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今天的训练相比于昨天。
内容显而易见增加了许多东西。
南珩上来仍然先是让她扎了一段时间马步，紧接着又教她认识一些关于剑修理论性的东西。
云里雾里。
这比上午的卜卦还要让鱼迷茫，南珩的速度太快，她抄写起来都有点跟不上，更别提理解了。
陆瑶真有点丧气，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南珩提出这一点，但是又怕被说，毕竟是她自己的问题。
算了，总比听半天一句都没听懂的好。
挣扎过后，陆瑶真举起手，示意南珩看向她这里。
南珩停下讲课，耐心地等她提出自己的疑问。
陆瑶真斟酌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师父，可以讲慢一点吗，我有点跟不上。”
“可以，但为师已经讲了有一会，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提出”南珩问道。
陆瑶真实话实说：“我怕我太废物你会说我。”
南珩眉头紧锁，他感觉陆瑶真的有些想法不对。思索片刻，他决定和陆瑶真聊聊。
“徒儿，你的这个想法是不对的，有问题大胆问，不要害怕，既然为师是在教你，那为师肯定是希望你如果有问题，可以及时提出，我们一起解决。”
“而不是瞻前顾后地想，别人会怎么看我。如果因为你这次的犹豫，一个疑问没有解决掉，那么别人并不会为你负责，只有你自己为你自己作下的决定负责，无论结果好与坏，都是你自己一人承担。”南珩说道，他觉得陆瑶真应当明白这些。
“他们是别人。”而你是我师父。
陆瑶真的声音忽然冷不丁的响起，南珩一怔，“你……”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们来接着讲吧。”南珩没有接着说，直接继续上课。
这次，他的速度放慢了一些，陆瑶真现在可以跟上了。
做完这一段的笔记，陆瑶真抬起头，注意到南珩的耳垂红透透的，看起来就像一个苹果。
陆瑶真忽然想起上午上课结束前司命跟她说的那个小秘密。
他说，他家师父害羞的时候会迅速转移话题，并且耳垂还会红。
她当时听来只觉得司命在扯淡，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不过，南珩为什么会害羞
刚才有发生什么吗，陆瑶真有点迷茫。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讲课，有点害羞。
仔细想想好像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陆瑶真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她果然是锦鲤界智商巅峰。
陆瑶真没再多想，专心听课，平心而论，南珩的讲课很高效，属于只要认真听基本上把理论知识理解透是没什么问题的。
实践好像有点难。
陆瑶真低头看向自己刚才画的练剑招式，刚才开始画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只感觉怎么有点抽象。
没事。
大师的作品不都是这样么。
陆瑶真自信满满地想，谁还不是从小菜几过来的呢！
陷入学习的时候总感觉时间不够用，转眼间一个下午的学习就结束了。
陆瑶真还有点意犹未尽，这比摸鱼要快乐得多，满满的都是打掉小怪兽的成就感。
陆瑶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锦霞殿休息。
脚步还未动，南珩便喊住了她。
“徒儿，把你那本子给我。”
陆瑶真没有犹豫，直接递给了南珩。
她以为南珩是要检查她记的内容对不对，不料南珩拿到本子后压根没有打开，直接抱着她的本子准备走。
陆瑶真：
哦，想必是带回去看吧，毕竟在这里看也要费不少时间的。
陆瑶真不再多想，也跟着离开了。
-
陆瑶真刚睡醒，就直奔训练场。
到达训练场后，她发现今天上午在这里的不是司命，而是南珩。
“司命今日有事，暂由为师先来上课。”只简单说了那么一句，南珩射手递给她一本本子，是她昨天在用的那一本。
南珩没有等陆瑶真翻开看，直接就开始今天的课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的课程没有一个需要她翻开笔记本的，都是在练习动作。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陆瑶真边走边翻笔记本，想看看她前几日记的东西是否有误。
但她发现后面多了很多文字理论，都是南珩没有讲过的。
而且。
陆瑶真看向最新一面风格明显与她不同的简笔画小人，南珩竟然还会画这个。
每一个小人旁边南珩都标注了在练习动作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要点，包括之前她画的那些小人旁边也给标注了这些。
陆瑶真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明道不透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南珩在做师父这条路上，或许有不足，但他在努力。
