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相认
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无比的荒诞,但是王若弗完全相信了眼前的苏颜就是‘苏颜’。
王若弗声音有些颤抖,实则是因为心里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你真的是小颜儿?”
此刻,眼泪已经模糊了苏颜的双眼,点点头,“师姐,我就是小颜儿。”
听到苏颜坚定的回答,王若弗如同紧绷的弦,一下子松懈下来,上前一把抱住她,失声痛苦的着,“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还以为这个世间只有我一个人了……”
孤儿出身的王若弗,自小就跟随在陆元修身边,后来又跟随苏辞学习医术。
那十年里,是王若弗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苏辞夫妇待她如亲生。
在王若弗心里早已把苏家人当做亲人一般。
可是四年前,苏家惨遭灭门,王若弗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现在能再一次与苏颜重逢,王若弗又哭又笑,情绪激动不已,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苏颜一下子就发现了王若弗的不对劲,连忙把脉,查看她的身体情况。
还好,并无大碍,只是情绪不能大悲大喜。
苏颜连忙安抚着王若弗的情绪,抬手擦掉她眼角上的泪痕,“师姐,对不起,我不敢跟你说实话,我害怕给你带来灾祸。”
“傻丫头,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你不该一开始就瞒着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还是师姐对我好………”
“不过先言归正传,我现在在调查下毒谋害太后的真凶,可是我不知道这毒的来源,师姐,你快帮帮我……”
说罢,苏颜将‘藏锋’推到王若弗面前,如同儿时一般撒着娇。
王若弗十分宠溺的看向苏颜,笑着伸出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从小无论是苏颜想要什么,只要一撒娇,王若弗都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虽然苏颜现在有着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相貌,可是王若弗依旧宠溺,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了。
只见王若弗起身,朝着身后的屏风走去,不知道是触碰到什么地方。
放置书的书架,突然缓缓转动了起来,露出藏在书架后的暗室门。
王若弗笑着朝苏颜招手,“还在哪里看什么……”
苏颜一听到这话,立马拿起桌上的暗器,朝着王若弗走去。
在奇门遁甲和设制机关的技艺上,苏颜不如王若弗有天赋,但她也知道师姐决定在某个地方安身,都会建造一个密室。
所以当墙上出现一个暗门时,苏颜的神情并没有特别惊讶。
王若弗的暗室并没有多大,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放置不少炼制药物的专用器具和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
因为王若弗在长安不久呆,所以暗室内并没有多少家当,但是炼制药物的器具一样也不少。
桌面上摆放的都是透明的玻璃器具,花大价钱从西域买来。
哪怕是暗室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是没有透明的玻璃器具值钱。
一走进暗室中,王若弗就闻到一股十分浓郁的药味,一猜就知道师姐在暗室里炼药了。
苏颜伸出袖子捂着鼻子,灌入鼻腔的药味不光是气味浓郁,而且极其上头。
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王若弗炼制如此奇怪的药物,不免有些好奇的追问道:“师姐,你这次炼得是什么药啊?”
王若弗一扭头就看到苏颜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由得一笑,顺势挽起袖子,走向台面,一边收拾玻璃器具,一边笑着回答她的话。
“我在解避子香的毒……”
苏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神情很是意外弗的看着她,“解毒?”
就这短短的一刹那间,苏颜脑海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是叶轻竹真的给的是毒药?
可是她查验过,避子香确实是救命的良药。
见苏颜误会了自己的话,王若弗立马解释道:“避子香确实是救命的良药,但此药本身就是毒,就好比拆东墙补西墙,我现在是在破解它的毒性。”
听到王若弗的解释,苏颜想起河婆说过,一旦服用避子香,无论男女,这辈子都无法孕育生命。
“那师姐,现在能破解避子香的毒性了吗?”
话音刚落,王若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道:“没有……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离奇的毒,一时探不清她究竟是什么药物配制的……”
苏颜听完,也为王若弗担忧起来,不过她脑海里很快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避子香是从鬼市河婆的手里弄来的,必然是知道配制的方子。
“师姐,我查阿勒木的案子时,在鬼市河婆哪里寻到避子香的下落,可是现在鬼市被抄,我也不知道河婆去了哪里,要不我陪你去鬼市看看……”
王若弗摇摇头,拒绝了苏颜的好意,“先不用,你不是要调查太后中毒的案子吗?”
虽然王若弗在大理寺任职,但她也知道鉴查院的职责,一旦发生朝中要案,就会像陀螺一样轮着转,更何况这次还涉及到当朝太后。
王若弗还是分得清什么叫轻急缓重。
说完,王若弗将苏颜带来的‘藏锋’,放入玻璃器具之中,里面装着像水一样的东西。
藏锋一放下去,王若弗摇晃着器具,只见依附在暗器上快干涸的血液,慢慢的与透明的液体相融。
血液似乎是太少了,液体的颜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王若弗拿着玻璃器具,对准窗台射进来的光线。
苏颜虽然在毒术上没有什么天赋,可是眼神可尖了。
玻璃器具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浮动着,如果不仔细看得话,根本就不易差距。
“师姐,你快看,里面好像有东西……”
王若弗拿起桌上买来的西洋镜,对准器具,仔细的检查起来。
果然若苏颜所说,真的有东西。
器具里面是一条很细很细,正在蠕动的细长虫子,它似乎没有皮肤,与水有着相近的颜色,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
王若弗也是第一次遇见人的血液里有这种东西,不惊有些惊讶道:“这虫子莫非是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