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报应
老实说,白鸟觉得老天爷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尽管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但就如同最终落入法网的绝大多数犯人那般,别管其心里怎么想的,最起嘴上会高呼冤枉。
反正喊冤又不花钱,保不齐就有傻子信了呢?
白鸟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
只是笑着笑着。
“晃铛”
什么东西从她的口袋落了出来,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独有的金属声响。
白鸟定睛一看,笑容戛然而止,原因无他,只因为这落地的东西不是别的。
赫然就是青铜送自己的信号弹。
青铜共给了自己两发,早上设陷阱用了一发,因此还剩一发。
信号弹的存在,使得白鸟的脑海一瞬间浮现出青铜的那张脸。
起初还觉得老天不公的牢骚,在这一刻却一下子变的释然。
是的,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如果在遇到青铜之前自己如此下场,那自己肯定得和阎王爷好好说道说道。
但是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欺骗那个傻小子的报应的话。
那么,这样的结局倒也不算坏。
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反倒就能够坦然接受了。
倒不如说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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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那个从胯下钻过的男孩丧尸站了起来,将视线投向白鸟。
“算了,已经结束了”
已经释然的白鸟拾起那个信号弹,拔握着引线,瞄准天空。
望着那丧尸小男孩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她的脑海里却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那小子命硬还活着,是否会顺着信号弹赶到这里呢?
而等他赶到这里之后,自己的残骸便会被彻底的尽收眼底。
而等到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妹妹真的死了。
从而受到刺激想起一些什么,恢复正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沉浸于自欺欺人的幻想中呢?
当然,白鸟不知道,毕竟自己可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
也当然,这样的胡思乱想毫无意义。
毕竟那人早就死了。
就在几小时前,死于自己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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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啊!!!!”
那小男孩已张大嘴扑了过来。
“咻!!!”
紧闭双眼的白鸟扯掉了引线,信号弹修的一瞬间射上高空。
“轰隆!!!!”
漂亮的焰火在高空爆炸。
“啊”
丧尸独有的腐臭在白鸟的鼻腔游荡。
白鸟知道,一旦自己睁眼,映入眼帘的必定是血盆大口咬向自己脸部的一幕。
人生的最后一刻,还是不要看这煞风景的景色为好。
“终于结束了”
因此她紧闭双眼,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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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像是一块巨石砸中了一个肉球,发出奇怪声响。
所谓的疼痛并未在脸上浮现,不止脸上,就连身体的别处也没有。
虽不知什么原因,但自己并没被那小男孩袭击。
错愕,不解,短暂犹豫后,睁开双眼。
紧接着,那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自己的眼帘。
是青铜,此刻正站在自己跟前,冲自己微笑。
就如同初次见面的那一天,衣服上脸上还沾着鲜血。
任凭笑的再怎么友好灿烂,也像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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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拿着一把沾血的撬棍。
身下踩着一具尸体,是那个小男孩的,脑袋已经被踩爆了,其背部也塌下去很大一块,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死透。
这说明青铜是从高空掉下来的,刚好落到小男孩的身上。
“没事的,没事的妹妹,哥哥在呢。”
他开口了,眼里满是心痛,却还是露出笑脸表示安慰。
尽管笑面虎的初印象从未更改,但是,对于此刻的白鸟而言,再没一开始的那般害怕。
她只是有些懵。
“额啊!!!!”
身后的丧尸有所行动,他们不再卡住,直接扑了过来。
青铜毫不犹豫,抄起撬棍便转身扑了过去。
“噗!!!!”
几棍挥舞下去,就近的几只丧尸便被纷纷爆了头。
又是一脚将就近的一只丧尸踹飞,如保龄球那般,连带着身后的其他丧尸倒下一片。
这是个特别狭窄的胡同,这一点就注定丧尸们不能很好地冲进来。
他们撑死两三只正面一起上。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被武力极高的青铜迅速处理,挨个倒下。
最终,胡同的地面堆满了丧尸尸体,只剩胡同口外的十来只站在原地。
但和前面的丧尸不同,他们并没有冲进来,显得有些犹豫。
因为任凭他们再怎么没脑子。
同伴的尸体也给他们提了足够的醒。
再看看青铜?
这小子却还是生龙活虎的很,右手死死地握着撬棍,眼珠子更是盯着丧尸们的脑袋发着绿光,明摆着是想爆大伙儿的头。
“额啊”
一老头丧尸开口了,如同挑衅般的骂骂咧咧。
而后头也不回,从地上拽了只同伴的尸体胳膊便离开了。
边走边啃。
说起来,在实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丧尸的确是有进食同类的习惯的。
而在那老头丧尸的带头下。
其他丧尸也纷纷照做。
各自扯了点地上尸体的零件便挨个离开。
毕竟在此时的他们看来,“食物”白鸟已经是“同类”青铜的所有物了。
而这位同类比较小气,并不打算把好东西分享给大伙。
偏偏他还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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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们陆续离开了。
现场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呼”
青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而后,定了定神,露出微笑转过身去。
“没事吧妹。”
他把撬棍往旁边随手一扔,迅速赶到白鸟面前。
面对漂亮瞳孔不断颤抖一脸茫然的对方,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其搀起,进行检查。
“啧,那些王八蛋下手真够狠的。”
“哥哥哥?”
“对的,是我,是哥哥。”
“你,你流血”
“没事的,不是我的血。”
他灿烂一笑:
“我把欺负你的俩人给宰了,就在来时的路上。”
他笑的极其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