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学考试2
只见眼前的小红，迅速的将手中的麻雀放回纸盒中，盖上红色的盒盖。旋即立刻坐回书桌前，拿起了笔，装作认真的写作业。
“小红，你在干什么啊？”话音刚落，母亲李柔已经换好拖鞋，进了屋。她一边将钥匙挂在进门的挂钩上，一边快步走向小红。
当她来到桌前，看见小红桌上的作业才刚写了一小半时，顿时勃然大怒，一手抓起作业本，另一只手指着作业，质问道：“马上就开学了，你作业还没写完，刚才在家干嘛了？”
小红低着头不吭声，母亲李柔见状，愈加生气，猛地将作业本扔到了地上，紧接着转身去摸电视机后盖的温度，“后盖没有发热。”
就在宁红和小红刚要松口气时，李柔的目光猝然射向窗边的纸盒，“既然没看电视，一定就是去玩麻雀了，我早就说了不许你养它。”
李柔箭步上前，掏出麻雀，扯断麻雀脚上的绳子，打开窗户就要将麻雀扔出去。
小红见状大哭，跑过来要阻止母亲，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小红突然摔倒在地上，额头磕到了桌角，只片刻间，血已经流了一地，变故快到宁红和李柔都没能反应过来。
李柔吓得脸色唰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手中的麻雀也挣脱了束缚，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宁红立刻上前，摸到小红脖颈处的脉搏，已然停止跳动。
惊恐袭身，他愣在原地，蓝色睡衣的衣角被鲜血浸红。
麻雀的动静惊醒了李柔，她飞奔上前，双手捂住小红头上的伤口，想要阻止伤口出血。
“小红，你醒过来，别吓妈妈啊。”
可是无济于事，殷红的鲜血不断外流，小红脸色死白，双眼紧闭。
就在这时，外面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妈妈一定要救你。”李柔说完这句话，抱起小红冲进了雨幕中。
宁红起身后，也紧随其后冲了出去，却只能走到铁门口，即使铁门大开，无形的阻拦仍旧存在，他没办法打破。
“到底是什么情况，小红死了？我自己死了？”宁红很茫然，但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失神的走到屋檐下，望着眼见的雨幕不知方向。
一个年幼的自己死在面前，宁红感觉到毛骨悚然。更令他无比害怕的是，小红已经死了，可自己并没有发现小红家的秘密，没有触发试卷。
眼前的场景，让他感觉自己在白费力气，一切似乎都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进展。
他静默的伫立在屋檐下，和脚边湿掉的拖鞋，漫天的大雨，融为一体。从远处看，三者一起构成了一幅泼墨雨景图。
紧接着宁红感到了一阵眩晕，等他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院子中间，他对面仍旧是紧锁的黑色铁质大门，“这是什么情况，我……又回来了？”
宁红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抬头的倒计时在催促着他。
他没有再纠结和犹豫，直接选择进入房间，观察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
天空中，倒计时已经显示为“66:45”。
在屋中，宁红又再次见到了年幼的自己，听到了母亲熟悉的声音，“小红，作业写完了么。”
对于这道问题，小红依旧是不变的回答，“妈妈，我作业还没写完，不能跟你一起上街买菜了。”
小红话音落下，李柔就掀开门帘，走到门外屋檐下，换了外出的鞋子，然后打开大门处的铜锁，出了门。
宁红再次检查，发现这次母亲依旧从门外落了锁。
出门之后，李柔走路的声音和画面就消失了。
宁红的目光凝聚到铜锁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出门会锁门以保孩子安全，可是，刚才既然母亲在家，为什么还要把门从里面反锁住？”
一般情况下，家里没有大人，才会选择将门锁住。
“不管了，铁门我打不开，只能去观察还在家的小红了，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困惑暂时无法解开，宁红将注意力集中于小红身上。
客厅里，小红确认妈妈出门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数学作业，打开电视机，看起了《西游记》。
趁着小红在客厅看电视的功夫，宁红走进旁边的两间卧室。
第一间卧室中整洁的摆放着一张木床，两只枕头。而旁边的衣柜柜门紧锁，宁红并没有办法打开。
剩下的另一间卧室也是一样的布置，没有任何的可用线索。
客厅之中，小红看完一集《西游记》后，关掉了电视机。他再次从鞋盒中掏出麻雀，和它对话，玩耍。
宁红发现，到现在为止，发生过的事情和上次没有任何不同。
接着是李柔买菜回来，小红在听到门响后，迅速放回麻雀，装作写作业。
回到家的李柔发现小红作业还没写完，愤怒之下，要扔掉麻雀。在阻止的过程中，小红摔倒磕到桌子，血流满地，然后李柔抱起小红，冲进雨幕。
