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妹矛盾
“吃的？有什么？”
对方的脚步停了下来。
“有罐头，肉罐头，还有面包”
白鸽走了过来，声音低了些：
“有多少？”
“一大包，我藏着呢。”
她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后又道：
“带我看看去。”
“你，你可以出去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乎，在白鸽的催促下，白鸟有些懵的在前面带路。
中途她回过头看，却见一壮汉跟着姐妹俩，那是蝎子的一个打手。
对方与二人保持距离。
又因为天色黑了，便于隐藏，所以白鸟便低声道：
“姐姐，要不我们跑吧，我对这边很熟，他抓不到我们的。”
但白鸽只是讥讽一笑，道：
“这城里到处都是蝎子的人，你觉得我能跑到哪去？蝎子不喜欢不忠的人，我要敢跑，被抓到他就敢扒我的皮。”
“那……就只有赎身这一条路吗？”
“赎身？”
白鸽不解，而后又像是突然恍然：
“哦，算是吧，也没别的法子不是？”
二人最终抵达了目的地，路边一废弃的草丛。
白鸟钻了进去，取出那包。
见包里装满了食物，白鸽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他冲着身后的壮汉招了招手，见状的壮汉立马走了过来。
“姐姐，这些吃的能赎身吗？”白鸟问。
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袋子交给那壮汉，道：
“不知道，我问问去吧，你这些吃的哪来的？”
“遇见个精神病，我趁他不注意拿的。”
“哦哦。”
语气有些敷衍，又道：
“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和蝎子商量一下。”
壮汉背着食物，跟着白鸽回了庇护所。
几人回去的途中没再和白鸟说一句话。
白鸟默默跟着，但最后还是被大门拦在庇护所外。
望着渐渐远去的姐姐背影，她终是忍不住大喊：
“有结果了通知我一声，我在这等你。”
可对方没任何回应，甚至没有半刻驻留。
白鸟在庇护所的门外等了很久，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凌晨。
中途，起夜的门卫大爷白叔无意间看到了她，见她正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发抖，便把门打开，道：
“进来吧。”
“谢谢叔”
有些踉跄的进入保安室，刚一进屋就是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那是门口的电火炉。
“坐吧，今晚你就睡沙发，明早再走。”
他扔了一条毛毯过来。
“谢，谢谢叔”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要听我的，花点吃的给自己在里面找个住处多好。”
“我，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这有些浪费了……还是留着给姐姐赎身比较好……”
“娃啊，你真觉得能赎出来吗？”
“什么意思？”
“娃，别怪叔没有提醒你啊，这人一旦变了，那差距可比人和狗都大。
你怎么就知道你姐想被赎身呢？我看她就挺满意现在的生活。”
“这…这不可能，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的，怎么可能选择留下？”
“可她对你挺冷淡的。”
“那只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我引火烧身。”
——
从妹妹手中得到食物之后，白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送礼。
其送礼的对象也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和蝎子走的较近的那些手下爪牙。
究其原因，是白鸽最近失宠了，蝎子这段时间喜欢上了一个新来的女人。
所以白鸽需要尽力巴结蝎子身边的那些亲信，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大嫂地位。
门卫大爷说的对，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下这个撕裂的社会环境。
起初的时候，白鸽的确很痛苦，想要离开蝎子，逃出庇护所。
但随着“大嫂”的身份让她尝到甜头，以及体会到权力的滋味以后，其心态就渐渐地发生了改变。
回想起过去，自己从来都是被人欺负的份儿。
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当下背景，和男人相比难免处境不佳，忍饥挨饿。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自己成了蝎子的女人。
当别人还在为吃食担忧的时候，自己已衣食无忧。
当别人因为弱小而备受欺凌的时候，自己已无人敢惹。
曾经得罪过自己的那些人，自己想让他们怎么样他们就得什么样。
尤其是看到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向自己求饶的时候。
其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满足。
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让白鸽陶醉，无法自拔。
——
将大部分食物都送给了蝎子的亲信。
而最后一点食物也去某个“庇护所股东”那里换了瓶好酒，在晚饭时拿了出来。
蝎子是个很喜欢喝酒的人，看见好酒后眼睛都值了。
他笑道：“哪来的？”
白鸽也没隐瞒：
“我那傻鸟妹妹找了些吃的给我送来，我找老七换的。”
“好家伙，老七还有这酒呢。”
蝎子给自己倒了一碗，豪迈的喝了起来，喝完大呼过瘾，又饶有兴致的望着白鸽，道：
“都说最毒妇人心，现在看果不其然。
当初我跟你商量把她带进来找个住处来着，毕竟已经一家人了，没必要见外。
谁料你竟是第一个不同意。”
是的，在彻底得到白鸽之后，蝎子有意把白鸟放进来，却是遭到了白鸽的强烈反对。
至于原因则是白鸽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
她看待这个妹妹的态度，和白鸟看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那死丫头没你想的那么无辜，早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如此。
明明都是一个妈生的，就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爸妈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她。
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得处处让着她，哪怕我并不同意。
爸妈活着的时候，全世界围着她转，现在爸妈死了，谁还tm惯着她？tmd爱去哪去哪。”
——
次日六点，门卫换班了，白鸟被赶出了庇护所。
她眼巴巴的看着庇护所大门的裂缝，却依旧不见期待之人的身影。
一小时后，大门开了，其内部的拾荒者住户开始忙碌，前往城市的各处寻找物资。
门前的人流量多了起来。
而白鸟还在苦苦等待。
终于，在上午九点的时候，昨晚白鸽身边那个壮汉找到了她，道：
“老板说了，赎金不够，你姐有事来不了了，别等了。”
“那…那多少吃的才够？”白鸟赶紧追问。
男人并没有立马回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短暂停留后，道：
“最起码得一屋子吧，那边的货车看到了吗？对，就那车厢大小。”
在男人看来，这一数量足以让白鸟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