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凡间神鬼妖乱行
离魂殿主楼最顶端,便是世代大令主的居所。而这个居所的名字就叫离魂殿,寝殿和派势的名字一样,可见大令主的权势地位。
一进正殿,入眼的便是两排共八个漆黑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着形态各异的鬼怪,像极了那阴间索命的罗刹,死死地盯着殿上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大殿正中间放着一张红骨椅,就像是被血染红的白骨,造型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椅子上爬下来。正是这样一张令人胆颤的椅子上面坐着一身黑袍的人,那就是大令主。
大令主见着人到齐,悠悠开口:“我寻了这么久,才得到这么点消息,但是这要死不死的无神峰也来插一脚,我看着是碍眼的。”
牛鬼令主听闻此话,气势汹汹:“大令主,要我率领门人,灭了他无神峰!”
“无神峰名声不好,我们也不是让人疼的主。现在无神峰的妖王不过是弑君夺主的外来人,都是独来独往,最多不过两个人跟着,看样子是不得族人的信任。我们又何必劳师动众的去灭了整个无神峰,只需要把那个不懂事的妖王处理掉,剩下的人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填了坑。今年困兽之笼开放的日子就要到了,他也会参加。在外面你们伤不了他,在困兽之笼这种不能用内力修为的地方,你们还是有点用的,牛鬼和蛇神你们去安排吧!”
“大令主,困兽之笼里面的异兽内丹和珍奇草药,对于一般人来说还算是宝贝,可是对于无神峰的妖王,这些就是稀松平常的物件,他真的会去吗?”牛鬼对此表示很不解。
“放心,他会的。”
牛鬼听完此话,不再疑问,毕竟坐在大令主位置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牛鬼和蛇神正要离开,大令主叫住了蛇神,告诉他:“蛇神,以后做事要干净一点。”大令主说完,便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两人恭恭敬敬地离开了,出了大殿,牛鬼掩饰不住的高兴。
“蛇神兄弟,这次行动要不要我调动些人帮你,好歹我们都是令主,也是兄弟,有什么要帮忙的说话嘛!哈哈哈”牛鬼边说边用手在蛇神的肩膀上拍打,一直暗中较劲的两个人,一方有失误另一方自然会高兴的恨不得手舞足蹈。
蛇神看着牛鬼离开时那得意的背影,恨恨地扑了扑刚刚被他拍过的地方,他心中暗暗起誓,“千万别让我捉到你的小辫子,要不然定让你难堪百倍。”
门人慢慢的散去了,离魂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阴阴沉沉。
清风拂动幕帘摇曳,人影窜动。
“这位置坐得可还舒坦?”清冷的女声从幕帘后传来。
大令主沉闷的面具后发出声音:“素霜定不辱使命。”
“作狗嘛,得忠心。”那身影说完便消失在月色中。
素霜摘下沉闷的面具,露出被烧毁了一半的脸,发出一丝冷笑:“也是个痴情的种,何必。”
她的眸子里是寒冷的杀意,自言自语道:“荀青时,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碍我的眼,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想要你死。凭什么你这么幸运,什么都没有做就有靠山,我这么努力,却还是只能被人捏在手里。”
素霜走到大殿后,手指划了个圈,火苗瞬间窜到了两幅画像上。
云慕和荀青时的脸庞在火苗中,一点点化为灰烬。
“如果那道光不属于我,就不应该照到我。”
……
日光铺射大地,星辰便慢慢隐匿了光芒。
清晨,不问药庐的草药味道更加浓厚了,许久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
“一大早就在摆弄草药。”
许久子循声望去,看着正走进院子的云慕,有些得意的说:“你可别小看这些草药,这可是真金白银都不换的宝贝疙瘩。”
云慕翻看着晾药架上的草药,不相信地问:“这么宝贝?”
“这些都是我为荀青时准备的草药。”许久子说完便背着手走进了屋子里。
云慕看了看手中的草药,随即便双手捧着轻轻地放回了架子上,“宝贝,货真价实的宝贝,还有没有需要晾晒的,我帮你啊!”说完就跟着许久子的脚步走进了屋中。
许久子用手指了指云慕,言语中略带调侃:“云慕大神君,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毛病,一提到荀青时就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云慕笑着回应:“这可不是毛病,是习惯!”
“行了行了。”许久子捂着胸口,“我都一大把岁数了,可看不得你那宠溺的笑容。云慕大神君找我来又有什么事啊?”
“哪里有什么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哦!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要出去看诊了。”许久子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别别别,等我说完再去。”云慕立即挡在了许久子的前面。
“啧啧啧,他们都说云慕神君是个冷脸的神,谁能想到真正的云慕神君其实很……活泼。”
云慕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问:“青时有去困兽之笼的打算吗?”
“你怎么不亲自问荀青时?”
“当然不行。”云慕微低,略带笑,“我怕攻势太猛,青时把我当成浪荡子。”
许久子砸吧砸吧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前几日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说荀青时会去在困兽之笼,我派人前去打探,就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了。”
“这几年,在荀青时的身边我没见着熟面孔,看来有人已经知道你和荀青时都在这了。”许久子眉目肃然,“是天意还有人为,前些日子荀青时还真和我说过要去困兽之笼,要我去劝说她别去了?”
“不用了,逆势而为怕对青时的命数有所影响。青时会去,我就会去,合了他们的意。”云慕不自觉间又想起了荀青时。
世界上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往往有些时候你在想着谁,下一秒她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就在云慕和许老谈话间,青珠的声音就从窗外响起。
“许老!许老!”青珠一边喊着许老一边走进屋中,刚好看见许久子将侧室的门关上,她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有客人?”
许久子看了看青珠,又看了看侧屋,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润了嗓子。
“额……他……得了难以启齿的病,侧室隐蔽些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