陆瑶真收起本子，那她这个做徒儿的也应当不能给师父丢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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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个月，陆瑶真陷入了一种沉浸式的学习。
吃饭时，边吃边回忆课程。
睡觉前也会先练习一遍动作才会去睡，然后第二天起的早早地去训练场，练习昨天的动作，背知识点。
……
这三个月来每一天都是如此，她第一次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好让她多学一些。
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三月之期明天就要到了。
今天南珩他们没有给陆瑶真进行讲课，他们一致认为陆瑶真今天需要休息一下，为明天做准备。
但陆瑶真没有听，她还在不停练习。
这是她三个月学习以来第一次没有听南珩的话。
窗外。
南珩和司命静静地看着殿内的陆瑶真，没有进去让她休息，也没有离开。
有些时候，多说无益。
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当时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又是因为什么。
-
清晨。
陆瑶真起了个大早，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昨天练习了那么久，今天本以为会睡得晚一些才能起床，没想到那么早就起来了，感觉精神很好，好像还有点兴奋。
距离三月之期还剩不到两个时辰。
明明昨天还很急躁，想抓住一切空闲的时间进行练习，到了快要开始的时候，她反而不急了。
正衡殿。
门口的人看到是陆瑶真，便拦住她告知稍等片刻，他这就去通报。
这里住的是南珩。
陆瑶真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里了，真是奇怪。
“小殿下，尊上请您进去。”
陆瑶真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南珩此刻正在书架前翻阅文档，听到有脚步声，南珩头也不回，道：“来了啊，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瑶真低着头，不踏实地动来动去，忽然之间她好像又紧张起来了。
“没有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走到这里了。”
南珩怔住，转过身看向陆瑶真。
陆瑶真还在低着头，南珩顺着陆瑶真的视线看去，陆瑶真一只脚踩另外一只脚，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不过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用一只脚踩另外一只脚。
而且踩的还是自己。
南珩放下手里的卷轴，说道：“走吧，还有些时候，你和为师一道去找司命。”
陆瑶真紧随其后。
-
铃木殿。
因为司命要在住上一段时间，南珩便把铃木殿安排给司命住，这是离南珩最近的第二殿。
二人走进殿内，发现司命并不在里面。
好像是已经离开了。
师徒二人便准备直接离开，陆瑶真脚步一转，余光注意到床上似乎有个人。
不过这个睡姿。
四仰八叉。
床并不算小，但这人睡觉的姿势，看起来快要把整张床占满了。
她有些不确定那是不是司命。
扯扯南珩的袖子，小声说话，“师父，你看床上躺着的那个是不是司命仙君”
南珩闻言看向床上，声音一顿，“是他。”
陆瑶真一惊。
不是吧！
司命看起来那么仙气飘飘，名字也那么仙气，睡觉居然是这样的姿势。
真是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陆瑶真今天对司命的滤镜又碎了一层。
说是又说因为，一个月前。
司命明明不能吃辣，但还是要吃，当时有人提醒他不要吃。
司命却说他有分寸。
过了一会，司命晕倒了。
当时把桌上的其他人吓得可不轻，然后小医仙来了，当场就掏出东西动作熟练地对司命进行治疗。
据小医仙所说，司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早些年司命就经常把自己作晕，然后喊人把他自己抬到她那。
后来，发现这样太麻烦后。
司命干脆从她那里买了包月套餐，司命还给这个套餐起了名字，叫做“晕倒套餐”。
简单易懂。
从此司命就每次吃辣前，都会先给小医仙通信，于是晕倒后小医仙就总能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小医仙说，这么多年了。
“晕倒套餐”还是只有司命一个人在续。
从那以后，陆瑶真每次看到司命说要吃辣，就百般阻挠，希望他能明白吃辣要适度。
但司命每次的说辞都一样，说他有分寸。
噢，是挺有分寸。
每次晕倒小医仙总能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有时时间甚至能精确到秒。
从那以后陆瑶真就对司命谪仙的滤镜碎了一层，而现在，这个滤镜已经所剩无几了。
谪仙是不会这样睡觉的。
最起码，不能四仰八叉吧。
还有，
他的袜子没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