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五卷第六章苦苦相逼
听了吴悔的鼓励，陆剑华霎时也激动起来，可是感应到体内内功的完全丧失，他不由再度沮丧：“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废物了，又凭什么来力挽狂澜？”
吴悔：（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会成为废物？
陆剑华：（嗔怒）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是中了思思……不，那混账女人的道吗？她居然在我洗澡水里下毒，让我内功全失。
吴悔：你原来给自己的设定不是百毒不侵吗？她的毒药为什么会对你有用？
陆剑华：（闻言一愣，不由喃喃自语）是啊，不应该啊！就因为我百毒不侵，所以我才不会提防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方瑜：是因为墨狮在偷偷抢夺你对领域的主导权。但他并未能完全成功，因为只要你还活在这个领域，墨狮就不能完全得逞。
陆剑华：这……是什么意思？
吴悔：就如同一个黑客闯入你设计的游戏，改变了主角的设定，让你从百毒不侵变成会被天仙教的毒药害得失去武功。但这并不代表你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领域的控制权，就算你被改变的部分不可逆转，但是那毒药的设定不应该也是来自你的设定吗？
方瑜：可是那种毒药究竟是来自原始设定，还是墨狮创造出来的？
陆剑华：是我设定的，本来是想留个伏笔，后来几乎就把这设定忘了，没想到会害到我自己。
方瑜：既然是来自原始设定就好，那你可以试着找到解毒方法。
陆剑华：（苦笑）我最初的设定，“天仙蚀骨粉”这种毒药除非是百毒不侵，否则一旦中毒无药可解，武功只能从头练起。
吴悔：（略加思索）换句话说，“天仙蚀骨粉”只是无药可解而已，但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是可以破坏其效果的，或者让其毒性减弱。你确定你的内功完全消失了吗？
陆剑华：我这一路上已经试了好几次，确实一点内功都没有了。可惜了，那可是我师门近千年的功力啊！
芳羽：（不由讥讽起来）你这设定可以啊，近千年的功力轻而易举就被你收下了，你承受得起吗？
陆剑华：（傲然昂首）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承受得起，就能承受得起。
吴悔：换句话说，你不想让这内功消失，即便有人捣鬼，它也不会完全消失。
陆剑华：（焦躁）但我确实发现身体里已经一点内功都没有了。
吴悔：那你是站在陆剑华的角度，还是“神威”的角度？
陆剑华：（满面疑惑）什么意思？
吴悔：如果你只是站在“神龙公子”的角度，你会沉溺于角色之中而无法自拔，既然你在这领域中已经被人改变了体质，当然中毒后必然内功全失且无法恢复。可是如果回到时空师“神威”的角度，你要检查的就不是身体里的内功，而是你的原本设定究竟被改变了什么，而作为时空师你又能将这设定复原几分。“神龙公子”之所以能够承受近千年的功力且运用自如，是因为“神威”的设定，否则陆剑华早就爆体而亡。所以说，只要你回归时空师的本心，就必然能让情况出现改善。这毕竟是你与黑暗者的战争，而不是你的江湖领域中简单的角色间的战斗啊！
听到吴悔的点拨，化身陆剑华的“神威”顿时心头一亮，他立即盘膝打坐。表面看起来是陆剑华在重新运功，实际上他已经暂时回归“神威”本体出现在该角色体内。
此时，陆剑华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在“神威”眼中已经化为文字与图画，他认真审视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设定，终于发现了原来应该标注“百毒不侵”之处，被加上了“唯独对‘天仙蚀骨粉’无效”。
