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阿清，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呢？
凄冷的月光下，少年慢悠悠地迈步到郑然的身旁。
她低头，轻笑:“他死了呀。”
郑然茫然地抬起头，对这话表示不解。
方程死了不是对方下达的命令吗？
虽然，人最后不是他杀死的。
郑然狗腿地附和道:“是啊，主上真厉害，只是一刀就杀死了对方！”
姜晦对此只是轻笑了一声，她问:“这批货从哪个场子里出来的？”
郑然愣住了。
这批货不是对方交给他的吗？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对方这是在考验他呢。
毕竟一个伟大的上位者，他的手下一定也不能是个蠢的！
于是，他十分老实地说出了地址。
本想着说完后能得到对方的夸奖，却不料那人却迟迟无声。
郑然疑惑地抬起头，看去。
只见少年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副模样。
小丑的嘴角越咧越大，最后竟然真的咧到了耳后根的位置。
唇上的颜色也逐渐变得愈加殷红，衬的脸上的色彩白的渗人。
它在兴奋啊！
惊恐之际，郑然的心中猛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一个面具，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吗？
冷汗已经浸湿了背后的衣服，他拖着沉重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去。
却在没挪动几步时，一只脚，忽然踩在了他的胸腔上。
只是一踢，男人便被吓得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先生，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惨白啊？”
姜晦顺势蹲了下来，手中的刀刃轻轻一甩，便斩断了对方脑门上的一缕发丝。
她将这缕发丝用刀尖放在了对方的眼皮底子下，笑:“你看，你都被吓得连头发都营养不良了。”
“我，我……”
郑然“我”了个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只是哆嗦着身子，控制不住地发着颤。
“你——”
姜晦接着对方的话，呢喃了一声，骤然低下头，诡异的小丑面具贴上了对方的脸。
她弯了弯唇:“你不是我的信徒吗？”
郑然被吓得两眼翻白，止不住地点头。
姜晦笑的更欢了，她将匕首塞在了对方的手心处，随后控制着对方往自己的脖颈上送去。
“那你可以为了我而死去吗？”
她的嗓音多么单纯啊。
就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要求，只是没给字都散发着无尽的恶意罢了。
郑然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害怕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情况似乎跟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在他的假象中，被通缉了许久的逃犯遇到了忠于自己的信徒，虽然不至于感动的痛哭流涕，但也会隐隐心生接纳之心吧？
更何况，他在对方手下已经干了一段时间活了。
他自认为自己跑腿勤快，出手狠辣，没有拖过后腿，但为什么对方要让自己死呢？
郑然不明白。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让对方没满意，甚至是得罪了对方。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那把沾染了无数人鲜血的刀刃正被他的双手托举着，慢悠悠地切割着自己的脖颈。
他想跑，却被对方用力一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个位。
“为，为什么？”
郑然瞪大了双眼，颇有死不瞑目之感。
“你自诩是我的信徒，但我却并没有答应过我是你的主上。”
姜晦笑了，隐匿在面具下的眉眼间都掺杂着一抹天真的残虐。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罢了。”
她对上了对方充斥着恨意的目光，叹息:“看着你之前那么听话的模样，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先生，你之前一直都认错人啦。”
我并不认识你呢。
我也不是将你收留进来，给予你承诺的人。
如果不是这场游戏，我们之间一点关联都不会有。
所以先生，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放过自己的猎物呢？
一个于我而言无关紧要的猎物。
指尖微动，男人便咽了气。
他死前，狠狠地扒扯着对方踩在自己胸膛上的腿，咬紧牙关，模样凶的仿佛要咬下眼前人的一块肉下来。
只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努力几乎都是白费的。
姜晦抬起脚，一脚将人踹到了一旁。
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层泠泠的白霜。
孤寂，幽冷。
姜晦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死了呀。”
月光下，少年朝着某个方向悄然走去。
她低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指尖的刀刃上流淌着一层锋锐的寒光，像是对鲜血的不断叫嚣。
姜晦吐出之前没说完的半句话:“下一个便是你啦。”
地面上的影子宛若活过来一般，兴奋地扭曲着，舞动着，将那埋蕴已久的恶意缓缓朝外蔓延，朝与少年的镶接之处狠狠灌入。
影子，便是世人视觉之外的另一个自己。
姜晦在一簇草丛中站住，目光落在那片鲜艳的红色上，微笑:“阿清，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呢？”
眼皮子底下的红色呆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秒呆立，太子爷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身子僵住，脸色一阵翻腾变化。
“0688，你告诉过我走这条路不可能被发现的！”
黎清漾在心中咆哮道。
白色的扑棱蛾子点点头，居然还有理了。
“是啊，亲亲，我是说过这句话，但我说的是一般人发现不了啊！你看姜大魔王是一般人吗？她可是二班人啊！这你自己判断失误能怪我吗？如果脑子真的不好使，建议先去看看医生哦，这边0688为您服务，保证帮你率先抢到专家号呢，亲亲~”
黎清漾:……
我要的是你抢号手速吗？
有本事你去给我抢五一回家来回动车票啊！
黎清漾虽然没有经历过抢票的烦恼，但他也曾听说过，每当节日时期抢车票的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三秒之内手机页面往下一滑，全部没票！
就当他无力吐槽时，一双手从他的腰际的衣服底下缓缓往上滑。
黎清漾一下子变得更僵硬了。
他感觉他的脸上有火在烧，噗嗤噗嗤的再不管管就可以烧油上菜了！
特别是对方碰到自己的那个啥后，太子爷的嗓音都惊得变了个样。
“姜，姜晦，等等！”
他一把伸手，抓住对方到处点火乱撩的手。
转过头，恶狠狠道:“月黑风高，小孩子乱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影，不学好！”
姜晦被对方吼得也愣了一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黑色的大扑棱蛾子率先出脚，一脚踩在对方快红成猴子屁股的脸上，怒道:“呔，红毛，主人爱看啥看啥，关你屁事！”
黎清漾看不到0789，只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凉凉的，他一皱眉，刚要去摸，便见对方笑的弯下了腰。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啊。”
少年抬眼，底下的手又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腹肌，笑的粲然。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