嗓门的大娘率先拦住：“什么治好我们？到时候那些人还会来的，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
“是啊是啊，贵人还是早早离去，不要管我们了。”
薛仁想了想：“我把方子留给你们郎中，下次如果是同样的毒，你们就可以解了。”
“这个方法好，谢谢贵人了。”
“谢谢贵人。”所有人异口同声纷纷跪下，薛仁吓一跳，赶紧让孩子们帮忙扶起来。
很快他就开始行动，阿恒很勤快，帮助打下手，他看得出来，阿恒在这方面很有潜力，如果可以他愿意收他为徒。
“阿恒，你可愿与我学医？”
阿恒眼睛亮亮的：“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慢慢又失去了光芒：“恩公，我恐怕是不行的，我出不去的，你要是在我们村待下去，会有危险，如果以后我自由了，会去找恩公的。”
“好，我在新城，别忘了。”
一炷香的时间，薛仁把药熬了出来，发给百姓们。
中午的饭很丰盛，一些桌子拼成了一个又长又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色佳肴，他们把薛仁让到中间，共同举杯敬薛仁，阿恒还偷摸喝了薛仁一口酒，辣的上蹿下跳，所有人笑开了花。
薛仁该走了，所有人送到了村口，薛仁把方子交给了他们。
“虽然我没有能力助各位脱离苦海，但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这个药丸是我用前几年从山上采的白莲花制成的珍贵药丸，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谢谢恩公。”
薛仁不舍得看着他们，可他却没办法救他们，报官的话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于事无补，他也不是什么富人。
薛仁叹了口气，重新出发。
薛仁看了看在他身边的阿恒，长大了，也变了些许样貌，就连性格也不是当初活泼模样。
“你的嗓子，我真不知道是为何？待我看看，张嘴。”
轩辕涂听后说了自己对阿恒病情的看法：“他的嗓子我一直在治，红肿之处却总是无法消失，怕不是普通的毒。”
薛仁看了看：“的确是毒，但好在不太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吞了下去，因为那个东西本来带着毒性，嗓子周围受到了伤害。”
薛仁突然想到他特殊的体质：“难不成，你已经……”
他脸色铁青，拿了一个茶杯，用锋利的刀刺破了阿恒的手指，血顺着手指滴落到碗里。
轩辕涂皱眉，凑近去看。
只见茶杯里的血居然不是如常人一般鲜红的颜色，竟然是黑色。
薛仁赶紧用手帕包裹住，在茶杯里放上了水，冲淡了血的颜色，泼在地上，被泼过的地方“刺啦”一声，出了很多泡沫，地上被腐蚀的凹下一块儿。
轩辕涂曾在古籍中看到过，若有所思的看着阿恒。
阿恒还是呆呆的，他的心智从来也没有成熟过，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在轩辕涂身边时间长的缘故，才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他疑惑的看着哥哥：“哥哥，怎么了？我是不是会死？”
他平静的问了出来，薛仁听后心里一揪，难过的叹了口气，把脸转了回去。
轩辕涂看着阿恒一直在看他的脸，心里也不舒服，这是他捡来的弟弟，自从跟着他以后，阿恒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着想，陪在他身边最长的也只有他。
轩辕涂道：“神医，没有办法了吗？”
阿恒把目光看向薛仁：“薛大哥，你说的这些过往，我还是想不起来，但头会很痛，很痛很痛，有一些片段在我脑海里被迫让我想起来。我只记得一句话，千万藏好，不要被他们带走。”
这是薛仁对他说的，还有一个老头也和他说过，好疼。
薛仁急忙让他坐下：“阿恒，你先休息一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这样，我先和你哥哥单独说会话，你先歇着。”
薛仁把手背到后面，使了个手势让轩辕涂出去。
阿恒点点头，被薛仁扶到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薛仁趁其不备，拿走了在阿恒手中的手帕，碰到伤口的手帕处明显出现了一个大洞。
“阿恒跟了我几年，也不是没受过伤，为何那时的血是鲜红的？”轩辕涂发出了疑问，想着那时阿恒为了保护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
薛仁看着那手帕出神：“从那以后，你是不是经常给他吃些珍贵补药。”
轩辕涂道：“是，那时他流了很多血，为了补血，我不惜花高价购得补品。”
薛仁点点头：“这正是问题所在，他原本身上都是毒药，被你这一喂，阴阳调和，成了毒人。”
轩辕涂愧疚道：“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医术不精，没有察觉到。”
薛仁道：“这也不怪你，如果我没有与他相识的话，也不会察觉。摄政王殿下也是学医的，应该也曾在古籍中看到过此症状，如果不继续喂他毒药，他是活不了的，而且以后他没准还会变异，恐怕以后会连皮肤也有剧毒。”
薛仁见他不说话，继续犯愁道：“这是无解的病，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阿恒的身体会不会扛过去。如果他服了毒药还是和常人一般，就这么下去吧。”
轩辕涂也不想放弃，他很想翻阅古籍找出救阿恒的办法，但薛仁的话彻底让他打消了念头。
“论阅古籍的数量，我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殿下也不用再浪费时间了。”薛仁颓废的坐在一个凳子上，他最讨厌这种感觉，一个孩子在他眼前倒下，他却没有能力救。
何雨来到轩辕涂的卧房找他，一推门看到阿恒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紧闭双眼，不太舒服的样子，却在睡着，她悄悄退了出来。
又去别的房间找，发现他们在书房，两人都不说话，但脸色都不太好。
何雨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们的表情好严肃啊。”
薛仁叹道：“这人生啊，有好事总有坏事。一件事告一段落，另一件事又起来了，让摄政王跟你说吧，我出去透透气。”
薛仁走出去，外面突然阴天了，似乎是要下一场很大的秋雨，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他突然有点惆怅，想起了自己心爱的王八。
何雨还没有赔他那两只，估计薛仁出去骂了一嘴，她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阿恒出事了？”
轩辕涂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把了把脉：“你得了风寒，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昨日是不是睡得不好？你那里很冷吗？”
何雨被突然的关心呛住了，她反应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事，可能今天出去的早，外面有点冷，穿的少了一点，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阿恒怎么回事？”
轩辕涂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通，并没有加入自己的感情，也没有添加些什么，只是就事论事已经让何雨受不了了。
“你的意思是，等待阿恒的除了疯狂给他喂毒药外，剩下的只有等死。”
“喂毒药也不是安全的，也有可能会丧命。”
何雨想起她刚刚进门阿恒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自己知道吗？”
轩辕涂摇摇头，何雨的手有些凉，他握着给她取暖。
何雨叹了口气：“看那样子，薛神医也没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