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孤影裂痕07

    以下，是幽灵白时空，2012年3月10日，一件发生在另一个我身上的事情：

    那修建在墓地附近的老宅，一楼的灵能咖啡馆包间里，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妇人将一个装着鸡蛋的篮子放在了桌上，对我说道：“你是外星人吗？”

    我喝了一口咖啡，看着篮子里的一杆秤，说道：“是有什么证据，能向你证明我是外星人吗？”

    “年轻人，不是老婆子我乱说话，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老妇人推开了摆在自己面前的咖啡，解释道：“22年前，我还是一名风韵犹存的美丽女人的时候，我就住在雨城县的桃花村，因为我姓孙，所以周围的人都叫我孙村花，还一直叫到了现在。那一年，老公心肌炎突然就死了，只留下我和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当时，桃花山别墅区的一家人，正好缺保姆带孩子，我就去了。我的孩子呢，反而就只能托给公婆照顾。还好，我孩子读书不错，考到了成都的大学，现在在一家公司当会计。今天，我也就是到同业大厦来看看我儿子，和刚出生的孙女，谁知道就来到了这间咖啡馆，或者叫侦探事务所。就好像命运的安排一样，你知道吗，22年来，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今天穿过那些雾气，来到你们大门口，我突然意识到，我终于可以说了。”

    听到这里，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与此同时，澄月又为她端来了一杯茉莉花茶。

    孙村花喝了一口花茶，从嘴里扯出了几片茶叶扔在了烟灰缸里，接着说道：“这里，我先说说雇主的情况。其实，当时的她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可能被人搞大了肚子，就被家人安排在别墅悄悄生下了孩子。我帮着她把孩子从满月，一直带到了三岁才离开了她家。因为很同情她，所以，我一直把她的孩子当自己孩子来带。1990年5月29日，我和雇主的女儿就待在别墅中，而雇主去了旅行社上班。中午的时候，孩子在摇篮睡着了，我也就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睡梦中，依稀有一股令人放松的空气，进入了我的身体，令我身心愉悦。以至于，虽然醒来后立刻看到几个橙色皮肤的怪异人类，我也没有大声尖叫。那些橙皮人看起来并没有恶意，用一种怪异的语言对我说话。按理说，我根本听不懂那种语言，但是，我却能从心灵感受到那种语言的含义。不管怎么样吧，他们希望我能跟他们去他们的飞船一趟。其实，我也没法拒绝什么，就点了点头。可令我不安的是，他们竟然执意要抱着孩子一起走。就这样，我和他们穿过了墙壁，很快来到了一艘半透明的飞船上。最不舒适的是，他们用很多仪器检查我和孩子的身体。过程中，孩子开始嚎啕大哭。可是，他们中有一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橙皮人，他用手在孩子脸上晃了晃，孩子突然就止住了哭声，变得笑嘻嘻起来。”

    “后来，他还带我和孩子参观了他们的飞船，给我们看了他们母星的立体影像。”回忆到这里，孙村花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告诉我，雇主的女儿不是个一般的地球人。等她长大觉醒之后，会有轻松毁灭整个地球，甚至整个宇宙的能力。还好，他们不小心经过地球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现象。不然的话，他们的外星科技，也可能会毁在这个孩子手中。他们开了一个怪异的会议，他们整个星球的橙皮人，把思想连接在一起，做了一场投票。期间，我当然是哭求他们不要对孩子下手。但是，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不是我一个村妇能说了算的。好在，投票的结果并不是杀死孩子。他们决定，在孩子脑中放入一个特殊装置，用于监控她的大脑，并且干扰她和外界的部分交流。总之，他们对孩子做了很多我不明白的事，但是孩子也健健康康下了飞船，和我回到了别墅中。”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一切是我的梦。而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孙村花叹了一口气，说道，“直到走到你们咖啡店，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而是，外星人在我脑中，对我也做了什么手脚。每次一想起那些橙皮人，我的嘴就会自动闭上，大脑也没法继续回忆当时的场景。就这样，22年就过去。可是，当我来到你们这里，我发现，我什么都想起了了，什么都能说出来了。”

    “燃橙色时空！”我将时空识别枪对准了孙村花的脸，检测后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可以解释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燃橙色时空里，橙皮人限制了燃橙色时空的你的记忆，和交流能力。但是，你经过浓雾的时候，穿越了时空，你现在来到了幽灵白时空的咖啡馆。所以，你可以和其他时空的人，交流和橙皮人之间发生的事情。看来，橙皮人的能力，也并不能超越时空呢！”

    “意思就是说，我不仅遇到了外星人，还遇到了其他时空的人？”孙村花问道，“难道说，我离开这里之后，又要变回不能想，不能说的状态了？这些外星人，会不会和村里的僵尸事件有关啊？”

    “僵尸？”我反问道。

    “那是橙皮人出现之后，才开始发生的怪事。22年来，村里频繁出现死人复活，还长出獠牙攻击他人的事件。虽然，一直没有什么确定的证据。我下意识觉得，一切和那些橙皮人有关，但是，却说不出口。其实，我怀疑橙皮人对我也做过什么。可能算是好事吧，从飞船下来之后，我思维和谈吐都清晰了很多，我还喜欢上了看书。有一天，我拿起雇主家书柜里的一本《搜神古卷》。我明明记得，以前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十个字有九个不认识，可是，当天我却能流畅阅读里面的古文。如果，橙皮人也做了一些坏事呢？比如说，制造出了僵尸，让僵尸攻击人类，祸害人类呢？”孙村花着急地解释道，“你是侦探对吧，能不能帮我查明这件事，让我了了这层牵挂呢？”

