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二十六天
盛南栀却突然有些担忧,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如此一来,岂不是得罪了章局了?那苏家的事情”
傅沉墨则是不以为意,“无妨,既然答应过你,你就无需再操心任何。”
他这句话,莫名让盛南栀的心里头安全感满满的。
她也就放心地吃起了饭。
傅沉墨看她略微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同学聚会没吃吗?”
盛南栀一边吃饭一边回答着,“没吃呢,光顾着和章思思掰扯去了。”
傅沉墨似有若无地闻到了一股酒味,凑近盛南栀闻了闻,“你喝酒了吗?”
他知道,盛南栀是不能喝酒的。
“浅尝了两口,无妨。”
“下次什么场合都别喝酒了。”
傅沉墨像个长辈一样,在盛南栀的耳边叮嘱吩咐着。
盛南栀偷偷翻了个白眼,在这儿装什么关心她。
她知道,方才傅沉墨说的那一句,她不是我朋友。
就是故意说的,想看章思思父女为难她。
只是不知为何,后续傅沉墨会出手救她。
似是察觉到盛南栀的表情不对,傅沉墨皱着剑眉询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见被拆穿了,盛南栀也就直言了,“为什么他们欺负我的时候要救我?你不是就想看他们欺负我吗?所以才说,我不是你的朋友。”
傅沉墨默了默,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想让章思思父女欺负她。
毕竟,他把盛南栀留在海城就是为了报复她的。
但是
傅沉墨耸了耸肩,开口道:“你是我花了代价留在海城的,只能我来欺负,旁人想欺负,得经过我的允许,懂了吗?”
盛南栀夹菜的手愣了愣,这是什么腹黑又霸道的发言?
她瘪了瘪嘴,“你不吃吗?”
傅沉墨摇了摇头,“不了,胃口不好。”
他说完,手上就被盛南栀塞了一双筷子,“吃吧,你太消瘦了,再消瘦一些,就不帅了。”
傅沉墨看着手里被强行塞过来的筷子,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是吗?”
这句话像是在自我怀疑一般。
盛南栀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本来傅沉墨是不想吃任何东西的,但鬼使神差的,就将筷子伸了出去,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见他吃了饭,盛南栀也就安心的消灭自己面前的食物了。
“这家的菜色做得还真不错。”
盛南栀自言自语地说着。
但傅沉墨似乎并不想和盛南栀讨论菜色,他眯着眼眸询问道:“在海城一高的时候,你没少被章思思欺负吧?有这样的同学,还是挺恐怖的。”
盛南栀吃饭的手突然怔了怔,本来学生时代的那些不好的记忆,不被提起便无所谓。
可就是傅沉墨这忽然的关心,让盛南栀突觉有些委屈。
见她别过眼去,傅沉墨的剑眉就皱得更深了。
“没事,都过去了,她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没人安慰的时候,其实还好,可一旦有人安慰,心里头的那股委屈,就跟崩塌的堤坝一样,瞬间倒塌,洪水泛滥激涌。
盛南栀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着眼眶处的湿润。
傅沉墨凑了过去,“怎么还哭了呢?”
在傅沉墨的眼里,盛南栀是一个不喜欢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沉稳而恬静的。
悲伤激动难过抑郁,她似乎通通都不善于在人前展露。
更别说在他的面前如此了。
他有些担忧地凑了上去,轻拍着盛南栀的背,“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不哭了,乖,好好吃饭。”
傅沉墨的安慰在盛南栀哭过之后,倒成了一粒止痛药,瞬间就平复了她滚烫的情绪。
见她收住了眼泪,傅沉墨帮她夹着菜,“哭也是一种消耗,消耗如此大的话,就得多吃点了。”
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菜色佳肴,盛南栀突兀地笑了笑,“夹这么多,谁吃得完啊?”
他则是十分淡定,“没事,吃不完我吃就行了。”
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盛南栀的心情已经彻底的平复了。
她心情尚好,给苏晚晴打去了电话。
焦头烂额的苏晚晴在知道了苏家公司税务的事情已经被处理好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儿跳跃起来了。
“对了,月底的时候,恩师邀请我一起去海城一高的誓师大会做归校学生演讲呢。”
盛南栀的话语里,是带着淡淡的自豪,能被母校邀请回去做演讲,又何尝不是一种殊荣呢。
可苏晚晴则是十分担忧,“南栀,那学校没有什么好的记忆,反而都是一些
要是能不去的话,咱们就不去了,我担心你”
苏晚晴是知道的。
知道当初盛南栀不堪霸凌甚至上过教学楼的天台。
而盛南栀则是淡然地笑了笑,“没事,不直面自己的过去,又怎会开朗地朝着前方走呢。”
听到这话,苏晚晴算是放心了,“公司税务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两人闲聊片刻,约了吃饭的日子,便挂断了电话。
盛南栀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副驾驶上,驾驶座的傅沉墨突然想到了某一件事情。
“你聚会上喝了酒,然后又开车过来这边?”
被他这么一问,盛南栀才意识到,自己酒后驾驶了!
她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嗯。”
傅沉墨深吸一口气,“到底是什么紧张的事情让你不顾喝了酒的关系,如此焦急的要将车还给我?”
盛南栀有些愧疚地别过脸去,她能直说吗?
最后,在傅沉墨的逼问下,盛南栀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是,是我得知了这辆车的价格是一亿,我怕,怕给你剐蹭了,所以赶急赶忙地给你开过来了。”
这炸裂的逻辑让傅沉墨都忍不住用呼吸法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牛逼。”
因为害怕剐蹭,所以在喝了一杯酒的情况下把车开过来还给他了。
这逻辑,放在哪儿都是相当炸裂的。
最后,傅沉墨得出结论,“在你留在海城的一个月里,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碰酒了。”
盛南栀讪然地接话,“不是一个月了,只剩二十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