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个令人惋惜的故事
终于到了大家期盼已久的10月1日,全校放7天假,学生们基本都会回家,秦鼓的七个人一起去了火车站,西安汽车站也在那里。为了方便买票,大家六点多就起床开始收拾,一起去车站排队买票。等到了车站已经七点半了,车站人山人海,队伍已经排到了售票大厅的门口,不时的有黑车售票人员在招揽生意,遇到他们大家装着听不到、看不见,也就过去了。大家偶尔隔上几个队伍还可以看到以前的老同学,或是初中的,或是高中的,便隔空喊个名字,激动地招招手。由于是国庆放假,看得出所有排队的人虽然焦急,但是都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他们七个人也是,他们一直在聊着,他们还没回家,已经在讨论什么时候返回学校了。就在这时,任欢欢小声喊着大家,说:“嗨,你们看脚下。”大家回过头一看,在她脚下有一个红色皮夹子,曹江轩微笑着说:“你看着办。”王远航转过身故弄玄虚,一本正经地说:“不要动。”倏地,他转身弯腰跨了一步,一边笑着一边将皮夹子捡了起来,他拿着皮夹子看了看,说:“大家不要误会啊,我是一个拾金不昧的人——这好像是一个钱包——哈哈,发财了!。”石紫馨笑嗔道:“你要不就低调点,要么就把它交到窗口,失主现在肯定很着急。”王远航笑道:“马上交。”话音刚落,他便拿着皮夹子,大摇大摆地去了售票窗口。王远航回来后,大家都等着广播喊失主,果然片刻后,车站的广播喊起了失主。不久便有一个女学生在远处和工作人员交涉,过一会儿,工作人员将那个皮夹子交给了女孩。大家将王远航一通夸赞。任欢欢笑着说:“可以,总算没叫我们失望。”石紫馨笑嗔道:“他要是今天没有上交,我可真是要鄙视他了。”说着笑着终于到了售票窗口。八点半左右,大家买到票了,而且都在同一辆车上。
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刚开始大家还在车上小声地聊着,等过了半小时便都静了下来,有的睡着了,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车行驶了很久,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刘信是第一个下车,英俭他们四个男生一起在镇十字路口下车,任欢欢和石紫馨还需要继续坐车。而他们四个男生,在路口坐上了一辆专门拉人的摩的,沿路向南驶去。
英俭回到家正赶上晌午饭。小温也放假了,一家人都在。英俭将包放下,正要洗脸,只见小温已经将洗脸水打好了,他微笑着说:“哥,我一猜,你就要先洗脸。”英俭边洗脸边关心的询问了弟弟的学习情况。洗了脸后兄弟俩一起来到了灶房。要兰给儿子捞了一大碗扯面,归国非要自己给儿子调面,只见他高兴的将盐,醋,油泼辣子,臊子等逐一放上,一边翻搅着,一边说:“看你们学校的面有没有咱家里的面好吃。”小温一副奉承的口气说:“肯定是‘恶霸’(我爸)做的饭好吃!”归国听了后笑道:“我啥时候成了‘恶霸地主’了。”惹得大家都笑了。
要兰和归国询问了儿子在学校的情况,英俭的回答自然是一切都好,英俭告诉大家学校举行了演讲比赛,自己得了第一名,随后当场便演讲了一次。把要兰和归国听得哈哈大笑,归国说:“‘高技能人才’那几个字,语气有点太重。”说完又笑了。要兰接着笑着说:“怎么看着像大领导一样。”小温说:“你俩不懂,演讲就是那样,只有那样才有气势!”这时英俭故意又说:“高技能人才!”一家人又被逗笑了。两口子看着儿子在学校一切都好,自然也是很开心。这几天家里正忙着摘辣椒,归国在邻村做瓦工,给人家盖房子,要兰照顾着地里兼回家做饭。小温除了复习,做作业,就是帮要兰在地里干活。归国说:“抽空给温子辅导一下作业。”要兰接着话茬说:“就是,趁你哥在家,哪里不会就赶紧问,过几天你哥又要上学去了。”小温只是淡淡一笑说:“哦。”
