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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不会也喜欢小矜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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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幸安并没答张迟锦的这句话,只顾着低头抿了一口酒问道:“张公子,我与你不过才见过两面,你此番邀我来吃酒,到底是为什么?”

    他还忙着备考春闱,才没那么多闲工夫陪这个浪荡公子哥胡闹。

    “哎呀幸安,你也知道我才来京城,没什么相交的朋友。”张迟锦无比热情地扣住谢幸安的手背,还包在自己掌心里揉了揉,“你可是我在这唯一的兄弟啊。”

    谢幸安一阵打颤,就想把手拽出来,拽了两次都没成功,只能放弃了,别别扭扭地说:“张公子,你难道不知我……”

    张迟锦随口夹起一粒花生米填到嘴里,问着:“怎么?”

    谢幸安接着道:“你可听过京城里那些传言……”

    “行了行了,不必说了。”张迟锦摆手打断谢幸安的话,“我这人说话做事全凭感觉,从来不会听别人的。你既然都说了是传言,人言就没有都能信的,不管是一百还是一千个人都是如此,万人甚至天下人都众口一词的事,难道就一定是真的吗?”

    张迟锦说完正经话后接着抬了下巴就冷哼一声:“再说,京城里的人还都说我的小矜儿不好呢,我看就很好,他们就是嫉妒,嫉妒我们小矜儿的美貌。”

    “啧啧,你看看,他们的人心多肮脏。”

    张迟锦瞅着谢幸安皱眉头一副说不出话的模样,伸手拍了一把他的膀子就问:“幸安,你说实话,你不会也喜欢我们小矜儿吧?”

    谢幸安听了这话,瞬间感觉自己喝了假酒,有点上头,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说:“不喜。”

    他一不以貌取人,二没受虐倾向,只要他脑子没病,按理说怎么着都不会喜欢这么……与众不同的何二小姐。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张迟锦这就完全对谢幸安放了心,“我可听人说过,只要兄弟两个不去争抢同一个女人,多半是不会闹掰的。”

    然而单纯如张迟锦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没两年后,谢幸安把何矜拐回了府,留他一个人在暴风雨中痛哭。他怒骂道:“谢幸安你令堂的,你说话不算数!”

    谢幸安还是那副装出来的翩翩君子模样,一本正经道:“迟锦,节哀。但我的确没跟你抢,是我娘子自己要跟了我的。”

    咳,扯远了。至少现在,天真无邪的张迟锦还沉浸在有了这么个好兄弟的喜悦里。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张迟锦从怀里一张叠着有些泛黄的纸拍在桌上,“这是你谢家的别庄,我爹买下的,你搬回去住吧。”

    谢幸安未看一眼,当然也并没收:“多谢,但不必了。”

    张迟锦早就料到了,像他们这种正人君子之流,最讲究什么“君子固穷”、什么气节傲骨。张迟锦却觉得,都是鬼话,要是活活穷死、连命都没了,还要气节有个屁用?

    “你拿着便好了,买都买了。反正我家房产有几处,怎么都住不完的。”

    张迟锦的话,对于此时只有个茅草屋定居的谢幸安来说,简直就像在太监面前炫耀今儿逛青楼又大战了几个姑娘一样。

    得亏谢幸安没那么小心眼,他可没往那方面想。

    “啊,我爹说,他能入仕做官,还要多亏了你爹……额,令尊的举荐。令尊当年帮我们的,也不止这区区一处房产可抵的。”但张迟锦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话太多,说得多错得更多,“本来我爹想把谢府赎回来的,但你原来的家也太大了,我爹实在买不起。”

    谢幸安:……

    张迟锦这孩子可虎啊,他真是张尚书亲生的?

    然而当时真实情况却是,张迟锦翘着二郎腿听完他爹说完当年和谢璧的这些往事后,朝堂的东西他没懂多少,毕竟弯弯绕绕的也太多了,他只听出来张尚书对谢璧的虚假兄弟情了,愤愤不平道:“不是我说,爹,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张尚书抬手就是一个爆栗,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东西?你是谁的儿子?啊?我当时如若走错一步,你如今的境况说不定比谢幸安还惨,他还能有望考个科举,你会个屁?”

    张迟锦并没因为自己仗义执言反被揍而气馁,反而继续软磨硬泡,最后居然真的磨到他爹出银票买下了谢家的别庄。

    “反正言而总之,谢家这个别庄本来就是你家的,以后就归了你住了,除了你也没人进得去,爱要不要。”张迟锦状似无意接着说道,“横竖你也无所谓,你就忍心你爹娘的牌位,就安置在那个破茅房?”

