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二个人

    杜钟珩“唰”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谭小松道：“这三个人刚刚在路上他妈的干到一个掉头的半挂车上，车都撞烂了，三人估计不行了！”

    杜钟珩道：“怎么又他妈的是车祸！怎么撞的？挂车是故意的吗？”他听到“车祸”和“吴立”，脑子里一下子蹦出“杀人灭口”这个词。

    谭小松道：“应该不是，我们就在跟前，就是在跟踪他们的时候，眼看着他们撞上去的。”

    杜钟珩道：“赶紧叫救护车，联系保险公司，救人第一！”

    谭小松道：“救护车叫了，还没来。”

    杜钟珩道：“你们先留存现场照片和视频，除了人以外其它都先不要动，等我们到现场。你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杜钟珩马上带了技术队和侦查员火速赶往事故现场。

    车祸现场在市北，具体地点在铁路北货场附近的成华大道与二仙桥交汇路口。杜钟珩想尽快拿到第一现场资料，一行车辆拉响警笛，平时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今天不到半小时就开到了。

    离现场还有几百米的一个路口时，就看到一排排锥桶把路拦住，有四五位交警把北向车道的车流全部导向南向车道。幸亏这里是北郊，车流量不大，造成的道路拥挤并不如何厉害。杜钟珩给交警说明意图，交警搬开锥桶，给他们一行车辆放行。接近车祸现场时，众人一眼看到一个大型半挂车横在路口，看样子是掉头掉了一半，车尾围了一群交警、消防员、医生护士，还有刑警队的几人。

    杜钟珩知道事故车就在卡车车尾，但是被这些人围着，什么都看不到。他停下车，走到人丛附近，一股机油、汽油和血腥的混合味道钻进他鼻子，杜钟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谭小松和几名刑警迎了过来，杜钟珩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谭小松道：“梅利安和贾毅受了重伤，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存志和夏成跟着去了。吴立已经死亡，被卡在副驾驶，现在正在切割车身把他尸体取出来。”

    杜钟珩听到吴立身亡，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他走到小车跟前，看到肇事车辆是一辆老款现代牌轿车，它从挂车的侧面方向撞上货厢的右后角上，可能是临撞上时驾驶员打了一下方向，驾驶位躲开了碰撞，但是副驾驶位所在的右半边车头都全部嵌入挂车底部，直至b柱位置。一个人坐在副驾位置，头部和胸部被撞的粉碎，血肉模糊，杜钟珩看了隐隐作呕，知道这应该就是吴立了。

    因为撞得太狠，轿车跟挂车连在一起，分离不开，消防员正在切割轿车部分车体，既是取尸体，也是分离两个车身。

    杜钟珩往轿车后面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发现刹车的痕迹。问谭小松道：“其他两人撞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伤势怎么样？”

    谭小松打开手机，给杜钟珩看了之前拍的照片，说道：“车是梅利安开的，吴立在副驾驶，贾毅在后排。梅利安是唯一一个系安全带的，并且没有直接撞到他这边，所以他的伤势最轻。”滑到另一张图片，是梅利安的近身照，说道：“他就脸上还有胳膊被前挡玻璃划破，受到碰撞冲击后晕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又滑开另一张照片，是贾毅的近身照，说道：“贾毅坐在吴立身后，虽然没直接撞到，但是因为没有系安全带，碰撞时自己撞击到前座靠背，又被变形的铁皮夹击，身上多处骨折，受伤还是比较重的，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

    杜钟珩翻了翻照片，问道：“这旧车倒还可以，安全气囊弹开了。”气囊弹不开的情形在二手车上很常见，因为旧车大部分都出过事故，发生事故弹出安全气囊后，修车店通常不会高价买一个气囊装进去。之前邵驰案车管所的调查报告显示，那辆帕萨特上的气囊就不存在。

    杜钟珩点点头道：“交警说什么了吗？事故责任怎么定？”

    谭小松道：“还没定。交警看了情形说基本可以断定半挂车是全责，因为掉头没让直行嘛，但是还是要看双方有没有闯红灯或超速。”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高空，说道：“这里没有摄像头，交警在等车身分离后看行车记录仪。”

    杜钟珩看消防员那里工作进展缓慢，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走到一边，给王局打电话汇报了现场情况。

    王局指示道：“你也不要太疑神疑鬼，不一定是刑事案件。现场就让交警队来处理，你们想看、想调查也行，我给郑龙说一下。但是他们是主，你们是辅，在没有确认是刑事案件前，你们没有处置权，只有建议权。现场之外的地方你们可以随便查，跟以前一样，算是邵驰案的延伸。”郑龙是录川区交警大队的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