英俭回到房间从包里拿了一本书,上面写着:聋哑人手语大全,不用说,自然是给书悦买的。他来到书悦家门口,看见头门是闭着的,便推开门——书悦在院里树荫下坐着,在缝什么东西。她看见英俭来了,便高兴地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迅速从屋里搬出一个小马扎,放在了树荫下。英俭将拿书的手藏在背后,当他走近书悦时,书悦微笑着,好奇地看着他,不时地侧侧身,想知道他手里藏着什么。英俭来到了书悦面前,他将两只手都放在了背后,他笑着突然挥出右手,结果是空的,右手藏起来,又挥出左手,左手也是空的。反复几次书悦拉住了他的胳膊,他这才交出了书。书悦翻阅了几页,仔细一看,高兴地不得了,仿佛得到了武功秘籍一般。书悦拿出纸和笔,写道:“谢谢你!我会好好学的。”英俭看了后,随即竖起了大拇指。英俭也好奇的看了看书悦放在地上的针线篮子,原来里面是十字绣。英俭捧起十字绣一看,是一副山水,已经绣了三分之一了。英俭拿过纸笔,看了一眼书悦,笑着写道:“绣的很好,这么早就给自己准备嫁妆了。”书悦看到后,笑着仰了一下头,她冷眼看了一下英俭,接过纸笔写道:“你肯定结的早,到时候送给你。”英俭伸出右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英俭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便向书悦告辞回到了家里。父亲归国已经去了工地,母亲要兰和弟弟小温正准备去地里。英俭回到屋里换了一身劳动穿的旧衣服,便开着摩的拉着母亲和弟弟去了地里。
到了地里,虽然麦子已经收割了,但混种的辣椒还在,辣椒涨势很好,可谓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株高有70公分左右,结的都是线辣椒,成熟的红辣椒,绝大部分都在十六七公分左右,最长的可达二十公分。辣椒秧上的辣椒,有鲜红的,就像刷了红油漆一样;也有酱红色,那就是还没有完全成熟;还有绿色的,那就是完全没熟。这三种颜色的辣椒,都可以吃,但要卖钱,就只能摘红色的,绿色的和酱色的可以再等几天也就红了。一般一片辣椒地要摘三四茬,之后就可以拔秧了。辣椒的小白花,星星点点很漂亮,有的是五瓣,有的是六瓣。摘辣椒看着跟电视上演的采茶叶有点像,弓着腰,将辣椒秧轻轻豁开,一手扶着枝,另一只手摘,身边放着一个蛇皮袋子,边摘边挪袋子。他们母子三人每人一行,从地东头向西头摘。
“妈,这么多没摘,我爸他们工地也不停,我俩要是没放假,你也来不及。”英俭说。
“那家今天架楼板,这几天忙完,他们就暂时停了,等到辣椒卖完再开工。”要兰说。
到了傍晚,他们母子三人一共摘了六蛇皮袋,他们将辣椒放在车上准备回家。要兰拍了拍衣服准备上车,随后看了看周围大片的辣椒地,欣慰地说:“英俭,你看现在地里的辣椒好看不好看?每天一到傍晚,辣椒秧就翻开了,就像开花一样。”英俭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和下午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下午那会的辣椒秧是朝气蓬勃,很旺盛;傍晚这会的辣椒秧似乎垂着头在睡觉,但样子却很漂亮——露出带着淡淡的白霜似的枝杈,就像开出的花朵。这美丽的景象就是自然之美。
他们到家后,要兰就去做晚饭,英俭和小温在院子里掰辣椒把儿,掰了把儿,辣椒就可以直接拉到镇上卖钱了。过了一会儿,书悦也来到了英俭家,帮着他们一起掰。渐渐的天黑了,归国也回来了,书悦冲着归国笑了笑,归国也笑了笑。
“爸,你们怎么天黑了才回来?这么晚!”英俭问。
“今天加了个班,把房顶弄好就不怕下雨了。明天就暂时停工了。”归国说。
这时候饭也做好了,要兰走到书悦边上拉拉她的袖子指着灶房,示意她吃饭,书悦笑着摇摇手,拍拍肚子表示不吃了,吃过了。但是,还是被要兰拉进了灶房,大家一起围在桌边,其乐融融。
“书悦家也有辣椒,怎么没见她摘辣椒?”英俭好奇地问。
“她当时就种了一点,三天摘一次。”要兰说。
“那正好每次卖的时候,我爸可以帮她捎上。”英俭说。
“那还用说,肯定了。”小温说。
