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堆白骨
云鹤枝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许瑜颜歪了下头,挺不解的问:“云师傅,怎么了?”
他思忖片刻,落下一句:“你等我一下。”
他离开殿中,几分钟后又急匆匆的折返回来,手中拿着判官令和一本书,一咕噜的全部塞到了许瑜颜的手上。
许瑜颜拧眉,何时不理解:“云师傅,这判官令不是萱萱的法器吗?您给我是……”
“让你用一段时间,时机到了,还是要还给她的。”
“那这阵法图是……”许瑜颜翻看了一下,和她之前在藏书阁里看的都有些不一样。
准确来说是画图的方法有些不一样,但她又说不上来。
云鹤枝漫不经心的开口:“很适合你,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许瑜颜抿了下唇,又嘱咐了他几句,让凌萱恢复健康的时候给她发消息,之后便离开了天师府。
在她离开后,王仙人的身影便出现在殿中。
她咬着牙,怒气冲冲的盯着云鹤枝:“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云鹤枝目光闪了闪,慢条斯理的把药喂进了凌萱的嘴中,并不理会王仙人的话。
王仙人深吸口气,大吼一声:“云鹤枝,老身在和你说话。”
云鹤枝拧眉,似有些不悦,幽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他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性子,明明那么爱财的一个人,却是生的半点人间烟火也没有。
“她欠了我二十多万,不让她下山赚钱还债,难不成让她老死在山中?”
王仙人此时恨不能和一掌拍死他。“放了个祸害下山,我看你们以后如何收场!”
云鹤枝浅笑一声:“你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腾蛇,甚至可能是……,当时在你的逐枫殿中,怎么不直接把他擒了?说到底还不是害怕。”
“王仙人,你换个角度想,有许瑜颜牵绊着他,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王仙人只是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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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返回江市,许瑜颜下了车就去了吴忠明的家。
到达古堡前,许瑜颜只觉得阴气森森的,不断有冷风往身体里钻,她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吐槽说:“怎么感觉这古堡越发像鬼屋了。”明明也就两天没过来。
许瑜颜深吸口气,不断的给自己洗脑:“我就是单纯的过来送个药,送个药我就走。”
她走到门前,不等敲响门,门就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了,是这个古堡里唯一的佣人。
哑巴男人。
男人看到是她,还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她进来。
许瑜颜急忙解释:“我是来给姜悦送药的。”说罢,便像是证明似的还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男人犹豫了一下,取出纸笔,慢慢写着:“吴先生不在家,你放下药就赶紧离开。”
“这是自然。”许瑜颜很想说,这屋子她是多待一秒都觉得有几分恶心啊。
男人放她进去后,许瑜颜刚走了几步。
等回过头时,发现男人已经消失了。
许瑜颜脚步瞬间顿了一下,她低低的唤了几声:“叔叔?叔叔你去哪里了?”
可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并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许瑜颜咽了口唾沫,慢慢挪动脚步往里走,下意识的摸向了手腕上缠绕着的余宿身上,问他:“我有点害怕。”
余宿淡声开口:“你怕什么。”
许瑜颜扯唇笑了笑,忽然出口问他:“你能不能变成人?”
余宿愣了一下,感觉到她的身体真的在发抖,余宿在心里叹了口气。
下一瞬,一个人影便慢慢浮现在她面前。
许瑜颜急忙挽住了他的手臂,这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
她就跟在余宿后面,走进了客厅,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许瑜颜催促他:“我们直接去找姜悦就可以了。”
两人轻车熟路的去了姜悦的房间,姜悦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
许瑜颜见状,下意识的松开了余宿,跑到床边,温柔的抚上了姜悦苍白到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姜悦,我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悦的眉眼动了动,她几乎是艰难的睁开了眼,神情甚至是有些恍惚的。
好半晌才看清在自己床边的是谁,她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指尖没有什么力气的勾着许瑜颜的手,声音更是虚弱:“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许瑜颜微微拧眉,把药丸倒在手中,温声道:“你先把药吃了。”
姜悦见到黑色的药丸,瞳孔都是一颤,可能是想要躲,但是身体没有什么力气。
许瑜颜看出她眼底惊惧,微微拧眉,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姜悦眼里的恐惧越来越盛,整个人都很排斥许瑜颜的靠近,更排斥她手中的药丸。
余宿走过来,目光在姜悦身上游离,须臾,他猛地掀开了姜悦身上的被褥。
“啊——”许瑜颜瞬间惨叫一声,整个人都从床上惊的站了起来,瞳孔都在发抖。
她紧紧的握着余宿的手,脸色一片发白。
“姜悦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褥之下,竟然是一片白骨,没有皮肉,没有五脏六腑。
姜悦到底是怎么开口和她说话的,她怎么还会活着的?
许瑜颜想起那堆躺在棺材里的白骨,不由头皮发麻。
难不成,姜悦也变成这样了?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
直到余宿把她搂进了怀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想想你这段时间看到过的阵法和符咒,看看她这个模样,到底像什么。”
许瑜颜压根都不想要多看一眼的,可听到余宿的话,她只能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再次看过去。
姜悦的身体又回来了,只是很消瘦,并没有那一排排渗人的白骨。
许瑜颜又是一怔,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轻拧着眉,多少有几分不解。
好半晌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难道是幻术的一种吗?”
她目光闪了闪,想起什么,学着凌萱的动作,用判官令在地上画了符咒。
符成的一瞬间,整个屋子似乎都跟着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