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碰瓷大爷
校庆后接着的便是法定的元旦假期,德艺一中的元旦假期是从31号开始放的。
木槿原本想继续呆在学校,却想着自己差不多有半年没有见过妈妈和小心了,她想着要趁这次假期回古溪3村去看看李小芸和谌微心……
木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先回老房子一趟。
……
当木槿把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秒,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异常。门,她明明记得离开时自己是反锁过的,可现在,却并没有被锁着,而是钥匙都不用拧,紧紧只是一推,门便打了开来。
木槿谨慎得推开了半掩着的门,客厅的沙发被掀倒在了地上,茶几的抽屉全部打开。
木槿赶紧走进卧室,床上原本被铺好用来挡灰的被子凌乱不堪地被扔到了地上,衣柜里的衣服也是,东一件西一件的,床头柜的抽屉全部被丢了出来,木槿跑过去一看,里面的银行卡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夏元东的名片被落在了地上,上面,还被踩着半个脚印……
木槿连忙翻出了去学校前放置在枕头里的手机,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德意一中是可以带手机上学的……
还好,手机还在,她开了机,用手机的余点赶紧拨出了110报了警。
……
半小时后,木槿坐在了派出所里。她面前的电脑里,正播放着排查出的这几个月唯一去过木槿房子的人的监控视频……
木槿认出了那个人影,是她化成灰也认识的那个人——花榕!
离开派出所的木槿,从口袋里拿出了夏元东的名片,照着拨出了夏元东的号码。
看到木槿来电的夏元东,一阵紧张,从入学测验那天起他便一直在等木槿给他打电话。
“喂?”夏元东开口,他原本以为很快木槿就会打电话给他,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几个月,还好,这不,还是等来了不是么?
“把花榕电话发给我。”木槿开口。
“?”夏元东满脸问号。
“卡还有钱么”
“钱不够?我再给你打?”
“不用了!”
直到翻开电话簿把花榕电话报给了木槿,木槿挂断了电话,夏元东依旧处于一阵懵的状态,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那张卡的消费记录。
……
“喂~谁呀?”花榕娇嗔的声音响起,木槿听见了那边传来的麻将声。
“你拿了我的卡。”木槿开口,对面的麻将声停了一秒。
“哎呀,怎么说话的!那是你老子给的钱,本来就应该是给我的!”女人不耐地声音传来,随后不等木槿说话便掐断了电话“一筒等等,碰!”……
在一个星期前,花榕便花光了夏元东给她的五百万,她给夏元东打去电话,想着找他要接下来的木槿的抚养费。谁知那个该死的男人说以后木槿归他抚养,钱他会直接给到木槿手上,气得她当场就挂断了电话!
她原本想要去老房子找木槿要钱,谁知连着去了两天木槿都不在家,她找人过去撬开了门,进去,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越想越气!还好老天长眼,人是没找到,但是成功被她找到了那贱男人给木槿的银行卡,花榕去试了试,果然,密码和上次的一样,是木槿的生日,看到里面的金额,花榕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殆尽笑容爬满。
……
被挂断电话的木槿,从来没有此时这么憋屈过。这种感觉,比那七年更甚,她突然觉得,自己在夏元东的世界里,越发抬不起头来了。
这笔账,究竟该如何才能还清,木槿从来就没有像这样这般的迷茫过,就像是看不见一点希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段路木槿独自一人走了很久,依然看不到一点终点的希望。她能力有限,就算再怎么努力呼吸,却依旧什么都做不好,哪怕每次出现了一丝稍微好一些的错觉,下一秒却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实把她打回现实,打回起点——就似乎这辈子,只能这般了……
离开了派出所的木槿,浑浑噩噩得在路上走着,越发觉得这个冬天,真得好冷。
她随即又把衣领紧了紧……
心不在焉的木槿“啪”得一下被人把肩膀撞了一个踉跄。
“你?”木槿被撞的退后了两步,正回过头去刚准备问对方是怎么回事,谁知入眼得却是一个扣着帽子全身染着泥水的人,帽檐扣得很低,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是男是女,这人裤脚卷起,浑身湿透,他回过头来看了木槿一眼,木槿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男人,他嘴巴微张似乎正打算开口说什么,谁知道下一秒那人“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碰瓷?!
木槿看着这个倒地不起的人,一阵无语,这年头,碰瓷都这么敬业了么?