吃完饭后,几个人围在一起,十几分钟就将剩余的辣椒掰完了。随后归国带着英俭开着摩的一起去了镇上。没想到卖辣椒的人还挺多,大家排着长队。有的人也开着摩的,有的人拉着架子车,有的人开着大农用三轮车,还有的用摩托车驮一两袋。在收辣椒的场地里有一个粉碎机,机器周围的辣椒堆得跟山一样,打出的辣椒呈酱状,而且打的时候会向辣椒里加入大量食盐,估计这样做可以起到防腐的作用。
等到归国和儿子把辣椒卖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父子两人开着摩的行驶在马路上,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夹杂着发动机声和车厢“哐当,哐当”的震动声,他们兜着风,偶尔还饶有兴致地聊上几句。
一连几天,英俭都在帮着家里干活,10月5日早晨下起了阵雨,人们都在家里休息,英俭给弟弟辅导完作业后便去了十爷家。他在院子听到了十爷和老张的说话声,于是直接走进了小车间。原来十爷和老张在下棋,英俭给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十爷询问了英俭上学的情况,并鼓励了几句。英俭看两位老人下的那么投入,在车间随便看了看就离开了。
下午天气转晴了,也凉爽了许多,但地里是湿的,活没法干。英俭找到了赵聪,两人聊了聊各自上学的情况,之后准备去找其他发小。中途却遇见了七八个邻居,他们坐着小凳子在赵闻全家的门楼下聊天,男女老少像在一起开会一样,英俭和赵聪给大家打了招呼。英俭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在聊东家长西家短,便要走,赵聪却以时间久不在家,要和邻居们亲近亲近为由拉住了英俭,这时热心的赵闻全拿出两个小凳子让他俩坐下,他激动地睁着眼睛,把头向两人凑过来,兴奋地笑道:“大新闻!死了两个人,还是父子!就在‘南壑狼熊村’,坐下听听!”他一嘴的口臭,熏得英俭退了一步,几个邻居看着赵闻全笑道:“把瓜子花生摆上么。”赵闻全笑着说:“过年买的早都吃完了,你们一人出两块钱,我给咱买去。”大家笑了笑,又到了新闻时间。
“呵呵——这事也是我昨天去娃他二姨家听的,他二姨家就在‘南壑狼熊村’隔壁的村子。”赵俊才微笑着看看大家,接着用他那似乎亲眼所见的神情和语气给大家继续讲着,“事是这么个事,那男娃下午回到家,那时候人还都在家午休呢,男娃怕影响他爸他妈午休,也就悄悄进门了,进到大房里看见他父母屋子门半开着,明显能听见他爸打呼噜声。男娃就推开门找他妈,因为娃马上要高考了,是临时请假,回家取身份证。结果娃刚把门开开,看见他妈正趴在炕上,舔邻居老王的脚趾头。男娃顿时火冒三丈,把门踢了一脚,朝前院灶房跑去。这时他爸也惊醒了,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啥情况,他妈和邻居也下了一跳,那邻居跳下炕赶紧就跑,他妈也急忙下炕。那邻居刚跑到院子,男娃从厨房提着厨刀跑出来,喊着:‘今儿把你剁成肉泥!’邻居喊道:‘你狗日的疯了!’男娃朝邻居拿厨刀坎去,那邻居一脚把娃给蹬倒了,趁机给出跑。他妈出来从娃手里一边夺厨刀,一边问娃咋了,男娃气得浑身乱颤,拿着厨刀追了出去。这时候街坊四邻都出来了,邻居在自家门楼下一直着急忙慌地拍打着头门,大声叫门,可就是没人开门。这时候男娃拿着厨刀站在门楼前面准备砍邻居,其他邻居也围上来劝着不要冲动,让有话好好说,说砍人是犯法。男娃这时候像疯了一样拿着厨刀胡乱抡,他妈还有邻居都不敢靠近劝。男娃拿厨刀指着那个邻居大声说:‘你刚在炕上干啥呢?’邻居说:‘啥都没干,就坐着,你不信问你妈。’男娃愤怒地看着他妈,眼睛睁得跟牛一样,说:‘你刚才干啥呢?’他妈苦着脸说:‘没干啥,熊子,你把刀放下,以后再也不了。’男孩哭得哇哇的,说:‘我再问一遍,刚才在干啥?再不说,我立马把他头坎下来!’他妈哭着说:‘吻他的脚。以后再也不了。’男孩喊道:‘是拿舌头舔还是吻?’他妈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说:‘舔!’男孩狰狞地狂喊道:‘为啥?——为啥?——为啥?——我爸还在炕上睡着,为啥?’邻居们这才知道是咋会事了,大家都劝着说:‘熊子,你先把刀放下,大人的事,娃娃不懂,你不要管,你好好学习,你马上高考了。’