宁红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自己死亡，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再次站在屋檐下，伴着漫天大雨，望着大开的铁门。
又是一阵熟悉的眩晕传来。
“还是这座院子，这一切都在……循环。”宁红第三次出现在院落时，已经反应过来，试卷上的莫比乌斯带所隐含的意义。
而小红的数学作业，画对称轴这一题中，最后出现的图形，两圆横向相切，恰好是数学中的无穷符号-∞。
这一切都与院落中的循环相呼应。
“循环是试卷明示的信息，整个过程我都经历了两遍，但是循环的原因，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想清楚这一点后，宁红已经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抬头，天空中的计时已经走到了46:45，时间只剩下一半了。
宁红清楚自己的目标后，直接进入屋中，专注于观察小红的一切行为，眼前的场景仿佛开了倍速一般，在眼前快速流过。
小红又一次跌倒，李柔抱着他哭泣。晃动中，桌角有什么东西也在动。这时，灿烂的阳光从云层里逃出，清晰的展现着，一根被血染红的线。
“是系在麻雀腿上的绳子！”此时宁红已经彻底明白过来，小红为什么会摔倒。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巧合，导致了悲剧么？不，不对。”
宁红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突然屋外下起了大雨，他转头看向窗户，赫然发现，那只麻雀还停留在窗沿，双目注视着房间里的小红。
“妈妈一定要救你。”宁红耳畔再次传来了母亲李柔泣血的声音。
窗沿处的麻雀，此时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奋力挥翅，飞走了。
“我明白了，是麻雀！麻雀导致了小红的死。而小红救过它，人死不能复生，所以麻雀又让一切重来了！”
宁红话音刚落，就听见熟悉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恭喜新人，成功破解小红家的秘密，触发考卷。本次考试共5题，每题20分，及格80分。请考生自求多福！”
此时，天空中的倒计时还剩29分30秒。
眼前的一切场景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写满字迹的卷子。内容如下：
1莫比乌斯带代表了什么？
a死亡
b渴望
c循环
d欺骗
2事情的开始是什么？
a．收养麻雀
b．母亲的渴望
c．小红之死
d．作业未完成
3事情的结局是什么？
a．小红之死
b．李柔扔掉作业
c．麻雀飞走
d．漫天大雨
4麻雀对小红是什么感情？
a．充满感激
b．无比憎恨
c．没有感情
d．感激且憎恨
5你一共见到了几次循环？
a1次
b2次
c3次
d4次
作为一个学霸，发下试卷的第一时间，宁红立刻通览全卷，了解所有题的难度。
尤其有的时候，后面的题会是前题的提示或者答案，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题目很少，他很快浏览完毕，皱眉陷入沉思。如果是在正常考试中，宁红已经收笔交卷了，可现在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来论。
试卷上写着及格80分，意味着题目最多只能错1道题，还有机械冰冷的“自求多福”，这一切看起来都充满恶意。
在这种情况下，做所有决定都要深思熟虑。
宁红右手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回想着自己刚刚经历的所有场景。
莫比乌斯带这个名称，还有小红作业本暗示的∞，不断重现的场景，都显示着第1题答案是c--循环。
莫比乌斯带的开头也恰好是其结尾，正所谓起始亦是终，所以循环的开头和结尾都是一样的答案，23题只有一个相同项:小红之死。
“看来还有做题技巧可言，23题一起解决。以小红的死开始，以小红的死结尾，而麻雀是循环发生的必要条件。”
快速解决完前3道题，可是宁红并没有感到放松，依然紧抿嘴唇，皱着眉头，毕竟考试中，试题的难度应该是逐渐递增的，不能轻忽。
“小红救过麻雀，而且麻雀为了改变其死亡，让重新一切来过，这说明麻雀有感激之情，”对于这一点宁红是确定的，“但是……，麻雀既然能控制一切重来，也有可能……那根绊倒小红的绳子也是它所设计的！”
从这一点上看，麻雀有可能有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无限循环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奖励还是惩罚呢，让一个人不停的重复死亡的痛苦，绝对是恨一个人的表现。”
分析完一切之后，答案显而易见。麻雀对小红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感激又有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