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己的决定
“啊肆？~”
夜风拂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在高挂着的灯笼下截止，红色灯笼中的大大【渠】字被烛火投射在地上和那长长的影子重合。
渠亚翻身下马，看着那道黑色影子有些诧异。仔细看着对方“你不好好养伤，这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做甚”
被叫阿肆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结实和渠亚对立而站，身姿挺拔。若不是黑夜中手臂上的白色纱布格外明显，你都不能跟伤员牵扯到一块去。男子眼神里有些恭敬有些犹豫又最后低着头松开了一直咬着下唇的嘴道“属下来找王爷，守卫的说王爷和您出门了”
“是，有什么急事吗？”渠亚转身将马儿交给门口守夜的人，有些狐疑的看着对面抵着头的男子，又多瞟了他缠着纱布的右臂，还有些猩红的血渗出来。便微皱着眉头“你受了伤，应该不能吹风吧，有什么要紧的事也是可以到里面等的，你虽然是王爷的暗卫但是身上也是有王爷赐给你的令牌的”
阿肆听后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双手抱拳“是”
“进去吧，王爷还没回来”渠亚伸出手轻轻拍了对方的肩膀，一时间一股凉意传入指尖。又皱起眉头
自己和王爷是酉时出门的现在也快子时了吧，一个受着伤十几岁的人就这样在冷风中站了快两个小时。真是傻？
“我记得你师傅是何玉吧”
阿肆顿了顿回答道“是！”又立马想到什么猛的又双手抱拳将头埋入黑夜“属下此次任务办事不力，丢了师傅的脸也辜负了王爷和渠大人的重托”说着顺势要跪下被渠亚一把扶住，语气满是无奈“昨个王爷便说了不怪罪于你，今日你又这般紧张做什么”
王爷身边的暗哨一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受过重重训练再有上一批即将告老返乡的暗哨成员挑选代替他的位置继续为皇上秘密办事，而这些暗哨都是由王爷管控所以也拥有使唤他们的权利。一般王爷是不会动用暗哨的，这次也是因为西亚公主来访的事情动用的暗哨去莫国勘察一些事情，挑选的便是刚刚接替何玉的阿肆
“我虽然和你们接触不多，但是你师傅我还是接触过几面”想了想还是说了“你真不像你师傅的徒弟”
若换做他师傅，任务没算圆满还负了伤在王爷没有怪罪之后绝对是老老实实的不会出现在王爷身边，这个人倒还，不但来了，还傻了吧唧的在风中等了两个时辰。这还好是碰见了我，若是碰见王爷
一说到王爷，渠亚又是一番嘀咕
见过西亚公主后掉头就骑马走了，自己是追了一阵也看不到人。以前王爷也是有心烦意乱的时候，顶天了就是生人勿近，一个人呆在书房就是一天，如今这有了意中人倒好，动不动便是一言不发就往外跑。
难道是去找苏小姐了？
看了看黑透了的天
不能吧~这么晚了，人家总不能敬畏王爷的身份就让闺女这么晚了和男人独处吧，虽然是有了婚约的，传出去总归是对苏小姐不好的吧
“渠大人”
耳边有些迟疑的声音将渠亚拉回现实，才惊觉人已经走到回廊中了
啊肆见渠亚回了神又小心的重复了遍刚刚自己的问题“请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渠亚一听又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人“你是昨天还有事没有回报完？”
啊肆一听，脸上表情立马有些迟疑，还有些不自热，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渠亚有些无奈“你是做暗哨的还是做诗的？”
“ ”
“婆婆妈妈的！到底什么事，先和我说！”渠亚一皱眉声音大了些，手上忍住了没有拍过去
啊肆一听脸颊一红，还是有些迟疑话落后还是迟疑了一会这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单膝跪下地上双手抱拳
“属下想~要莫国少将军莫桑戈的尸首”
“啊？！”
夜晚的萤火虫好似不知疲倦似的，成群结队的不停在花间飞舞，驻足，拖着发光的尾巴在每一处留下痕迹
我这就么看着，有些发神。
“你真的要去莫国？”语气中我有些担忧
半晌我侧头看着被光亮照的忽明忽亮的英俊侧脸。原本一直紧紧握着我的大手微怔，转头看着我，恰好一只小萤火虫悠闲的在我们之间来回飞舞，将我们在彼此眼中照亮的越发清晰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温润的声音在那抹光亮中轻声响起
我将头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我相信你，可是莫国的君主布这么大一个局，或许他就是在等你这个决定”想到这里我的心不住一颤，害怕的感觉从心中喷涌上出。世人都知道南山王爷重情重义。他不会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危难。莫国的君主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布下了这个双赢的其局，一条路是渠青岩为了心爱的女子而违背所谓的诺言，让国家陷入被动被雅国讨伐，一条路是渠青岩为了国家大义而背弃婚约，让心爱的女人被世人笑话，当然他还会有第三条路，那就是其怀！利用其怀要挟西亚公主，也用其怀作为诱饵让渠青岩上钩
