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孤影裂痕 解决篇03
2012年3月17日，燃橙色时空的何妄言，再一次来到了桃花山别墅。
和上一轮一样，橙妄言在301号洋房，监视着穿着粉色洛丽塔裙的艾娜含。
艾娜含在院子里，用铁铲不断挖掘，很快，她就被泥土弄脏了洋裙。
“我真的很厉害呢！”她双手叉腰，满意地看着自己挖出的深坑。
与此同时，橙妄言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来晚了哦？”艾娜含温柔地看着橙妄言，说道，“不过，你还可以和我一起，把尸体埋进来。”
橙妄言跟着艾娜含，走进了房间。
之后，橙妄言惊叫着，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为什么，房间里会有你的尸体？那些黑色的网是什么？”橙妄言惊恐地问道。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艾娜含掏出手枪，指着橙妄言的脑袋。
与此同时，她露出了口中的獠牙，说道：“你可以选择被我一枪打死，或者被我变成僵尸，我们可以一起拯救这个世界。听我说，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混乱的循环，大家都不知道，因为大家的记忆都会被重置。但是，如果我们可以感染所有人的话，所有人都会从循环中解脱出来。”
她朝着橙妄言越走越近，张开了大嘴，准备用獠牙把澄妄言变成自己的同伴。
……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依然按捺着心里的情绪，冷峻地任由一切发生。
“真的不去救另一个你吗？”这时候，坐在我身旁的毛如意握紧了拳头，问道。
“你确定上去就是帮助他吗？他被杀死的话，明天一早就会被重置复活，一切重新开始。如果他变成僵尸的话，就会不断杀死自己，但是却能因此摆脱记忆的循环。我们现在救了他的话，明天一早他的存在也会被时空抹去。刚才，我看到坑里，除了有一具头身分离的艾娜含，还有另一个戴着遮阳帽的艾娜含。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当白娜含追查僵娜含的事后，被僵娜含夺走了左轮手枪。僵娜含枪杀了白娜含，并将尸体藏了起来。我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了白时空何妄言的身份，但是燃橙色时空何妄言的记忆也在我脑中。橙妄言曾经监视过橙娜含，见到橙娜含在院子里挖坑。真的是在院子练习挖坟吗？我不认同。果然，当时的橙娜含是在埋尸体。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在上一轮17日的时空，与橙妄言见面的人根本不是橙娜含，而是已经杀死橙娜含的僵娜含呢？”
“可是，上一轮的橙妄言，不是和橙娜含在活人墓见到了执法车，还看到了僵娜含拿出左轮手枪射杀了谢凯右吗？”身后，传来了白聪阳的声音。
这时候，我坐在面包车的驾驶座，毛如意在副驾，而白聪阳和澄月在后排。
尴尬的是，我压低声音的话，后排听不到。
我大声点的话，又怕外面的人听到。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左轮手枪呢？”我朝白聪阳招了招手，当他把耳朵贴在我嘴边之后，小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当时发生的事情其实是这样。橙妄言看到了执法车，和一个穿着粉色洛丽塔裙子的人，用手枪杀死了谢凯右。而僵娜含明明知道执法车里是谁，却强调凶手穿着自己的裙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呢？于是，当橙妄言知道白娜含有一把左轮手枪之后，就认为是白娜含开着执法车，穿着晾在阳台上的粉裙子，用左轮手枪杀死了谢凯右呢？而白娜含，只用左轮手枪，杀过僵娜含，并且没有杀死对方？”
“那上一轮究竟是谁杀了谢凯右呢？”白聪阳惊愕地问道。
