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怀疑，证实
柳家，
柳大人前脚迈进门槛，后脚姑太太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抓着他的手问：“老爷，爹他怎么说？”
柳大人看着她那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如实说道：“岳父大人答应帮忙找徐家退亲！”
姑太太闻言，立马激动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你说真的啊？爹他答应了？”
柳大人点头，劝道：“芸娘，蔷儿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她，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姑太太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喃喃自语：“不行，不能退亲，退亲了蔷儿怎么办？李挽蓁那个臭丫头一定会嘲笑我的，她早就等着这么一天了！对，不能退，我去找爹”
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却被柳大人一把拉住：“芸娘，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胡乱猜测而已！”
“你才是胡说！她们肯定会躲在背后嘲笑我，嘲笑我的蔷儿！”姑太太有些激动，说到后面，眼睛却四处偷瞄，就好似真的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一样。
见她状态不对，柳大人忙抱着她，轻声哄道：“芸娘，咱们不想了，你累了，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崴儿也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姑太太一听到儿子两个字，也不闹了，“崴儿真的要回来了？”
柳大人微笑颔首：“嗯，我没有骗你，不信，你问管家！”
闻言，姑太太忙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管家身上，见他点头。她这才信了几分，然后说道：“那崴儿回来，老爷要记得叫醒我？”
柳大人心下松了一口气，笑着应了声，然后吩咐婆子，送她回房。
等人都走后，柳大人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愣。他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
芸娘以前性子很温顺，就算拔尖要强，也不会对四姑娘有这么大的敌意，尤其是她刚刚的样子。
想了想，唤道：“管家！”
管家忙小跑着过来，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柳大人附耳过去，小声的说了几句，就见管家一脸凝重的转身离开。
没多久，管家就领着一名老大夫进了姑太太的房间。
此刻的姑太太正沉睡着，屋内所有人的丫鬟婆子都被打发了出去。柳大人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盯着老大夫的神情。
老大夫自从把脉后，眉头就一直紧锁，柳大人的心也跟着他一直提着。时间越久，他就越紧张，果然是有问题吗？
小半盏茶后，柳大人一脸紧张的问：“如何？”
老大夫如实回道：“大人，尊夫人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但是此刻真的听到大夫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芸娘是有些拔尖要强，但他了解她，她也就是在自家人面前横，在外一般都不会主动去惹事，会是什么人想下毒害她，想到这里，担忧的问：“能解吗？”
老大夫摇头：“这毒在夫人体内至少已经有半年了，毒性虽不是很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也在慢慢加深，老夫行医多年，也没听过这种毒，恕老夫无能，还请大人另请高明！”
柳大人心隐隐作痛，面上却平静无波，拱手道：“有劳大夫！还请大夫别透露风声，对外就说是给小女看病！”
闻言，老大夫忙磕头谢恩，深宅内院，这种事情最常见，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大人放心！老朽明白！”
管家亲自将老大夫送出府外，回到书房，就见柳大人坐在书案旁发愣。
心中跟着担忧，“老爷，夫人的事要不要知会伯府那边？”
“先等等！夫人那儿也瞒着。”想了想又说，“还有，你亲自去将夫人身边的人都仔细盘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一个个的审，小心一些。”
管家正色道：“是！”正准备去办这件事，柳大人又唤住了他，“等等！”
管家停住脚步，一脸不解：“老爷？”
“先将李妈妈叫来书房，我亲自问！”
“是！”
没过多久，李妈妈就来了书房，书房气氛有些凝重，柳大人的神色也很严肃，一时间李妈妈有些紧张。
柳大人开门见山的问：“李妈妈伺候夫人多久了？”
李妈妈小心回道：“十十七年了，姑太太嫁进柳家的时候，老奴就一直跟在夫人身边伺候。”
柳大人继续问：“那李妈妈可有发现，夫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妈妈猛然抬头：“老爷为何突然这么问？”
管家在一旁呵斥道：“放肆！问你什么就回什么？”
李妈妈哆嗦了一下，她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以前管家见她都是笑嘻嘻的，还从未对她这么疾言厉色过，一时有些被吓到了。
“没没什么不对劲啊？”
柳大人沉了脸没说话，管家板着脸道：“李妈妈还是仔细想想再回答，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妈妈猛地抖了一下身子，努力回想了半天才道：“对了，夫人最近动不动就发火，夜里还喜欢骂人”
说完又小声询问：“这个算吗？”
管家看了柳大人一眼，继续问：“都骂了些什么？”
李妈妈有些为难：“这也要说啊？”
管家眼睛一瞪：“叫你说就说，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不能有丝毫隐瞒！”
李妈妈为难道：“这些说出来，怕污了老爷的耳朵，要不还是”
柳大人突然来了一句：“李妈妈可知道夫人中毒一事？”
此话一出，李妈妈失声道：“中毒？夫人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又突然想起自己被叫来书房问话，脸色一白，忙磕头喊冤：“老爷，这事可和奴婢没关系啊，奴婢伺候夫人十几年，怎么可能会去下毒害夫人啊！”
柳大人冷着一张脸道：“那从现在起，好好回答问题，不得隐瞒！不然我会将你当做谋害夫人的凶手！”
李妈妈顿时大喜：“是是是，奴婢一定认真回答，绝不敢有一丝隐瞒！”
“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发脾气？”
李妈妈仔细想了想，才道：“大概是三四个月前。”
“夫人都骂了些什么？”
李妈妈顿了一下，一五一十道：“夫人骂的最多的是四姑娘，骂她是克星，丧门星害死亲娘，没人要的赔钱货；还有伯府的几位主子都被夫人骂了个遍，骂他们缺心眼，偏心四姑娘
不仅仅是伯府的主子，还有翊郡王，就连老爷和姑娘都被夫人骂了，骂的话有些难听了，老奴实在学不过来”
柳大人扶额：“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
李妈妈想了想，半晌才道：“夫人这段时间还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动不动就发脾气打骂下人，但这些都是背着老爷做的。”
柳大人思忖片刻才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就先暂时瞒着，不要告诉夫人，夫人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记得及时禀报！”
李妈妈欲言又止，问道：“老爷，夫人的毒能解吗？”
柳大人正色道：“我会治好她！”
李妈妈放心的退了下去。
管家担忧的问：“老爷，这样看来，这毒还挺阴险的，让人一步步性情大变，失去人心，到最后变得众叛亲离，这人太歹毒了，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害夫人呢？”
柳大人摇头：“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知道芸娘是怎么惹到对方的。先让人暗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那少爷那边是不是该知会一声？”
柳大人伸手拧了拧眉心，道：“先瞒着吧，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打草惊蛇，先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