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午三点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刚烤好还冒着热气的帝王蟹腿，上面铺满了特制的芝士，还有星星点点的鱼子酱。香气扑鼻，只要不是过敏，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抵挡住这美味的诱惑。
俄罗斯帝王蟹价格不算高，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太宰治打电话到前台定了两份芝士焗帝王蟹腿，洗好手刚吃了没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
太宰治恍若未闻，继续吃着蟹肉。
门外的人很有耐心，像是确信屋里肯定有人，以不变的速度敲着门，一直没停。
过了一会，敲门声停了，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门铃的声音比敲门声要刺耳许多，太宰治被烦得皱起眉，不情不愿起身。他的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蟹腿，两只手都弄脏了，他用胳膊肘压下了门把，用极慢的速度打开了门。
果然是末永和人。
太宰治没在意他，开门后就回去继续吃东西了。
“现在才下午三点。”末永和人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你是在吃午饭还是晚饭？”
“呜呼嗯唔。”太宰治嘴里包着蟹肉，说话不清不楚，末永和人是一点也没听懂。
“我看你一直都没干什么正事，是对幕后黑手已经有头绪了？”
没有得到回答，末永和人也不意外，太宰治在他进来之后吃东西的速度就非常快。也不知平常就是这么狼吞虎咽，还是怕末永和人抢吃的。
虽然末永和人确实有点饿了，但他并不打算跟太宰治一起吃东西。
末永和人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行程，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看太宰治一直没有要跟他交流的意思，末永和人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太宰治咽下嘴里的蟹肉，拿餐巾纸擦干净了嘴角和手。
就太宰治所知道的情报，末永和人可以说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在那之前十几年都没留下任何痕迹。根据他的推测，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末永和人那十几年应该不在这个世界，而回来后末永和人则一直没有离开过日本。
那么，他为什么能在初次出国就这么游刃有余，甚至能和当地人正常交流？
太宰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末永君之前是来过俄罗斯吗？”
“为什么这么问？”末永和人看起来有些意外。
“啊，是说语言的问题吗？”末永和人突然反应过来，“因为之前看过一本俄罗斯作家的书，就凭着兴趣稍微学了下俄语。不过我只会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就是了。”
这回答滴水不漏，没有一点问题。
太宰治来了兴趣：“是什么书？居然能让人对麻烦又奇怪的俄语产生兴趣？末永君快告诉我！”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切文古尔镇》。”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宝石的工期是多久？”
纸条上没什么需要注意的，末永和人直接把纸条给了太宰治。
太宰治简单看了一遍内容后就随手把纸条扔了，上面确实只有一些简单的信息，不过对他都没用。末永和人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制作宝石的匠人并不奇怪，凭借港口黑手党的情报网很简单就能做到，从这个方向恐怕挖不出什么。
在末永和人眼皮子地下，太宰治打电话使唤前台给他买《切文古尔镇》，还特意交代了要买出版日期在两年之前的。太宰治的俄语非常标准，对他来说，学习一门新语言非常简单，他往往只需要花费远少于普通人简单学会的时间，就能熟练掌握。
对于太宰治光明正大不干正事的行为，末永和人不置可否。横滨的安危在前，太宰治不会因为做没必要的闲事而误了大局。
在假的宝石赶工出来前，他们两人能做的事并不多。
欧洲实验室的人比他们先到俄罗斯，而且人数也多。不过他们都分散在俄罗斯的各个城市，分组调查着“潘多拉”的踪迹。这群人目前没有危险性，但往后就不一样了。
俄罗斯一些消息不太灵通的组织这个时候应该也知道了“潘多拉”的事，毕竟末永和人直接在当地的黑市里各个地方都挂上了不同赏金的悬赏，也通过一些手段散播出去了有关“潘多拉”的介绍。局面愈加动荡，宝石在俄罗斯这一消息就越有真实性。外界不知真相的人都会关注俄罗斯，就算日本有了什么消息，横滨也不会第一时间被狼群盯上。
末永和人觉得没有和太宰治继续交谈的必要，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蟹腿都凉了。”太宰治盯着被关上的门，幽幽说道。
虽然没有证据，但太宰治好歹是确认了，末永和人对俄罗斯确实不陌生。至于熟悉到什么程度，应该也没有特别了解。
这个人身上疑点很多，上一次偶然遇见之后，太宰治还以为他已经摸清楚了末永和人的性格和思维模式。但从漩涡咖啡厅的那一面起，太宰治不断地察觉到末永和人行为举止中似有若无的违和感。
对方给太宰治的感觉变了很多，但所作所为都符合太宰治初次见面后对末永和人的性格模拟。
来俄罗斯的路上两人是一起的，太宰治也找了机会，在末永和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和他有了肢体接触。但违和感没有消失。
末永和人大概率不是中了什么异能，而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不像是梦野久作那样容易被森欧外影响那么深的人，横滨好像也没什么人能够在港口黑手党上的掌管下对准干部动手。
第一次谈话时，末永和人对在太宰治说起中原中也的记忆时反应有点明显。看来激起他情绪的不只是中原中也，还有“记忆”这个关键词。得出“末永和人的记忆有问题”这个结论是必然的结果。
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或者察觉到了自己某些记忆的不对劲之处。
但这和俄罗斯有什么关系？从切实的证据来看，末永和人没有来过俄罗斯。据坂口安吾的描述，末永和人昏迷时看见的未来也是自己死亡的终局。
末永和人到底在什么时候和俄罗斯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