“神威”立即用尽功力，只为将这后面加上的文字涂抹掉，结果却发现根本无用，似乎只要文字被附加上，就会永远存在下去，也不能在后面写上完全否定前段内容的文字。“神威”经过再三尝试，历经一次次失败后，终于找到了解决之法……
打坐的陆剑华猛地睁开双眼，吴悔与芳羽忙打听情况如何。陆剑华苦笑说：“原来即便是时空师，对于已经作出定义的设定也不能完全涂改重新来过。”
吴悔：除非是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否则只有将领域结构推翻重来，才能彻底修改。你的领域已经运行许久，无法重置，你中毒迹象已经产生，这方面的设定也不能彻底修改，只能以合乎逻辑的方式进行调整。
陆剑华：对，确实如你所说，因此我在被修改的那段设定后面不知试验了多少次，才作出有效的调整。
方瑜：什么调整？
陆剑华：现在这段设定的完整表达是“百毒不侵，唯独对‘天仙蚀骨粉’无效，但蚀骨粉作用会略打折扣，只要假以时日进行修炼，可以恢复三成以上功力。”
吴悔：这个“假以时日”，耐人寻味啊，也就是说短期内，你恢复不到三成功力。而我们没有“假以时日”的时间了，一旦墨狮发现你的设定被改变，他不必接近你，就可以继续修改这段话。
陆剑华：难道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他吗？
吴悔略作思索，忽然闪电般伸手拍在陆剑华胸口处，一道红光沿着吴悔手臂进入对方体内，迅速蔓延至全身。接着，只听吴悔说：“十五日之内，墨狮就算发现了你的修改，也无法改变。但十五日之后，我就无能为力了。”
陆剑华：（略显沮丧）十五日，我能恢复多少功力啊？又怎么跟附身在邪神身上的墨狮较量？
吴悔：你根本没有十五日的时间，你在这里顶多修炼五天，然后我们就要立刻去找黄石非，在他帮助下设法击败邪神、驱逐墨狮。这十五天是打败墨狮的时限，这段期间你但凡恢复半成功力，那就是差不多五十年左右的内功啊，我看也够用了。
陆剑华：我的武功招数，必须配合雄厚内功。半成功力，对付一般高手还行。像艾思思、“三邪”、绣衣卫“四大金刚”，我都难占上风。
吴悔：那就换武功。
陆剑华：换武功，五天内吗？哪里来得及，再说我到哪里去找武功秘籍？
吴悔：我教你几招剑法心得，我的“天威剑”没有固定招数，但需要极高的武功天赋、作战经验以及一定功力。我相信这些都在你这个陆剑华的设定上有所体现，凭借“天威剑”加上你自己的体会，五天内你一定能练出独有剑法，让熟悉你的敌人出乎意料，你取胜机会将大大提高，再加上我与方瑜的帮助，我们还有机会。
听吴悔这么说，已经无计可施的陆剑华只能应允。于是，在随后五天中，陆剑华白天学剑法，晚上打坐练功。吴悔白天是老师、晚上是保镖。方瑜负责三人的饮食，并负责出山采买物资并购买优质宝剑。因为陆剑华就算学会“天威剑”，也不可能像吴悔那样随心所欲用领域内能量造就赤光神剑，他只能将功力灌入实体兵器，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对于方瑜来说，别的还好说，主要选宝剑实在困难，这附近的小镇根本就没有像样的铁匠铺，更不可能有武器出售。方瑜只有在第四天凭轻功远行到县城之中，才勉强买到一柄质量尚可的宝剑。
陆剑华拿到宝剑，就知道这武器承受不了太多功力。，剑法初成、内力已恢复差不多半成的他，在第五天便掌握了剑劲合一的分寸。吴悔见此，决定立即出动，去寻找“正气剑侠”黄石非。
然而，三人刚走出石窟，便察觉到已经被包围。很快，大批绣衣卫便出现在四周，为首者正是“泼法金刚”赵峰。
赵峰：（冷笑）你们果然在这里，不枉我一番布局啊！