因为只要其怀安全的出现在西亚公主的身边，所有以西亚为中心的棋盘都将一扫而空
所以他势必会在莫国布下天罗地网。静静的等待着渠青岩的出现
这一点苏茉能想到渠青岩自然也是想到的，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最后一步险棋
因为
渠青岩想到这里原本温柔的目光此时掺杂着动容的柔光。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黑暗中鼎力前行的光束，孤独且决然。没想到自己也能遇见属于自己的一丝光亮。
明亮且美好
所以那一双大手紧了紧揽着肩膀的力度
“我知道前路的艰辛，但是苏茉，我不想放手”
不想放手，也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一丝微弱的伤害，所以在他要赌一把
我看着他笑起来，拉起他的另外一只手“你可是堂堂的渠国战神，南山王爷，这么厉害，我怎么能放手呢。我要让这时间的女子都羡慕我苏茉。”
被我这么一说，他的嘴角一勾，在我额前留下一道温润的气息
“明日西亚公主递出诏书之前我便会和陛下说明一切，让陛下帮我能拖一时便是一时，这个时间档我便去一趟莫国。所以茉儿”他看着我“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我眼中的担忧没有一丝的消散
他抬起手，用温热的指腹揉着我紧锁的眉头。
“不要担心，你未来的夫君是真的很厉害”
被他逗得一笑，跌入他的怀中
感受着坚定且沉稳的心跳声，看着眼前胡乱飞舞的萤火虫。
脑海中我猛然浮起一个念头
随着萤火虫慢慢的消散而越发坚定
我要和他一起去
所有的困难，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对
他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守护者，我要做他夜行中永不熄灭的灯火
经过一连几天的大雨，渠国的天空终于放晴了。本来是各行各业出工的好日头，但是由于雅国使臣和公主入宫的日子，百姓们都好奇雅国公主的长相，都纷纷自觉的来到雅国使者入宫的必经之路等候，个个都在一排侍卫连城的肉墙外伸长了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串串此起彼伏的铃铛声音拉开了这期待的序幕
“这是骆驼啊~”人群中有人惊呼“这么大个~”
话落，一整个骆驼车队彻底展现的人群视线之中
一眼过去十几只体型健硕的骆驼有序的出现在人群之中，勃颈处都用红绳挂着拳头大小的铜陵做的铃铛，在骆驼四肢踏足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起彼伏
骆驼的两个高峰中间放着鞍，一个个坐着着青色窄长袖圆领长袍，腰系带并以红色宝石点缀。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尖头靴子不用于渠国男子的短靴，他们的靴子长至小腿肚，且鞋头尖尖有些像月亮。一个个留着浓密的大络腮胡。浓眉大眼的。实属有些彪悍。让有些被父母抱着看热闹的孩童在对上那一双双深邃大眼后，嘴巴瘪瘪，有个别胆子小的便哇哇哭起来。父母赶忙将其哄入怀着，伸着脑袋往后看。跳过这一个个粗犷的大老爷们去寻找雅国的公主
由两匹骆驼打头缓缓的拉着一个圆形的软轿，四周以红色的纱幔围住，若影若现的展现出端坐在软轿中曼妙的身姿。此时恰到好处的一阵微风将那红色纱幔轻轻吹起一个角，将软轿中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展现的世人之中
那一秒，女人都呼出一个惊讶的声音，男人们都倒吸一个气，还在啼哭的孩童们此时也是慢慢止住了嚎叫。任由泪珠挂在眼眶，茫然的看着软轿中红衣女人
一身红衣，盘腿而坐
大概由于她们的服饰是裙摆开衩，所以在盘腿之时一侧的大腿连同纤细的手臂一起毫无保留的裸露在阳光之中。再折射在每一双好奇的眼眸中
虽然面纱遮面
但是明媚深邃的双眼，不同于骑在骆驼上粗犷的男人。这双目空前方的眼睛，因为这样的失神越发的百媚生娇让人挪不开眼神，再配合这用宝石点缀的腰封紧紧的包裹住那杨柳细腰混着那若影若现麦色的肌肤。每一个细节都换成了
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意境
拨人心玄
【这雅国的女子和男子真是天壤之别】
待车队缓缓驶过，回过神的人们开始意犹未尽的切切私语【穿衣真是大胆，却让人不敢亵渎】
【她们的皮肤我看和我一个庄稼人差不多，怎么穿红色这么好看好看呐~】
【你有人家的扶柳细腰？你看人家通身的宝石，我们怎么比？只有一身的麦穗，还舍不得挂身上，只想往胃里塞】