    反正他现在怎么也回不去了。

    谢幸安明明嘴里没食,还是觉得差点噎住:“你……”

    他怎么觉得张迟锦这个玩意,似乎一直在说好话做好事,但不怎么让人好受呢。

    张迟锦当然还存着私心,他觉得谢幸安这个好兄弟只有先解决了自己住房的基本问题,才能有剩余精力帮他出谋划策追妻。

    何矜感觉自己听见福宁公主跟高莅只要多说一句话,就觉得浑身刺挠。

    福宁公主告别高莅后,回头看着何矜和只蚕似的来回蠕动不停,伸手默默她的脑袋:“怎的了?阿矜的背还疼吗?”

    何矜嘟着嘴不满道:“背不疼了,但心疼。”

    福宁公主刮着她的鼻尖只顾笑:“你这丫头又胡闹了,从小到大没听过你有心疾的。”

    何矜:刚有,急的,气的,烦的。

    何矜顺了好一阵子,这才试探着问道:“公主,你要听故事吗?”

    “故事?好啊!”

    “就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没边的时候,有一对好姐妹,好得就像……你跟我一样。但有一天,其中的妹妹发现,她姐姐的未婚夫婿,瞒着她姐姐暗地里风流得不行,还是个伤天害理的混球,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姐姐……”

    福宁公主捂嘴一笑。

    何矜简直满脑子问号。

    这很好笑?还是她没讲明白?

    “哪有这么傻的姐姐,都快成亲了,连未婚夫婿不是个东西都不知道的?”福宁公主接着分析得头头是道,“妹妹若是怕得罪姐姐,大可以隐晦一些告诉她啊。”

    何矜:我的好姐姐,够隐晦吗?您能明白吗?

    算了算了,所幸的是福宁公主的婚期还有月余,届时再见机行事吧。

    像高莅这种杀千刀的死渣男,就该让福宁自己亲眼见到之后,当场直接锤爆他的狗头。

    何矜被福宁公主送回府后,为了明日祭奠何二小姐的亲娘田氏,便由着春桃和夏荷两个伺候着沐浴。

    这时她的葵水才走,身上的确该好好清洗干净。背上倒是都不疼了,只不过听丫鬟说还留下好大一片红印子,要彻底消除,得过些天呢。

    何矜坐在浴桶中,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了,只是原来她一直有洗澡听歌的习惯,这时耳边没个动静总觉得别扭,喊着夏荷跟春桃问道:“哎,你俩有什么新鲜事吗?说来听听。”

    “有倒是有一件,怕您不爱听。”夏荷明显一副“啊呀真是好新奇但是我不敢讲”的欠揍表情,“是关于那个小杂……谢幸安的。”

    二小姐嘱咐过对他放尊重些的,幸好没说错。

    何矜身子一顿,贴在桶壁上飞溅起来无数水花:“怎么又是他?绕来绕去还躲不过了?”

    春桃神神秘秘道:“您不想知道他多倒霉?”

    何矜一声冷笑:“我不想,我知道他有多倒霉!”

    不光如此,她还知道他有多牛逼,以及有多变态……后边这点大可不必了,毕竟原著里她的下场就是变态的经典表现。

    大概是何矜本人脾气太好,丫鬟都渐渐跟她胡闹起来了,春桃只耸肩道:“哈,连那个破茅房都被烧了,能不倒霉吗?”

    “等……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劲。”何矜打住她说话问道,“你说什么玩意?什么……什么烧了?”

    “谢幸安住的茅草房啊!”

    “不对啊,原书里也没这一段啊。”何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作为唯一的穿书人,我啥也没干啊,可剧情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乱套了?”

    “哎呀!”夏荷轻轻拧了一把夏荷的胳膊,“你不知道下边的事,都说了别让你听事只听一半的。”

    于是夏荷又问道:“二小姐您就不想知道,谢幸安有多好命?”

    何矜拧眉:“他?好命?你确定?”

    明明倒霉到头了好嘛!

    “听说那把火,是张尚书家的公子,张迟锦派人放的。”夏荷说着说着就把话风拐了个急转弯,“不过张公子却早让人把那茅草房的东西都搬进了谢家别庄,连赵伯那个老头都接进去了呢。这才放了一把火,把那茅草房烧了的。”

    “张……张迟锦?”何矜直接懵了,“因为他,谢幸安的好日子提前来了?”

    在原著里,谢幸安明明是此次春闱中了进士,再后来做了吏部验封主事后,好歹是个官了,再住那破地方太寒酸,才勉强租住了京郊处一进一出的小宅院。

    所以张迟锦到底是干嘛的?

    他既然能让谢幸安早些摆脱窘境,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为什么她根本不记得在原书里见过他的名字?

    “恩人,咳,张迟锦此人,在原著里是被您……额不对,是被何二小姐害死的一个炮灰。”

    这回傻狗道人的声音再出现,何矜倒是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就抱着双胸蹲坐到浴桶里问道:“我说狗哥,你下次出来能不能提前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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