方瑜：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赵峰：简单。根据我们绣衣卫掌握的情报，陆公子初出江湖，便是在这附近惩治了恶霸。我们当时就怀疑，陆公子是在这一带艺成出师，所以对这里进行了长期的调查。不过即便我们对此范围内的山山水水都了然于胸，但还是无法确定究竟哪里是陆公子的师门所在。不过我们想，陆公子迟早有归来的一天，所以便安排了不少暗桩在周围县镇村长期潜伏下去。
吴悔：怪不得我们归来时发现有人跟踪。
赵峰：不错，确实是我安排的糟糕的追踪。
吴悔：（心中一惊）你是故意让我们发现跟踪者？
赵峰：当然，不然你们怎么会低估我们的跟踪水平。另外，虽然我们故意跟丢了目标，却已经大致锁定了你们藏身的方位，于是，便集中周围所有密探，进一步缩小了探查范围。
陆剑华：那你早就应该确认我们藏在这座山中，为什么今天才来？
赵峰：因为上次我们没有跟得太紧，所以并没有十成把握确定，如果立即让绣衣卫大举搜山，万一你们也在反监视我们，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反正你们无论是要长期藏身，还是另外有所行动，总要在附近买点东西的，我只要适当布控就好了。
方瑜：（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买东西时，让你们二次跟踪，我怎么没有发现？
赵峰：很简单，我这次采用了更加万无一失的方法。你所去的那个县城，摆摊的、乞讨的、巡街的、买菜的，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能把你的踪迹收于眼底。无论你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你。而你出城之后的方向，我也在城头上用千里眼看了个大概。我刚才已经说过，多年来，我们绣衣卫对这一带的山山水水已经了然于胸，从你来的方向和走的方向，轻易就可以最终确定你们是藏身于这座山中。
方瑜：（懊恼）糟糕，我应该多绕几个弯，但就因为没有发现你们的跟踪监视，我才会大意。
陆剑华：（咬牙切齿）你们绣衣卫原来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赵峰：别这么说，不能说是算计。只不过，突然江湖上出现你这么一号人物，又让朝野为之注目。我们绣衣卫当然要查清楚一点才好，否则怎么向陛下交待？
陆剑华：那你们是真的以为我通敌叛国吗？
赵峰：说实话，我个人认为，像你这样狂傲的家伙，根本就不屑于通敌叛国，甚至不屑于觊觎龙座。但没办法，证明你与丹真王勾结的证据实在太多了。就算我有所怀疑，也不得不把你请去绣衣卫总部，等审讯清楚后，再恭请圣裁吧！
陆剑华：（冷笑）圣裁，就是要见陛下是吧？你说我见得着吗？恐怕曹公公就代替陛下圣裁了吧？
赵峰：（一时语塞）这个……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见不着？
陆剑华：只怕我不试还有机会，试完了就永远见不着陛下他老人家了！
赵峰：不好意思，这由不得你。
随着赵峰这句话，周围绣衣卫纷纷亮出弩箭，看起来只要陆剑华不肯束手就擒，三人都会被射成筛子。不过，这并不是赵峰想要的结果，曹公公给他的任务是要将陆剑华活着带回去，并设法将罪名做实。否则，对于“神龙公子”这位大名人，陛下是迟早要过问的，中间若有什么纰漏，谁也担不起责任。
正因如此，赵峰迟疑着并未立即下达“放箭”的命令，直至他察觉到一根羽毛落在自己手上，才惊觉不妙。
由于吴悔与方瑜现身江湖并没有多久，绣衣卫始终没有查出二人的来历底细，对他们的武功路数，最多也只是从正威山庄听到吴悔的天威剑法，而对方瑜根本是一无所知。直至手背沾到那根羽毛，感受到透彻肺腑的寒冷，赵峰才知道自己失算了，但依然未能确定这是谁的绝技。
同时被寒羽袭击的是所有绣衣卫，他们一时间手指僵硬，连弩弓扳机都扣动不了。这时，赵峰才注意到方瑜身上散发出幽蓝能量，弄清了问题源头所在。
作为绣衣卫“四大金刚”之一，赵峰当然不甘心任人摆弄。他一咬牙，立即化解了身上的寒气，同时手一抖，不知多少细针飞向陆剑华三人。
