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咖啡奶茶
这一个月，两人自觉得做着当前该做的事，孙秀秀也一直保持着与他的距离，一时间，这天地间的水帘，谁也不敢踏出一步。
周海平站着，在小巷路边望着屋沿这边的孙秀秀，一时间不敢靠前，整整一个月了，班主任的话犹言在耳，秀秀在你眼中我是否也是如此如此的遥远，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只要坚持住，认真地用心学习，总能等到更近一步的时候，要穿越并不会太难，人却始终裹足不前。这次月考的成绩也下滑了，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够定，越发不敢靠近。
帘那边的你，为何为何也不穿帘而过，
来看清我、来带走我。
是帘太厚太长太深了吗？
这帘这水帘呀，
真是太过幽深。
天地间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这帘，
也布满了我们的每一个感官。
你、我就这般被阻隔，
你、我都无力冲破这帘，
这水帘，这是上帝织成的。
多年以后的一天，两人不得不承认，
就算是上帝织成的水帘，
我们仍然以各自方式穿帘而过，
完成我们当初承诺地相携相守。
终于在这秋风秋雨中，孙秀秀不再沉默，招呼眼前的男孩进来：“这么大的雨，你不进来吗？就算撑着伞，又能挡住多少”
周海平低着头，隐去眼底的波涛汹涌，是见到心悦之人的喜悦，是考砸了的糟糕心情，又是因给心爱之人带来伤害的内疚。
“还不进来，那我不管你了”秀秀再一次说着，转身回到座位上。
“给我一杯柠檬水”周海平跟柜台里的女生打着招呼，跟着眼前的女孩坐到她最近常坐的位置上。
因为雨天，来奶茶店的学生比往常少了很多， 音箱里的英文小调则不知疲倦地哼唱着，两个人各坐一边一时间相对无言。
周海平端起水杯，喝下一大口柠檬水，平复下心情：“这个点还喝咖啡奶茶，晚上又要学习到深夜了吗”
“当然了，要不怎么保持优秀”
“嗯，也是，秀秀，我……”他说着，伸过手，隔着桌子抓住眼前女孩白晰却略带粗糙的手，这是常年练习打跆拳道造成的厚茧：“对不起，我不想带给你伤害的，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安心学习，对不起”
秀秀微微用力试图挣脱被男孩牵住的手，却最终只是轻轻地扯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只让对方握着：“我听你们篮球队的队员说，你退出球队了，还有沈从榮也陪你退了。”
“嗯，我这次月考，总成绩下降，是英文退步了，从榮他要专心备考保证高分，元旦前他还有个市级的物理竞赛”
“那你这一个月都没有再找我练习英文”
“我，我怕继续下去会再带给你伤害”
“你学习成绩下降，才是带给我真正的伤害，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考砸了，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对不起”周海平终于放开孙秀秀的手，一时间整个人颓废下来：“你父母一定很不待见我了吧，我母亲，差一点闹到学校来”
“你想多了，我父母对我们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我一直保持着优秀”
“是的，你一直都是那么的优秀”
“那你呢？就这样颓废下去，让我背上你父母的责怪吗？”
“对不起，我错了，班主任说的对，现在我更应该专注学习，而不是，而不是胡思乱想，我并不是故意对你避而不见的”
“我知道的，你是为了保护我，你怕，我们走地太近，你父母更不会听你解释，你怕，我们走地太近，流言更加汹涌”
“谢谢，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没有啊，我不也没有再靠近你吗？我们现在是学生。”
“我还能在qq继续找你说说话吗？”
“能，我们只是平时见的少一点，我觉得，你更应该专注在学习上，你不是和我约定，等我也上了大学的嘛”
“是”
“那还说话算话嘛？”
“算”
“那请你一定要继续努力”
“好”
看着男孩郑重地点头，重新拾起的信心，秀秀心底里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下周，如果不下雨，学校就要组织秋游了，据说我们高二是城市乐园，你们呢？”
“我没注意”
“那你打听下，或许，我们二个年级到一个地方呢？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啊”
“好，谢谢你，秀秀”
“对了，沈从榮呢？他没有和你一块，他最近是经常跑去秋秋那吧？”
“你怎么突然又跳到他们那了，可不可以不要说旁人，多说说我和你，我真的对英文越来越没信心了”窗外的雨一时间越发的急了。
“我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和你继续对练吧，你的词汇量还不够。它跟语文一样的，需要多说多听多看，需要大量词汇的堆积，进而讲究语法，还有一个多学期的时间，来的及”秀秀安慰着对方。
“嗯，我听你的，晚上你想吃什么，吃完，我陪你去上补习课，老师调我到隔壁班了。”
“好的，还是去对面不远的德记面馆吧，我想念德叔家的辣萝卜了”
“那行，等雨小点，我们过去”周海平拿出随身听的耳机听起单词，秀秀重新看起了书，两个人一时间重新安静下来，等雨变小。
学校实验楼的练习室内，郅念秋正拉着一首新的练习曲，沈从榮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书，开着的灯明亮地照着两人，一曲结束，念秋抬起头看着窗外密集的雨雾，想着，今天，要被担误回家的时间了。
沈从榮这时候也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越发急促的雨，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不再让雨打进室内。
“开一点窗也满好的，雨滴正好能消解一下沉闷”
沈从榮顿了顿，并没有重新打开窗，看着窗外雨雾迷蒙的校园，三两个学生撑着伞背着书包急促行走，夜自习的教室内已陆续地亮起了灯光：“雨水弄潮了你的乐谱可不好，大提琴的弓受潮了也影响音质。”
“……”
“今天练完了吧？”
“是的”
“这雨一刻钟后会变小，到时候，我送你回家”
“好的，可是我有点饿了”
“路上，先买点吃食垫垫肚子”
“好吧”念秋对沈从榮直白的回答整得有点无言，在心底默默地吐槽：‘难道不是应该说，我们一起一块吃个饭嘛’。
“我晚上有个补习，吃饭来不及，送你回去，我正好可以到汉大的物理老师那上课，约了晚上七点半的课” 沈从榮像是知道她心思一般，开口说道。
“我又没要你请我吃饭”
“呵呵，等秋游那天结束，我请你，算是答谢你每次允许我来听你拉琴放松心情”
“我又没答应跟你吃饭”念秋轻轻地回嘴。
“真是……雨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