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亮明身份
一般的杀手入行，都会在身上刺下图腾或者刺青，以此表面是所属何种组织。
而这四人身上只有满身伤，别说刺青图腾了，就连一个胎记都没有。
这时，苏颜也看到了绑在柱子上的刺客，询问道，“他还是没有招吗？”
沈曜点点头，“这小子嘴硬得很，看来是块硬骨头……”
“是吗？我去看看。”
说罢，苏颜越过沈曜，朝着刺客走去。
四个刺客之中，就属眼前这个年纪最小，看着与自己一般年纪，模样长得平凡普通，就算丢进人堆里，根本就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
苏颜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刺客，反倒是被他的一双透亮清明的眼睛吸引。
凡是双手沾染血腥的人，身上都会带着肃杀之气，眼神会变得越来越犀利冷漠。
而眼前的人，反倒是引起了苏颜的好奇。
“你这双眼睛倒是生得挺别致，你一个还没有杀过人吧！”
原本刺客倔强的扭过头去，不肯搭理人。
苏颜的话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扔进一块石头，刺客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苏颜笑了笑，耐心的跟他解释着，“我苏言虽不说世上的命案我都参与，但经过我手的命案，不说一百，也有四五十件。
我看过每个杀人犯的眼睛，他们其中有些人愤怒，懊悔，怨恨，冷漠，痛苦和愧疚，唯独没有像你这般清明，所以我就知道你没有杀过人。”
“我是没有杀过人怎么样，反正行动失败了，横竖都是死……”
说罢，刺客伤心的哭了起来。
“奶奶，我对不起你，孙儿不能为您尽孝了……呜呜呜……”
他一哭，苏颜显然被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做杀手的人哭。
苏颜与沈曜面面相窥着，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不入流的杀手。
“沈曜，你和你刚刚说的硬骨头是同一个人吗？”
沈曜傻愣愣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可我没有伤到他脑袋啊？”
苏颜也被刺客的哭声吵得不耐烦，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抹布，塞进他的嘴里，“别哭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刺客立马止住了哭泣，傻愣愣的看着苏颜，“什么交易？”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凭什么告诉你们我的名字。”
苏颜一听，顿时就乐了，“连我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来杀人……太不专业了。”
但转念一想，仅存的刺客应该不是这次刺杀的指挥者，显然是个当炮灰的。
苏颜便向刺客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苏言，是鉴查院掌令，我身旁这位是金吾卫中郎将沈曜，负责去随州查案的，这下你可以说你的名字了吗？”
“你们是官差？”
刺客显然很意外两人是官差的身份。
苏颜有些无语，“难道不像吗？”
刺客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看向苏颜身旁的沈曜，“这位官爷比我还像杀手。”
苏颜一听瞬间明白了刺客话里的意思，难怪沈曜审问他时，什么都不可能说。
敢情是害怕恶狠狠的沈曜，苏颜笑着问道，“你刚刚是怕他，才咬死不肯开口的吗？”
刺客点点头，“我怕我说了，这位官爷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为了活命，我更不能说了。”
此刻，沈曜的脸色阴沉的无比可怕，而苏颜则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沈曜你下次还是不要参与审问了。”
沈曜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苏颜，气鼓鼓的坐到桌子旁，端着茶水喝起来。
苏颜见沈曜生气，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收了笑容，继续审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是何人派人来杀我们的。”
“我叫麻二”
“麻二？家中排老二？”
麻二点点头，“家住随州洛水镇，其实我就是一个街头杂耍卖艺的，这几年老百姓越来越穷，卖艺谋生的自然赚不到钱，我奶奶又生了病需要治，苏大人，我是不得已走上这条路的。
他们没有跟我说是来杀人的，只是说来拿回一件东西，事成之后，给我五两银子。”
“那是谁给你这件差事的。”
麻二指着躺在地上身型高壮的刺客道：“是他，他是我们镇上的鼎鼎大名的虎爷。”
苏颜又追问，“虎爷是何来头。”
麻二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虎爷经常带人在洛水镇上收保护费，镇上的人都怕他。
现在大人杀了他，也算是为命除害……”
虽然麻二的话挺中肯，但搁苏颜的耳朵里可不一样了。
三两句轻飘飘的话，就将所有的罪推到了虎爷头上，看来麻二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此刻，苏颜意味深长的看着麻二，夸赞道：“真不愧是混迹街头，为人挺机灵的。”
“苏大人，我真的冤枉，我真的不知道虎爷是要来杀你们的。”
话音落下，门外响了动静。
店老板和店小二带着一帮捕头冲进客栈里，将苏颜等人团团围住。
捕头不抓刺客，反倒是将她和沈曜围起来。
这让苏颜不惊感到疑惑。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约莫四五十岁左右。
长长的胡须已经花白，背也佝偻着，人倒是挺精神的。
看来眼前的男子应该就是洛水镇的县令赵鹤。
赵鹤虚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苏颜和沈曜，似乎眼睛有些看不清楚，从兜里摸出一个叆叇（ài dǎo）。
追问身旁的店老板，“掌柜的，他们之中是谁杀的人啊？”
店客栈伸手指着沈曜，“是他。”
赵鹤挥手示意着捕头，“还看什么，抓起来啊！”
苏颜有些气愤，“慢着，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凭什么抓人。”
赵鹤冷笑一声，“凭什么？敢在我洛水镇的地界明目张胆的动手杀人，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苏颜很快意识到赵鹤很有可能也是冲着自己来的，果断的拿出令牌，亮明身份。
“赵鹤，我乃鉴查院掌令苏言，受太子派遣，奉旨查随州知府李清明贪墨一案，你居然敢派人抓钦差，我看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