【真是有伤风化，你看看那胳膊露的，看那大腿露的，我都脸红了】有些好事的妇人啧啧的言语道，被一旁的男人煞有介事的反驳道【人家女子都这么穿，你一个平头百姓还敢躲在这里窃窃私语，嫌自己命长了】那女人被说的缩了缩脖子，不认输的嘟囔几句，便挤出了人群
【这西亚公主长的这么好看，好似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婚配啊？】
【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以为西亚公主来我们这里做什么的】
【和亲？】
【这公主是来和亲的？！和谁啊？】
见自己一句猜测引来不小的轰动，书生模样的男子有些慌张，收齐扇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急忙辩解着【可不敢乱说，在下不过是胡乱一句，玩笑，玩笑罢了】
另一边的渠国皇宫，渠寺明一身黄袍加身带着百官立于金銮殿外静静等着雅国使者的到来
身侧并肩站着的是同样黄色衣裙的端庄的女子，不同的是渠寺明的衣服上修的是一条飞腾于天际的龙，女子衣服上绣着的是渠国皇后独有的凤凰图标
文慧皇后仪态挺拔面带特体的笑容双手附于身前，头上带着用黄金打造的凤凰王冠，王冠两侧也是有黄金打造的步摇，安静的置于空中好似禁止了一般。在阳光下泛起点点金光，一下子把身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们拉开了几十条街
“陛下，皇叔今日怎么没来”文慧轻轻侧头眼中温柔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询问道。头上的金步摇依然纹丝不动
渠寺明侧头看着身边的女子，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随后淡淡道“皇叔昨夜吹了冷风身子有些不适，正卧床休息呢”
文慧皇后听后眼神出流露出恰到好处属于晚辈和一国之后该有的关心道“是否要派些懂事的宫婢前去侍疾？”
“不用”没有一丝犹豫继续对着身边女子温柔的笑道“你知道的皇叔一向不喜欢被人太过于亲近的伺候。朕已经派太医前去看望了”
“陛下有心了”文慧声音越发温柔，与其对视一眼后又转过头看向前方
身后隔着一个嫔妃，立着的以为身材曼妙的粉色身影，恭敬的垂着头，身侧跟着的宫女也是如此
“公子昨个去苏府见了苏家小姐”
温顺垂着头的白皙脸颊，眉头一皱
“哥哥去做什么？”
宫女听后表情有些危难，想了想回了句“说了几句话”
这话一出，垂着头的人儿皱着眉快速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动作
“你不说我也知道，告诉父亲，看好他的宝贝儿子，如今苏茉可是南山王爷的准王妃，让他儿子不要花痴的在人家身边嗡嗡乱飞！自己傻就算了，不要拉着我下水！”
自己这个哥哥什么都一般，唯一个出众偏偏就是他那颗自信的心，一直觉得人家苏家小姐喜欢他，起先自己自然也是想撮合的，自己迟早是要入宫的，凭着她的身份哪怕深受陛下宠爱吗，未来能走多远也是估算的道的，唯一的指望便是自己肚子争气，他日自己的儿子能封个封地王爷，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荣华不断，她们司徒家也就生生不息了。这样的未来正在循循渐进的视线，可不能毁在他那个多根筋的哥哥手中
“和父亲说快点和明府拉好关系，明蕊曦和皇后交好，若我们能和明家成为连襟，我便也能和皇后拉好关系，于我于司徒家都是有好处的”
“是”身后的侍女应道，停顿了一会又道“听说明家小姐病了~”
“哼~”司徒臻淡然一哼
什么病了，就明蕊曦的身子骨哪有那么容易生病，肯定是被王爷订婚的消息给气病的
这样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唇红齿白的俏丽脸颊
也难怪，几年的痴情居然输给了一个刚开窍的小丫头
苏茉~
她也是很好奇，不过是长的好看些罢了，好看的女人堂堂的南山王爷还会看的少吗？怎么就吸引了冰山王爷呢？让他昭告天下从此执一人之手。
这般想着又不自觉的看着离自己三尺远的明黄色背影
脸颊一红
她也想知道，他的陛下于自己是怎样的情愫
对于自己的温柔也会如南山王爷对待苏茉那边只此一人吗~
此时另外一道黄色的身影落入眼眶之中
两道明黄色的身影，相互对视一眼。早晨温和的阳光轻盈的落入他们周身。
侧影的对视，嘴角的轻勾。眼底的温柔。
勾勒出的是一幅举案齐眉的般配
而此时的自己正在卷轴之外
在黯然失神之后，在心即将要没入之前，司徒臻的理智拉住了自己
“借着这个机会，让爹爹带着哥哥去明府坐坐吧”
她淡淡一笑，自己决定入宫之时便做出了选择
不过是想作为女子也能搏出一方安稳罢了
毕竟，世间只有一个苏茉，也只有一个南山王爷
当然也只有一个司徒臻
所以司徒臻的人生她要自己做主！比起碌碌为无的嫁与寻常人为妻和做天子的妾。她喜欢后者
既然做不了太阳，做夜空中美丽的星星也是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