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
太宰治最终还是顺利逃脱了末永和人的魔爪,从前台拿了新的房卡回了自己的房间。
买来的药都被太宰治一股脑拿走了,末永和人隔着绷带倒了大半瓶医用酒精,把太宰治的衣服和身下的沙发都打湿了。现在太宰治得重新处理伤口,还要换身衣服,酒精蒸发的气味熏得他头晕。
“力气怎么那么大……”太宰治一边抱怨一边把解开的绷带扔进垃圾桶。
虽然衣服湿掉也有他乱动挣扎的原因,但主要还是莫名其妙开始发疯的末永和人的错。
末永和人的力气大得出奇,不然太宰治还是能凭着巧劲早早挣脱出来的。
太宰治随手在袋子里乱翻,里面除了处理伤口的药品和工具外居然还有一盒褪黑素。
这显然不是给太宰治买的,太宰治隐藏的很好,末永和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睡眠质量。就算港口黑手党有相关的资料,末永和人也不会突然大发善心关心起他是否睡得着。
太宰治戴上了耳机,窃听器那边很安静,时不时传来末永和人的叹息声。
末永和人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实在是没有睡意,药又被太宰治薅走了。现在去打扰太宰治不太好,毕竟才刚对太宰治发完脾气,要是又打扰了对方睡觉,末永和人觉得太宰治会想着法整自己。
如果是平常就算了,可以找时间补觉,精神不太集中也不会有很大影响。
去药店时,末永和人碰上了又来找他的果戈里。
对方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突然消失了,末永和人根本无法拒绝他的邀约。
当然,末永和人可以选择不去。但后果无法预料,果戈里行事一向随性,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现在已经是深夜,末永和人早上五点就得赶到约定地点。
他本来身体状况就有些许问题,大脑时常陷入混沌状态,不抓紧时间休息很不明智。
失眠这种事末永和人不是第一次经历,对自己有效的解决方法他也都清楚。可惜药现在不方便拿,重新去买又要花很多时间,吹过夜晚的冷风之后他还可能会更加清醒。
酒店里各种小东西还是很齐全的,末永和人嫌弃看起来乱就全部收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薰衣草味的香薰蜡烛和一小盒火柴。
虽然末永和人不喜欢,但薰衣草香薰的助眠效果确实很好。末永和人臭着脸点燃了蜡烛放在床头,戴好眼罩躺上了床。
末永和人睡觉很安静,就算是半睡眠的状态也不会乱动。太宰治听见动静都消失后失望地摘了耳机,还以为能听见什么有趣的东西,结果只是在担心睡眠的问题。
第二天太宰治醒来时末永和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一直待在房间里的人居然主动出门了,不用想也知道不正常。
在末永和人身上放发讯器不太现实,太宰治没有途径弄清楚末永和人去了哪,但他能大概猜出末永和人去见了谁。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
末永和人要是早就和费奥多尔有勾结,不会做出一系列给自己找麻烦的事,凭借他的武力费奥多尔想要末永和人的命也不简单。
如果费奥多尔想的是拉拢末永和人,结果只会有失败。想要捆住末永和人很容易,但得讲究先来后到,末永和人已经被森鸥外用手段跟港口黑手党绑定了。除非港口黑手党出意外覆灭,费奥多尔才会有机会。
太宰治在河边那次之后对末永和人的真实异能有了一点猜测,但费奥多尔不应该对这方面知情。所谓【水之呼吸】的效果也不至于让费奥多尔亲自出面。
昨晚的谈话里,太宰治得知了宝石的事并非魔人的手笔。
费奥多尔本人对纸条的解释是“想要见见自己一直很感兴趣的人”。
先不说末永和人为什么能入大名鼎鼎的魔人的法眼,从费奥多尔的语气听起来,他对末永和人很是了解。甚至在见到来人是太宰治而不是末永和人时没有任何惊讶,还友好地请太宰治坐下喝酒。
不过友好当然是装出来的,不然费奥多尔也不会在离开前还要捅太宰治一刀。
见面的地方还在那家酒吧,末永和人不知道果戈里是本着什么心思选了这里。一般来说,酒吧这个时间是不会营业的,这间酒吧的门却还开着。
没有任何阻碍,末永和人警惕着周围,小心翼翼溜了进去。
酒吧内没有客人,酒保也不见踪影。吧台处有一个有些瘦削的背影,并不是果戈里。
瞟到黑色披风的那一刻末永和人转身就走,被出现在门口的果戈里拦住了去路。
“因为是挚友带着诚挚的情谊拜托我的事情,我实在无法拒绝。末永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生气的对吧?”
末永和人看见这张笑脸就烦。果戈里的异能很难缠,他能否成功离开难说。离开后会得到这两个人什么样的报复也是未知数。
有点后悔没去找太宰治帮忙了。末永和人叹了口气,黑着脸转身走向吧台。
酒吧里暖气开得很足,费奥多尔穿的并不单薄,却仍带着他最爱的那顶白色毛绒哥萨克帽。他身前和身旁座位的桌面上分别摆着一杯柠檬水,末永和人坐下后直接把两杯水都拿过来喝了。
其实末永和人不喜欢柠檬水的味道,一下子灌两杯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
被不小心碰到舌头的柠檬片酸的吐舌头,末永和人捂着脸挺过了那股酸劲,才终于正眼瞧费奥多尔。
对上那双葡萄红的幽深双眼,末永和人胃部泛着酸,生理上的不良反应让他很不舒服。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语气:“你想干嘛?”
“太宰君没有告知您吗?”费奥多尔微微笑着,“只是想要见您一面而已。”
盯着末永和人想要杀人的目光,费奥多尔敛起眸子,视线低垂,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毕竟您不辞辛劳从横滨赶到俄罗斯,我不出面迎接实在是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