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下就戳中了他的那个……心巴
和人被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外套就冲了出去。
来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和人看到地上以中原中也为圆心出现一个坑，只有他脚下的部分的完好的，范围内其他的地板都成了碎末。
中原中也手里攥着一张白纸，用力的能清晰看见他手上的青筋。他此时暴怒非常，气得脖子和脸充血发红，这已经是他压抑的结果了。被破坏的地面截止到酒柜前方十厘米左右，保住了他的心爱之物。
“中也？没事吧？”和人很是担心中也现在的状态，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中也生气成这个样子。
生气让中原中也的酒醒了一半，脑袋还有点晕。他回过头，瞬间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对象。
三两步走到和人面前，中原中也展开那张纸怼到和人眼前，大声抱怨到：“太宰那家伙又糟蹋我的酒！还写这种东西嘲讽我！简直不是人！”
[新年快乐小蛞蝓，拿了你几瓶酒，你不会生气吧？这房子的安保系统也太差了吧，中也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有人潜入你家要做些什么你都察觉不到吧。]
纸条上的内容着实不妥，明显写下这些字的人居心叵测，故意想惹怒收信人。和人换位思考，如果折原临也给自己写了类似的东西……
顿时，怒从心起，和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这种人就得受尽酷刑后痛苦而死！”
两人把阵地转移到了安然无恙的客厅，一人倒了一杯水润口，各自占据了沙发的一侧。聊着聊着，抱怨会就莫名变成了坦白局。
“我俩其实还挺像的。”中原中也感慨，“不管是经历还是别的什么。”
“是吗？”末永和人不觉得他们有哪里相像。
中原中也转头朝和人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啊，首领给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你对我却了解甚少，这样不太公平，对吧？”
和人绷住了脸，差点脱力拿不稳手里的水杯。
“其实……”
“中也大人。”和人叫停中原中也，“干部的资料不是我这个级别的人能获取的。”
中原中也表情认真：“没关系。你是干部候补，距离干部一步之遥，而且是我主动说的我的事。”
在和人坚定的目光下，中原中也败下阵来。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放回去时没收力，玻璃相撞发出“咚”的一声。
“今天是假期。”中原中也以一副放松的模样瘫倒在沙发上，“没有什么组织。”
住口啊，别说了。和人在心里咆哮。
“我跟你是朋友，这只是朋友之间非常普通的一次聊天。”
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这样，实在是让和人很困扰。果然是被折原临也坑了，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他的心绪起伏一直都不安定。
“你这样太犯规了。”和人把脸埋进双手，俯下身体缩成一团。中原中也的好意太过直白了，和那个人一样冲撞进和人的世界，让他招架不能。
浮躁的情绪唤起了和人的回忆，他看见了一片黑暗中朝他伸出、带他走向光明的救赎之手，感受到肩膀处温和的触感，摸到同伴骇人的伤口中流出的温热液体……最后，他听见了裹挟着灼人温度的热风带来的巨大爆炸声。
啊，上一个走进他心中，和他结下羁绊的人，已经死了。
死于自杀。
莫名被数落的中原中也面上不解，说他们是朋友就是犯规了？末永和人之前都过的什么生活啊？
和人的身体颤抖起来，中原中也听到微小的啜泣声从那边传来，顿时慌了手脚。
“那个，对不起？”中原中也直起身凑过去，不知道该做什么。
半晌，他才抬起手搭在和人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出乎意料的是，和人得寸进尺直接整个人猛地往他怀里钻。不知是中原中也被吓到没反应过来，还是末永和人冲劲太大，中原中也没能顺利拦住末永和人，沦为了对方的抱枕。
胸前的衣服完全被打湿了，中原中也认命地带着和人靠到沙发背上，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没办法，人是自己惹哭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担起照顾的责任是应该的。
厨房的方向响起开火的声音，和人独自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悠悠转醒。暖气持续发挥着作用，中原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顿好的他，还贴心地盖上了一层毛毯。
阳光被窗帘阻隔在外，屋里的光线很暗，只能勉强视物。和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窗帘遮光性真好。
一手扶住微微刺痛的头，和人慢吞吞坐了起来。等那阵疼劲过去，和人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从沙发上下来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方方正正的窗框外，白色的小颗粒从上空落下，雪下了有一段时间了，外面的东西上方都像是蒙了层白纱。
响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和人露出苦笑，转身叠好沙发上乱成一团的毛毯，在简单洗漱后溜进厨房找中原中也去了。
厨房和餐厅紧挨着，中原中也正在煎蛋，听见声响后头也没回：“醒了？早饭只有煎蛋和面包，去餐桌坐好等着。”
很平常的早餐搭配，和人没有说什么，乖乖坐好。撑着脸看着中原中也的背影，和人陷入沉思。
从昨晚的发展来看，情绪波动也能帮助他恢复记忆。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回忆就是了。
和人的笔记本现在可以添上些内容了：“火热的人”名叫炼狱杏寿郎，在某次任务中牺牲。被他当做哥哥的产屋敷耀哉在最后选择留他一个人，以自己和妻子的生命做燃料给予鬼之始祖重创，点燃鬼杀队员的斗志。
在参加完鬼杀队的藤袭山选拔后，和人放弃了加入组织，在埋葬了不幸殒命的同伴后回到产屋敷耀哉身旁。
那时他很弱，不知道异能是什么也无法适当运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离去。于是他决定，用全部去保护一个人。把感情寄托到一个人身上，只要他活着，自己就不孤独。
结果是，他被狠狠抛下了。
但现在不同，他成长了，中原中也也很强。只要他往前走一步，就能脱离困住他已久的孤独之境，就能重新抓住光。
他渴望那束光，又怕光再度熄灭。
他在这只有一步的选择下，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