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千功德无福受
“你去找个船。”
荀青时听了点点头，就奔着川水旁去了。
老板娘这时候凑了上来，“上仙看着可还满意？”
云慕将视线收了回来，嗯了一声，“只有这一套？”
老板娘见着云慕的反应才算是塌心，“我先是给仙子拿了三套，但是仙子坚持只要一套。”
“都包上吧。”
“诶。”老板娘得了令，手脚也是麻利，几下就包好了衣服递给云慕。
云慕一挥袖，衣服不见了，老板娘自然知道这是他收下了。
“上仙，我瞧着这仙子也是满心欢喜，您三套衣服就给三千功德，您看行吗？”
云慕看了老板娘一眼，她倒不似先前的奸商。
“多谢。”云慕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老板娘的身上立刻涌进三万功德，这下可是把她惊着了。
这时一个商贩捂着胸口在街上面乱窜，还大喊着：“仙君，我错了，小的不敢了。”
老板娘仔细瞧过去，那就是不远处卖饰品杂物的商贩。在这周边的可都知道他卖的都是凡间的平常货色，但是却经常欺骗一些从未去过凡间的仙人，是个不实诚的，这会儿应该是遭报应了。
“就说你小子别贪心，这怕是欺骗了哪位不得了的仙君了吧。”
“听说好多仙君的功德是平常仙人消受不了的，除非是自愿相送，要不然啊！”
“怎么样？”那商贩着急地问着。
“你这是骗，就看那位仙君饶不饶得了你了。饶了你呢，你就是受些皮肉之苦，也算长长记性。你要是真的惹怒了人家，只怕只有个灰飞烟灭。”
这话说得吓人，听得人也跟着害怕。
老板娘回想着云慕和荀青时的模样，又看着自己体内的三万功德并无异样，算是放心了。她今个可真是遇到着贵人了，这样想着心里更开心了。
那边荀青时已经找好了船家，云慕没多会儿也就过来了。
船体不大，就是一般的木舟，在三应川上行驶的平稳。
“老神仙，下了船距离榭远镇可还算远？”
船家一听荀青时竟然叫自己老神仙，花白的胡子都笑翘了。“仙子就依着凡间的叫法，叫我船家即可，神仙是不敢当的。听仙子这话可要是去榭远镇。”
荀青时点了下头，“嗯，我们正是要去那里。”
船家看了看云慕，又瞧了瞧荀青时，道：“仙子要去榭远镇，我便向西多载你一段，下了船也能省些时间。”
“多谢船家。”
“仙子这是要去凡间历练？”
荀青时自然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能说，便应声：“是呢，我成仙不久自然要多历练。”
船家修为不高，却生得一双好眼睛。刚见荀青时的时候，看着她周身并没有功德金光，就知道应当是个刚成仙不久的。等再瞧到云慕那周身的功德刺眼，便知是个来头不小的。这样想来，也就信了荀青时的话。
“仙子聪慧，最近榭远镇那一带很不安分，愿仙子此行能积功累德，造福百姓。”
“借您吉言，但愿此行顺利。”
船家看了眼云慕，云慕正望向远处。“一定会的，仙子坐稳喽，我要加快速度了。”船家说着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荀青时看见一缕刻着字的金光飘到了云慕手中，有些好奇，“神君，这是什么？”
“这是付毛笔的功德。”
“这功德还会自己往回跑吗？”
“我给都给了，怎么可能再要回来。”云慕解释着：“那人仙根就要散了，就算是我自愿给他功德，他也承受不住。”
荀青时回想起那个商贩，只怕他是自作自受了。
“神君可曾去过凡间？”荀青时转开了话题。
“不曾。”
“那神君怎么知道凡间要用银钱的呢？”
“是一个友人告诉我的。”
荀青时全当是小老虎告诉他的，但得知云慕没去过凡间她还是有一些高兴的。这次自己总算能派上些用场，也算是对云慕的报答。
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荀青时发现云慕并不难相处，她也渐渐地放松下来。“神君放心，我在凡间待过，定不让他们坑骗了你的钱。”
云慕看着荀青时嘴角挂着微笑，心道：是挺好看的……这衣服。
“仙君，仙子，咱们到了。”船家的一句话，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您二位顺着这个方向走，越过一座山便到了。”
“谢过船家了，不知我们要付多少功德？”
“我的使命就是在这三应川摆渡有缘人，能与二位有过一路之缘实属是荣幸，无须功德。”
荀青时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船家向两人行了一礼便不见了。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这话云慕是说给荀青时的，也是说给船家的。
两人顺着船家指的方向，很顺利地找到了榭远镇。
榭远镇打眼看上去没有异样，但是仔细瞧瞧就发现少了点什么，走了一会儿荀青时才想起来少了什么，笑容。
这镇子上不管是买卖的人，甚至是孩子都没什么笑容，看来定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事了。
荀青时很快的融入了凡间的生活，“大娘，您认识崔家崔首元吗？”
大娘看着眼前的姑娘气质不凡，便和声和气地搭话：“不认识，姑娘这是探亲？”
“不是探亲，是找崔家办事的。”
“那你再去前面问问，兴许有知道的。”大娘说着就转身端来一屉蒸好的包子，那包子胖乎乎的，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神……公子，咱们再去前面打听打听吧。”
突然唤了称呼，云慕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一个茶馆，里面坐着的人不少，似乎在讨论什么事。荀青时心里一转，小声对着云慕说：“神君，等下我要是说了什么话您就顺着我说下去，我们就当是救救他们。”
荀青时说着拍了拍腰间的灵囊，云慕没有反对。就在荀青时转身的时候，云慕将一抹灵力送入了她头上的树枝中，同心咒成。
荀青时呼出一口气，心里念着：做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