“一般情况下，你觉得是谁在开执法车呢？”我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曾警官开着执法车杀了谢凯右？“白聪阳摇了摇头，说道，“这样说来，我们都分不清谁是橙娜含，谁是僵娜含，就开面包车掳走了某个艾娜含，还枪杀了她。还好，被枪杀的艾娜含死前露出了獠牙，不然就杀错人了。”
“是的，不用怀疑你的猜测。可我相信，这就是白娜含的聪明之处，她一定是等着艾娜含露出獠牙，才开枪的。这样，就能最简单地判断对方是不是僵尸了。如果你们看穿着，当时的艾娜含穿着t恤，很容易被你们当做橙娜含就放走了。而要不是你们在上一轮掳走了，一直潜伏在橙妄言身边的僵娜含的话，上一轮的橙妄言也就被变成僵尸了，可能就没机会成为我的躯体了。接着说曾警官。我没想到的是，他会愿意穿着僵娜含故意留在阳台的裙子，用自己的配枪杀死谢凯右。虽然仔细查案的话，很容易查到曾警官头上。但是，曾警官早已经变成僵尸，并且知道次日会记忆重置，所以，根本没有仔细查案的时间。这一轮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专门去古镇疏导交通，这是上一轮没有发生的事情。毕竟，古镇经常有千足虫到处爬动，怎么平时他不来呢？其实，他只是以此为借口，把执法车停在古镇外，还故意没有锁车，这样才能方便其他僵尸把车给开走。而他使用扩音器说话，只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避免僵尸和另一个自己直接相遇。”看着白聪阳迷惑的模样，我补充道，“所以，曾警官早已加入了僵尸联盟。僵尸联盟一只互相遮掩，交换杀人，并且扰乱现场。刚才，我不是带你们去了卫生院吗，那里也就是僵尸联盟的其中一个窝点了？”
“怪不得，你看到曾警官和卫生院梁院长开秘密会议，会那么不安？”白聪阳说道，“原来，他们不是在防治僵尸的疫情，而是，在利用职务的便利，把病人全部变成僵尸。”
“那派出所里面刑拘的犯人，也会被感染吗？”澄月难得插嘴问道。
“不仅被感染，他们被放出来后，感染他人的能力可能更强。”我说道，“所以，如意你还能把白娜含失踪前的事情，复述一遍吗？”
毛如意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轮，白娜含打算杀死僵娜含，并且把僵娜含头身分离。当然，之后还想把所有僵尸头身分离。这样一来，时间重置后，至少我们不用为了僵尸事件而烦恼了。那天，你还没有完全控制橙妄言的身体，就来到了别墅区。后来，你不是和白娜含闹得不欢而散吗？后来，我们就一直在寻找伪装成快递员的僵娜含。昨晚，我们在一个麻将馆子门口遇见了落单的僵娜含。现在想来，僵娜含是故意露出獠牙，诱骗我们上钩的。结果，白娜含拿着左轮手枪，我拿着铁铲就冲了上去。计划是，白娜含杀伤僵娜含，而我就用铁铲将僵娜含头身分离。结果，僵娜含挨了一枪后，竟然一把扼住了白娜含的脖子。随后，原本漆黑一片的麻将馆子里，涌出了一群人。那群人抓住了白娜含，还露出了獠牙。看来，那群人早已被转化成僵尸了。我们不得已，只好抛下白娜含逃跑了。然后，我们就一直躲在车上，把车开到了林子里。后来，你和零克找到我们了。”
“所以，我知道，僵娜含是不会把白娜含转化成僵尸的。因为僵娜含的行为已经证明，她认为一个时空只需要一个自己。”我说道，“所以，为了恢复自己喜欢的生活模式，她会将白娜含杀死，并埋藏起来。而那个坑洞里，不仅有橙娜含的尸体，还会有白娜含的尸体。橙娜含的尸体，我们不用管，下一轮开始后会被复活重置。而白娜含的尸体，不受当前时空法则的影响，会彻底死亡。现在，我们不要打草惊蛇，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就去取走白娜含的记忆与灵魂。”
“零克说过，人死之后，记忆和灵魂还会再大脑里存在一段时间。现在，应该还有救。”我把共生塔交到了毛如意手里，说道，“我教你一个手势动作，能开启共生塔提取记忆灵魂的功能。
言毕，我凭空演示了一下手势动作。
“我不要成为僵尸！”橙妄言最终还是推开了僵娜含，摇了摇头，说道。
砰！
一声枪响，带走了橙妄言的生命。
“没关系，总有一个你会选择和我们在一起的。”僵娜含收起了左轮手枪，将橙妄言的尸体也扔进了坑里，再用铲子填平了地面。
“现在去吧！”我对毛如意说道，“她接下来就是去浴室，洗半小时以上的澡。你剩下的时间还很充裕，就你一个人去，比较不会引起她注意。”
就这样，在僵娜含洗澡的过程中，毛如意挖开了埋尸点，成功提取了白娜含的记忆和灵魂，再回填了坑洞，回到了车上。
