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全体学子,恭送学长
吊车尾倒在地上,腹部还在不断的流着血,但双手却坚定的抓在宗仁脚踝处。
“你不能进去”
有些留恋的看了眼校园内,深处那若隐若现的拱门,他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
抓着宗仁的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眼看着半空中,伴随着烈焰,只剩下许元清独自一人站在半空之中
大局已定。
自己抢出来的这半分钟时间
没了。
“该死!”
宗仁变的极其暴躁,一脚踩在吊车尾的手腕处,用力碾压。
但
咬着牙,依然没有松手。
只是漠视着宗仁。
……
邱笑笑表情难看:“三打一都打不过,废物!”
骂了一句,那黑猫猫尾扫过,逼退白海棠,转身就走。
那黑猫暗淡,附在她的体内,速度骤增。
白海棠拎着偃月刀,追在后方。
消失在街道上。
而在高层全部阵亡的瞬间,一些四次觉醒者转身就跑,四散而开,毫不犹豫。
只留下那些还陷入狂热中的低级觉醒者,不断的厮杀着。
成为炮灰,给他们争取逃亡的时间。
眼看着已经有老生远远的向大门处赶来,宗仁脸色阴沉的可怕,再次用力一跺,伴随着骨裂声,双手松开。
而他则是转身逃离。
还在拦截邪教中人群的余生远远的盯着宗仁那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斥着冰冷的漠视。
仿佛要将这身影烙印在脑海中般。
许元清缓缓落地。
踉跄着向墨学院大门处走来,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仅剩的火焰席卷下,校门口清扫一空。
重重的坐在台阶前:“让他们他们打扫战”
话还没有说完,眼皮低垂,睡了过去。
墨学院大门前,只剩余生一人站着,周围遍地的残尸。
有些沉默。
此时的余生脸色同样有些发白,身上带着几道伤口。
收回匕首,走到门口的位置。
将吊车尾扶起,身体靠在墙边。
又走到孙闻身旁,手指搭在他的脖颈处,起身,再看赵子成。
轻舒了口气。
此时那吊车尾还睁着双眼,看着余生的动作,勉强咧开嘴笑了笑,鲜血顺着嘴边不断流淌。
“终究还是没逃过么”
瞳孔有些涣散,目光又落在余生身上,带着询问之色。
余生点了点头:“都活着。”
听到余生的话后,吊车尾咳嗽几声,像是卸下了心中的某块石头,脸色更加苍白。
搭在腿上的双手都已经变形。
“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让学院这钟,为我敲响”
“但至少,总算救下了几几个好苗子。”
吊车尾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欣慰,释怀。
远处一名名老生汇集过来,站在门外,全员带伤。
但目光却落在吊车尾的身上。
肃穆,庄重。
“138届,苗康。”
“138届,钱欣。”
“138届,孙传文。”
远处,白海棠有些失望的拖着偃月刀回归,看着靠在墙边的吊车尾,怔了一下。
身体挺直。
“139届,白海棠。”
角落里,几名还有意识的新生,倔强的拄着墙壁,耗尽全身力气,忍着疼痛站起。
“140届,慕宇。”
“140届,林小小。”
赵子成闷哼一声,恍惚间睁眼,一块破碎的玉佩自胸口掉落在地面上。
有些虚弱,断断续续
“140届赵子成。”
余生站在旁边,看着这些神情肃穆的人,有些茫然。
“140届,余生”
他学着这些人的样子,念出自己名字。
不知为何,心轻轻颤了一下。
“恭送学长!”
“恭送学长!”
所有人发出集体的呐喊声,声音震天。
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悲意。
“恭送学长”角落里,余生的声音不大,只是轻声呢喃着,但那颗心颤的却越发厉害。
心底某种情绪像是种子般,想要破土而出。
在场大部分人的眼眶都十分红润。
吊车尾,虽然是学院冠以的称呼,但从未有人因为这个称呼而真正意义上对他有过任何嘲讽,不屑。
曾几何时,入学时,学校所盛传的,都是他的辉煌。
直到辉煌落幕。
但
他还是他。
那个永远带着和煦笑容的人。
那个永远愿意挡在他们身前的人。
真正意义上的学长。
总能在这混乱的墨学院,给人一种温暖。
“我我还没死呢。”
“搞这么煽煽情干嘛。”
依然如同往常般的笑着。
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余生:“你其实和和我很像。”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我有优秀的天赋,觉醒物,又会如何”
“在你身上,我觉得我见到了。”
“替我走走下去吧。”
说着,再次咳嗽两声。
余生默默的看着眼前这还是第一次见的人,轻轻点头。
费力的扭过头,有些留恋的看着校园深处。
直到
他又一次见到了那道身影。
长发少女没有了往日的文雅,步伐很快,甚至是在小跑着,眼眶中泪水不断落下。
但在即将到门口时,却又停下。
擦拭掉眼中的泪水,再次慢慢前行。
就如同曾经那个春天,两人入学时所见的那般恬静。
“你终究还是来了。”
吊车尾有些无奈,注视着少女的面庞,轻声说道。
少女点头,有些固执:“我要来的,嗯一定要来。”
“以后,不要再走出那那道门了。”
“等待着一切解决那天。”
“未来加油。”
吊车尾勉强抬起手,但看着双手的丑态,却又默默放了下去,咳嗽两声,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但
少女坚定的抓住了吊车尾的手,无视上面的鲜血,轻轻贴着脸颊。
闭上双眼。
泪水顺着脸庞,流淌在吊车尾的手上。
吊车尾痴痴的看着少女,有些留恋,双眼缓缓闭合,呼吸停止。
全场沉默。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少女抬起头,看着自己对面这已经逝去的少年,认真,一丝不苟的帮他整理着额前被鲜血凝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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