这大冬天的一身泥水,不冷?
木槿拿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拍了拍眼前这个用怪异姿势躺在地上的人,随后用脚轻轻碰了碰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
木槿蹲下,想要把他拍醒,又发现这人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压根就没地方可以下手,唯独只有脸上干净些,“喂!”木槿上手,拍了拍他的脸,这一碰,木槿才发现,这个人身体温度高得吓人,明显是在发着高烧!
“喂,我帮你打120!”木槿关掉录像刚准备打电话,谁知一只满是污渍的手却一把抓住了她拿着手机的右手。
“别……打”声音传来,哪怕已经烧得不轻,可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得渗人。
说完这一句,他的手便又垂到了地上。
木槿不知怎么的,看见了他的眼神,原本已经按出数字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出去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眼神太过坚定,就像是一下子触到了她。
那一秒钟,她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木槿咬了咬牙,环顾四周,俯身将地上的男子扶起搭在肩上,连拖带拉的,给挪到了老房子……
……当然,抛开整个过程中,昏迷男子受到的各种二次三次……n次创伤不谈,这个过程还是极其顺利的……
木槿用掉最后一口蛮力将男子一把摔到了沙发上,看着男子一身的泥水,木槿不由思索:老房子没有空调,这样下去,会不会成功冻出一根人类棒冰?
木槿这时候才感到害怕,原本害怕碰瓷拍得视频现在是什么作用也没有了,犯罪现场变了,这下她想洗刷都洗刷不清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动成为嫌疑人,她再次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完蛋,比之前还要烫了。
木槿果断伸出了手,用最快的速度帮男人把衣服扒光,只留下了一条小裤裤。
说实话,木槿对男女大防这种事一点概念也没有,整个过程,甚至连一丝女生该有的羞涩也没有,在她眼里,扒光他就跟过节时候在家里扒光一只鸡的鸡毛一般。看着光溜溜躺在那里浑身带着由于高烧出现满身粉红的“尸体”,木槿麻木的走到房间拿起地上的被子一把扔了过去,完美盖住,一丝一毫不露在外的那一种!
半分钟后,木槿才想到哪里不对,她顿时害怕这人没被烧死又被自己给不小心捂死了,赶忙走进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把“尸体”的头露了出来。
最后,可能是因为真得太怕此人被她弄死掉,木槿强忍着疲惫,换了件干净衣服,去巷子口的小诊所,买了一颗退烧药。
回到老房子,木槿一把把药塞进了男人的嘴里,又倒了一杯水强制性的灌了进去……
“咳。咳。”昏迷中的男人梦见自己继被人丢在冰天雪地地北极里漫步差点被冻死后,又坐上了砖头过山车被各种击打,这一次,又梦见被人掐住了喉咙整个头被人捂进了水里,即将被活活呛死,这种□□的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木槿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累到不行,肚子也传来了一阵抗议。
木槿再次出门,吃饭,她点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直到把一大碗全部倒进肚子里,才觉得一阵满足。
回到老房子的木槿,发现沙发上的“尸体”已经不见,而洗手间里,则传来了阵阵水声。
木槿关上门,坐到了沙发上,水声停止。
一个裹着床单的男人模样诡异地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那里的木槿,两个人之间,是半分钟的沉默。
最后,还是木槿先开了口。
“姜若……昱?”
洗干净脸的男人,这才被木槿认了出来,她就说之前那个泥人怎么总觉得有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呢!
一直以来木槿的记忆是相当不错的,当然,这多亏于当时由主任的那声气急败坏。
现在的状况也只局限于木槿认出了眼前这个男生是办理入学时见过的那个男生,显然,姜若昱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生。
“你认识我?”姜若昱开口,脸色有些发红,但至少吃过药以后醒了过来。
“校友。”木槿解释道。
木槿看着眼前这个真“烫手”山芋清醒,顿时觉得自己终于不会被认定为嫌疑人,走了过去,正松了口气想着让他醒了就赶快离开,谁知下一秒,裹着床单的男人就那么直挺挺地又晕了过去,钢铁一般的脑袋“啪”地一声砸到了木槿的鼻梁上,两个人顺势摔倒在了沙发上,姜若昱在上,木槿在下。
“靠!”感情缺失的木槿竟然爆了粗口,彻底无语……
说出去都没人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