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我们从来都没有选择
听到方蛮二字，方道一明显的愣了一下。
虽然那是他父亲的计划，可他也是参与者，更是那个计划的继承者。
作为兄长，对于方蛮他心中有愧疚。
“为了人族的存亡，为了帝国的大业，总得有人去牺牲！”
“哪怕变成怪物，也在所不惜！”
方道一沉声道。
“而且，许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整个人族因你而死的人还少吗？”
“你以天下为棋，将芸芸众生当成你手中的棋子，抬手间便是数万大军覆灭，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方道一双目死死的瞪着许诺，恨声道。
这话，让许诺沉默了良久。
天下为棋？呵呵，听起来好宏伟好牛逼的样子，但……
看着族人大批大批倒在自己眼前而无能为力的感觉，谁又懂。
即便是他不坐在这天下棋局的对面执棋，人族依旧还是棋盘上的棋子。
而且，还是随时都能被抛弃的棋子。
他坐在这对面，纵使背上万古骂名，却也能尽最大可能为人族赢的一线生机。
“人族有人族的道，人族的安宁不需要以将同类变成怪物去维护！”
半晌之后，许诺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烟头已经烫到了手，可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道？”
“呵呵呵……”
“什么道？仙道吗？”
“古仙已死，仙路已断！人族早就没有路了！”
方道一愤怒的吼道，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一旁的石桌。
“那我就重铸仙路！重开仙门！”
“没有路，那就用尸体堆出一条路来！”
许诺此刻也被气到了，双手撑着石桌，瞪着对面的方道一疯狂的吼道。
“你这个疯子！”
“古仙之道乃是逆天之道，违逆天道，死路一条！上古之战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逆天而行？为什么就一定要拉着整个人族去为你的疯狂陪葬！”
方道一怒吼，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
“你呢？”
“你不也是在逆天而行吗？用那些手段，创造一个又一个怪物。”
许诺有些无奈的道。
他知道，方道一跟方青客做的事情，是同一件事情。
虽然他不清楚方道一在兽人族寻找什么，可肯定不是如他表面所说那样，只是来学习一些术法的。
而是寻找某种，能将人变成怪物的办法。
“和谈也好，还是用其他某种办法也罢。”
“立刻让两族停战！”
“哪怕是死守北漠荒原，只要能防守住一百年，就足够了。”
“我已经快要成功了，只要我成功，人族……”
“就有救了！”
“许诺，算我……求你！”
突然，方道一近乎哀求的道。
在他看来，许诺现在的战术，太过于激进，完全的就是赌徒行为。
看着方道一，许诺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开不开战，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的。”
“前段时间，我从风吞月的灵魂之中窥探到了一丝隐秘。”
许诺又点上了一根烟，似乎这样，能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一点。
方道一疑惑而好奇的看向了许诺。
“兽人族……准备对妖族动手！”
“而我们人族，对于兽人族来说就是一个极其不确定的因素。”
“所以，他们在动手之前，一定会先清除我们这个不确定因素。”
“要么，成为兽人的奴隶，甚至是……口粮！苟延残喘。”
“要么……直接被灭族！”
许诺深吸了一口烟，淡淡的道。
北漠荒原跟青苍大地只隔着一座葬龙山脉。
若是兽妖两族大战之时，人族在背后搞偷袭，那对于兽人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这样的情况，兽人族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所以……
在对妖族动手之前，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踏平北漠荒原！
“这些年，兽人族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除掉人族这个隐患了。”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能给你一百年的时间吗？”
许诺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给帝国传信，让帝国不惜一切代价出兵攻打兽人族的原因。
因为，和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成为奴隶，要么死。
根本就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而且，就算是人族俯首称臣，卷入兽妖大战之中，那也是死路一条。
他唯一能想到的破局之法，便是赶在兽人之前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灭掉兽人族的可能不大，但至少形成一个相互抗衡的局面。
让兽人不敢再对人族轻易动手。
当然，他猜测这些年兽人族的动静，应该已经惊动到了妖族的某些存在。
只要有妖族插手，那对他们来说，目前至少是有利的。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测。
他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猜测上。
他也知道，帝国朝堂上那一群老家伙们一个比一个保守，绝对不会同意他的建议。
所以，他让听雨楼传去消息的时候，同时被李玄之和赤剑军以及邶禹等人都分别传了消息。
方道一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的时间。
兽人族计划对妖族出手？这种消息若是传出去，整个天下将会震动。
而且，这等秘密，兽人族绝对不会轻易传出的，所以即便是他甚至是龙啸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我估计只有五大血脉种族的族长及兽王宫才知道。”
“我只是窥见了只言片语。”
“但现在兽人族的动作，证明了这个消息是对的。”
许诺淡淡的道。
方道一呆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疯子……都是疯子，一群疯子！”
半晌之后，方道一有些烦躁的叫骂道。
“对于妖族而言，兽人的地位跟兽人看咱们人族没什么区别。”
“哼！兽人，也不甘心一直做妖族的奴隶。”
许诺冷笑了一声道。
万族榜的排名，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了。
现在，蠢蠢欲动的可不光是人族或者兽人族。
“无论如何，我都不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我各有其道，我们道不同。”
“这场风暴之中，我们人族太弱了，就算是率先出手抢得先机，终究……你我也不过棋子。”
方道一有些颓然的道。
他依旧坚守他自己认为正确的道。
“棋子？呵，我要做执棋之人。”
“弱，那就借力打力！”
许诺双目微微一缩，缓缓道。
与此同时，青苍大地某处。
三千赤剑军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