与此同时，僵娜含再次穿上了自己的洛丽塔裙子，坐在躺椅上，安然地享受着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走，我们回活人墓吧！”我启动了面包车，说道，“接下来的工作，会更加辛苦。在今晚之前，我们都要躲在活人墓的空舍之中，避免被波及。如果我们也死亡了的话，就真的一切结束，又一切开始了。”
面包车行驶在去活人墓的路上，气氛异常凝重。
透过车窗，我们也能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只是，我们没法知道，哪些人是僵尸，那些人又是普通人。
或者，全部人都是僵尸，有的僵尸假扮人类比较逼真，有的僵尸则演技低劣呢？
“你会担心白娜含无法复活过来吗？”冷不防，澄月问了我一句。
我微微一笑，对她答道，“我只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罢了！既然都不会发生，我又何必去担心呢？”
言毕，我不知道自己的言辞是否在大家的接受范围。
我觉得，我天生感情就不像大家那样丰富，也不知道这种担忧能产生什么好的效果。
是白娜含对我来说不重要吗？
也不是，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会成为一个冷血的杀人犯吧？
她当初应该是真的杀死了，在某个时空成为了杀人犯的我吧？
而我梦到了她杀我的瞬间，所以，我才中止了成为杀人犯的道路。
此后，她一直在我身边，监视着我。
如果我再有行差踏错的话，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杀死我吧？
对我来说，杀人或者救人，并没有什么差异。
都是在满足自我意识罢了！
如果真的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杀人者还要杀人吗，救人者还会救人吗？
在游戏世界里，开枪杀人就比现实容易吧？
那人类在现实中，就不想杀人了吗？
是不敢，不方便杀人吧？
而现在，杀人和救人都对我毫无意义。
我可能只是，不想被白娜含杀死，才成为侦探的。
又或者，我只是喜欢上了，她对我的监督，她给我指出的方向。
只要这样走下去，我的生命就会有价值吧？
所以，我在乎她吗？
我经常反复推论，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大部分时候，我的结果都是：我很在乎。
……
“没什么，如果你希望我留在这里，不去僵尸那边的话，那么，杨老太太也必须留在这里。”刚走进活人墓，就看到蔡好牵着杨老太太的手，对零克如此吼道。
“好吧，只要她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就行了！”零克没好气地一边说，一边操作时空探测器的控制台。
“孩子，我不会影响你的。”杨老太太低垂着头，小声地说道。
就这样，我们大家在空舍里，安静地等待着。
傍晚18点36分，零克突然说道：“我的飞行器拍到了张耀祖。他找了一个特别长的雷管，插进了麻将馆的暗门地窖，准备引爆炸药了。”
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控制台的音响中传了出来。
虽然，空舍有良好的隔音防震，但我们依然能从显示屏里，飞行器拍到的画面，感受到这一场爆炸的毁灭性。
不久，整个村子都陷入了火海当中。三十吨的炸药的威力导致临江古镇和桃花村房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坍塌，人类和僵尸都在火海中苦苦挣扎着。虽然，在火被熄灭之后，僵尸能在废墟中复活过来，但是，这不就是无意义的痛苦，与杀戮吗？
或许，僵娜含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让她能安心地转化人类，成为她的帮凶，并摧毁与自己不同的人吧？
虽然，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都这样做。
但是，我依然能够想象，僵娜含会扯着自己被火烧坏的裙子，大声哭泣的样子。
她一定会大声地哭喊：“快递呢，什么时候把我的新裙子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