吴悔见状，手中宝剑立现，只一挥，便将暗器全部粉碎。方瑜则放出寒羽进行反击，以求击倒赵峰来擒贼先擒王。绣衣卫毕竟都不是普通人，寒羽的寒气不会牵制他们太久，要想脱离困境，还是要打敌七寸为佳。
可是，出乎方瑜意料之外，寒羽接近赵峰的时候，仿佛遭遇无形力量的钳制，纷纷停留在半空，无法再飞前半步。
赵峰露出诡异冷笑，略略发劲，寒羽竟然全部都分解变化为细针，倒过来冲向被包围的三人。幸亏吴悔反应迅速，转瞬又是一剑挥出，赤红剑光将所有寒针融解，自身也化为无形。
原来，赵峰的真正绝技不在于有形暗器，他最擅长将敌人阴寒气劲变化为自己的暗器，这招“细雨神功”才是他的得意佳作。吴悔不知赵峰的绝技只能用在阴性内功上，目睹方瑜绝技被反扑，令吴悔不敢轻易发出剑光。
陆剑华则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此刻不可能像吴悔与方瑜发出那种可以远袭的攻击，不过既然功力已经恢复半成，他干脆飞身而起，配合学会不久的绝妙步法，刹那间便来到赵峰眼前。
赵峰也不慌乱，内功一出便化为细雨密针攻向迅速接近的陆剑华。陆剑华不慌不忙，挥剑抵挡，只见他凭借巧劲运剑如神，纵然你细雨绵绵，我却水泼不进。灌注适当内功的剑锋，更将所有气劲细针震碎。
纵然如此，赵峰依然不肯退缩，直接与陆剑华交手。赵峰已经越发确定，江湖上传言陆剑华武功全失，虽不中亦不远矣，否则以“神龙公子”的修为，又何必近身来战？既然已经近身，传说中的“瞬息毙敌”的奇妙招数为什么丝毫不见施展？
于是，两人开始你一剑我一掌的搏杀，其余绣衣卫则活动着刚刚摆脱寒冷的手指，再度瞄准吴悔与方瑜，先后射出弩箭。
注意到周围敌人的攻击，方瑜立刻放出火羽，火羽虽然不及吴悔的赤红剑光，但也足够将那四面八方的弩箭焚毁于空中。绣衣卫们何时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既然远攻不行，他们干脆取出各自拿手的武器呐喊着杀向吴悔二人。
面对钢刀、双节棍、铁链、皮鞭等等，方瑜再度令绣衣卫们张口结舌，因为方瑜居然将能量火羽化为羽鞭，横扫四方。如此强大的绝招，让绣衣卫们根本无法近身。
吴悔并不习惯躲在女人背后，越是他欣赏喜欢的女人，他越是只想做保护者，而不是被对方保护。因此，面对方瑜大战八方，吴悔则主动杀出，所至之处，赤红剑光飞舞，必有绣衣卫倒地，却无人毙命。
绣衣卫们万万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吴悔二人居然武功如此之高，仓促间谁能抵挡？于是没多久，吴悔便打出一条通道，方瑜又以火羽进行巩固。
吴悔见陆剑华还在与赵峰缠斗，分明是拿对方练招。吴悔不耐烦地高声大嚷：“陆公子，走了，你知道还有多少绣衣卫往这边赶？”
听到吴悔的提醒，陆剑华顿时明白过来，他倏地刺出一剑，虽然功力还不足以碎岩裂山，却恰好刺向赵峰的破绽。赵峰被迫向后退去，陆剑华则纵身而起，往那被火羽守护的通道冲去。
赵峰见状大怒，冲着陆剑华后背发出气劲细雨针，可是方瑜早就盯住了赵峰的动态，立刻火羽鞭散为火羽，将那漫天细雨针吞没。
方瑜这一手绝技，让赵峰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有眼睁睁看着陆剑华三人就此边战边离去。
赵峰也只能喃喃自语：“陆剑华，没想到你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高手心甘情愿帮你，你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不过那又如何？曹公公是下决心要趁机彻底让你翻不了身。我一个人留不下你，但是如果我们‘四大金刚’一起动手，你们又能抵挡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