    “孙女士，查案可以，但是费用还是不能少哦？”白聪阳适时来到了包厢，打量着孙村花的穿着，说道，“僵尸案件，危险系数不小，价格也不会很便宜啊！”

    “要花钱的啊？”孙村花为难地看着白聪阳，说道，“毕竟是人类的事，也不是我的事，也不用非让我来花钱吧？大不了，我搬到儿子家里住，再也不去村子里了。虽然，儿媳不是很待见我，但是，总不可能赶我走吧。我还能帮他们扫地、洗衣服，做饭，连保姆钱也省了呢！”

    “这样吧，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来决定我们事务所要不要接下这个案件。”我沉思了片刻，说道，“你雇主的女儿，名字叫什么？”

    “艾娜含！”果然，孙村花说出这个名字。

    “那雇主的女儿，是不是长我这样子？”艾娜含不知何时走进了包厢，问道。

    孙村花点了点头，蜷缩起来，害怕地说道，“那件事情之后，你不是连别墅楼梯都不下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不好意思，我下意识觉得，在村外看到你，是很恐怖的事情。”

    “好吧，你的案子我们接下来了，这就是预付款了。”我把装满鸡蛋的篮子递给了白聪阳，说道，“事后，还要你一篮子鸡蛋作为尾款，没问题吧？”

    孙村花再次点了点头，从篮子里拿走了自己的秤，说道，“好吧，这就是我能为村子，为人类做的的贡献了。”

    就这样，我们事务所接下了案子。

    而幽灵白时空的零克，为我们准备了更精确的穿越时空设备，令我们能来到燃橙色时空探案。

    “燃橙色时空的事情，和我想象中很不同。”3月10日下午，零克利用通讯模块，将我们事务所每个人大脑通讯连在了一起，说道，“你们可是粗略的理解，外星人已经接手了燃橙色时空的管理。在燃橙色时空，我们没办法使用脑内通讯，所以，我帮不了你们什么。妄言，你可以看看你手里的共生塔。”

    “这个吗？”我拿着手中的金色三角体，问道。

    “是的”零克说道，“你们知道，我和幽灵白时空未来的我，其实是一种共生关系。意思就是，未来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现在的我也会知道，过去的我也会知道。过去、现在、未来，对我来说是同步的。但是，我还没有试过，和其他时空的自己，也建立这样的关系。据我探测，燃橙色时空的我，也不能同意叶默的灭世计划。你可以把共生塔交给他，邀请他和我的意识进行融合、同步。这都是不得已的，因为时空之间相对的独立性也很重要。但是，燃橙色时空，已经陷入了一种循环状态。从某个角度来讲，整个燃橙色时空只拥有七天时间。时空已经被某种力量封锁了起来，看似永恒、循环，实际狭小、有限，濒临毁灭。你知道为什么孙村花会找到你吗？其实，她和儿媳关系闹得很僵，一气之下，她确定和儿子一家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燃橙色时空的时间，却一直在3月10日到3月17日之间循环。结果，循环多次之后，她竟然提着鸡蛋篮子，就来了成都见儿子儿媳。她见到你是低几率的，却也是一种必然。发现没有，循环这一点和《七日即死》很像。我怀疑，叶默在每个时空都埋下了什么隐患，让时空很容易陷入七日循环之中。所以，此行相当危险。必要时，你可以找另一个时空的我帮忙。”

    “如果真的是陷阱的话，叶默第一个想除掉的人，就是我吧？”我微微一笑，走进了空舍。

    据零克所说，这个空舍可以连接各个不同时空，穿梭前，在控制台设置好目的地时空的颜色，和目的地的时间点，再推动操纵杆就会和其他时空连接在一起。最后，打开空舍的大门，就能到达了。

    于是，大门打开之后，我第一个走出空舍。

    可是，还没等我看清外面尚在黑暗中的世界，就有一只握着刀子的手，将冰冷而尖锐的刀刃捅进了我的心脏。

    出师未捷身先死，在我昏迷之前，我甚至没能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只看到那人的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个摄像机，似乎拍下了我死前的模样。

    就这样，我惊讶地看着那人逃跑的背影，昏迷前后仰倒在了一座坟墓旁。

    “我就说嘛，要是侦探能在一开始就死掉，凶手哪里还需要杀人杀得那么费劲啊？”而这句话，就是幽灵白时空的我，最后的话了。

    ……

    艾娜含把这一切告诉我之后，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用手掰开了我的嘴，看了看我的牙齿，放心地说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侦探小说的那一套了。侦探睿智，他人降智。凶手只要成功杀害侦探的话，他立刻就胜利了，根本不也会被抓住嘛。所以，白妄言来到这里，立刻就半死不活了。随后，空舍也突然消失，我们连通过空舍回幽灵白时空也不行了。为了暂时处理白妄言的尸体，我们将它转移到了那个活人墓中。谁知道，活人墓里有一间类似空舍，却不能穿越时空的隐藏房间。房间中央，还摆着一个躯仓，能暂时保持尸体的活性。我们想的是，如果能联系幽灵白时空的零克，再让他想办法。我们还找过燃橙时空的零克，谁知道，他房间有什么四蛇护卫，竟然探测出了我们的身份，此后，他就一直避开我们。于是，我才只好利用活人墓里的时空探测器，想把你引到桃花村来，帮我们解谜。虽然，每个时空的你能力、性格都差异很大，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到这里，我吞了一口唾沫，兴奋地说道：“意思就是，我该考虑一下，在我发表最终推理之前，决定性的台词是什么了，对吗？你看，这句话怎么样？”

    我用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神秘兮兮地说道，“接下来的推理，就交给真正的名侦探——何妄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