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喜欢吗?
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时,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瞬间忘记它在爆发时的巨大响声。
缤纷的烟花炸出不同的形状,花瓣如雨,纷纷坠落。
下面的甲板上站满了人,不约而同地抬眸,望向这转瞬即逝的灿烂。
绚烂的烟花照映在池柚脸上,她清澈透亮的眼眸中布满点点星光,她笼罩着愁绪的眉眼舒展开来。
如鲜花般明媚的笑意,迅速在她脸庞上荡漾开来,泛至眼角眉梢,浅浅的两个梨涡里似乎盛着蜜糖。
晏霖洲定定地看着身边的女人,光影打在他的侧脸上,他原本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
池柚并未察觉到身边人不同寻常的目光,注意力全在烟花上,时不时发出小声的赞叹。
晏霖洲喉结滚动,“喜欢吗?”
池柚转过头,凝视着他,好像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缓缓流动的柔情。
一时间,乱了心绪。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晏霖洲的问题,如果说喜欢,就好像这烟花是为她一个人绽放的。
但她心里清楚,这不可能。
她思虑再三才回答道:“很好看。”
晏霖洲把她往前带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低下头,紧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你喜不喜欢?”
池柚能闻到他说话时,散发出薄荷味的烟草味,有点呛人,又有点好闻。
她磕磕巴巴地说:“喜欢……”
他又问:“以后还想看吗?”
她不敢再和晏霖洲对视,低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遮盖住她眼底涌动的惊喜和雀跃,一道微弱的电流顺势流淌过她的心尖。
“晏总的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晏霖洲用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直视着她,不让她有任何的躲避空间。
“我说的不是外国话,你别装听不懂。”
池柚躲闪不开,只好对上他的眼睛,他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光线,之前的疏离和冷漠早已退散。
池柚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只是演戏,他是池越的未婚夫,她决不能有一点想法。
警醒了自己几次后,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
“晏总,我妹妹也很喜欢烟花,比我更喜欢。”
一句话,瞬间将两人之间暧昧亲昵的气氛给降到了冰点。
晏霖洲的脸色也急转直下,眼里的冷戾像一把刚开刃的刀,一寸寸地剜着池柚。
他的手从池柚的腰间离开,把烟丢在脚底下,踩了一脚,火星熄灭。
“回房间洗澡,在床上等我。”
池柚没犹豫,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她并不意外,她宁可晏霖洲对她狠一点,最好不要让她产生更多错觉。
她必须在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个男人将来会是她的妹夫,同时也是她憎恶的人,她绝不能有任何一丝的心软。
想着,她的脚步也随之加快,想要快点逃离。
晏霖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池柚瘦小的身影,直至她走进屋内。
他回过头,望向天边,正好看到最后一个烟火熄灭。
绚丽过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他又摸出一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似乎是想借着香烟来疏散心中的郁结。
一道人影朝他走过来,他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苏野。
苏野以前腿脚受过伤,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总是一深一浅,只是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晏总,伯纳德的弟弟我们什么时候放?”他询问道。
“等他确认过来后。”他沉声道。
苏野有片刻的犹豫,顿了顿,开口道:“大少爷那边似乎也在盯着伯纳德,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晏霖洲勾唇冷笑,“一个残疾人,所以的开支都依仗老爷子,伯纳德会和他合作吗?”
“据我调查,大少爷和伯纳德在国外就认识了,且交情不浅。”苏野理性地分析道。
晏霖洲转过身,双肘支撑在栏杆上,眉梢处透着寒凉。
“这个社会所谓的交情都是假的,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是真的,伯纳德不傻,他不会因小失大。”
“你只需要让他弟弟管好自己嘴就行。”
苏野点头道:“我已经许诺给他三千万,他染上了禁品,又有赌博的恶习,这三千万足以拯救他于水火。”
晏霖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必要的时候就解决了,三千万花在他身上不值得。”
苏野眼底透着深深的畏惧,却还是点头应声。
……
池柚洗完澡,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布料单薄的女士睡衣,似乎是提前准备好的。
她自嘲地勾勾嘴角。
果然,今晚如果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片刻的温柔只是让她坠入深渊的诱饵罢了。
她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和晏霖洲经历了两次床事,她也没必要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
吹干头发,她躺在大床上,拿出手机想给池越汇报,却发现消息发不出去。
定睛一看,才发现右上角的信号图标是空的。
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阳台上,把手机举得高高的,依旧没有信号。
她尝试着拨打电话,手机里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当前不在服务区……”
她一下慌神了,冲到客厅,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古老的座机,她深吸一口气,摁下电话号码。
“别白费力气了。”
冷冽的男声从她背后响起,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池柚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听筒放回去。
她手抓着沙发,秀眉紧蹙,“晏总,这里为什么没有信号?”
晏霖洲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随手丢在一旁,倒了杯酒,端着酒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这里是海上,你说为什么没信号?”
池柚这才回过神,她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措辞,缓缓开口。
“我想给我的房东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情况。”
晏霖洲挑眉道:“电话号码多少,我帮你打。”说着他拿出手机。
有一种不安感从她的脚底泛起。
“晏总,那为什么您能打电话?”
晏霖洲弯下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现在轮到你来质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