男娃边擦眼泪边说:‘我爸教育我说要做个正直的好人,以后等我考上大学了,出息了,一家人住到城里去,我妈说我们家是全村里最幸福的,人家都羡慕,因为我学习好,我也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但是,我刚才看到了肮脏的一幕,哼哼……’一个老邻居说:‘熊子,伯伯知道你是好娃,但是,很多事情你不懂,你一直在学校读书,你以后还要走向社会,社会上什么事都有——不论咋样,咱不能犯法,你还有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其他人的事,你不用管,即使是你的父母,这事有你爸处理,你过来,跟我去我家,我和你说说,明天保证你就想通了。’男娃回过头用刀指着那邻居喊:‘你以后小心点,你这个狗杂种!’那邻居突然喊叫:‘我是你爸,你是我的种!’这下男娃彻底爆发了,娃举着刀向那邻居砍,嘴上骂:‘放屁!——日你妈!’只见手起刀落,幸亏那男的躲闪了一下,只砍掉了一只耳朵,那男的一个手捂着耳朵,疼得喊叫:‘啊呀!我的耳朵,杀人了!’男娃举刀还要再砍,不料娃他妈这时站在那男人前面,就像老鹰护小鸡一样喊:‘他真是你亲爸!你不能大逆不道!’这时其他邻居也从后面抱住了男娃,顿时乱了起来,有男娃的叫骂声,有他妈的哀求声,有掉了耳朵那男人的哭叫声,还有其他邻居喊着:‘快夺刀!’没想到那男娃就像一头青壮野牛一样,手举着厨刀,邻居们拉着娃的手腕,突然右手滑脱了,厨刀从他妈脸前划过。‘唰’一下,把他妈的鼻子削掉了,‘哗——’血就出来了——把他妈疼得在地上打滚,人叫得撕心裂肺,邻居们也顾不得拉男娃了,男娃在原地瓷愣愣地站着,用眼睛瞪着地上的两个人……突然有人说:‘赶紧把耳朵和鼻子找来,在医院还能接上,男娃猛地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耳朵和鼻头,娃握在手里,撒腿就跑球子咧!人们看到娃拿跑了耳朵和鼻子,都喊着追了过去,人们一直追到一个大口井附近,那男孩头也没回,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追的人赶紧又找绳子救男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娃就上来,唉,没气了,娃头撞在了水泵上。”
“吆吆——嘿!娃可怜的!”妙香婶失望地说。
“那耳朵和鼻子捞上来了吗?”闻全哥惊讶地问。
“咋一直没听说男娃他爸在干嘛?”勤奋伯疑惑地问。
“全娃,给叔倒杯水,不放叶子也行。嘿嘿,你们都别急么,慢慢讲。”俊才伯笑着说。
“去,全娃,赶紧把你屋里的好茶倒一杯。”迎竹婶说。
“没有好茶,就一般的茶——我去倒,谁还喝?”闻全哥无奈地说。
“赶紧去,给爷也倒一杯。”老怪爷不耐烦地说。
“你这他爷长得喜,赶紧把你真孙子看好,又跑哪里去了?”迎竹婶笑道。
“刚去小松家完玩了,没事。”赵聪说。这时闻全哥端了两杯茶出来了。
“全娃,你就真到了两杯?”勤奋伯笑着说。
“我再去倒,刚不说,以为你不喝。”闻全哥微笑着说。
“不用了,和你说笑呢。”勤奋伯笑着说。
“我接着给咱讲,刚问耳朵和鼻子找到了么?——没有找到,有的人还猜测是被男娃吃了,叫我说也有可能是沉到井底了。男娃他爸一直没出现,怪得很,但是一会儿会讲道。”俊才叔呷了一口茶,继续说,“男娃被救上来,已经断气了。120来了以后,医生确认人已经死了,120将三个人直接拉到县医院,男娃最终没救下。村里人就在家找男孩他爸,人没找到,只在院子的台阶下看到了大量的烟头,后来邻居们又去了那邻居家,邻居的媳妇在,那女的开始一直将门滑着呢,后来叫开后,发现那女的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邻居告诉那女的说:‘你老汉耳朵被砍了。’……你们猜那女的怎么回答的?——那女的说:‘咋没被砍死!’邻居们一看这情况,也就没人管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邻居们发现死了的男娃家的大门——从里面也滑上了,于是大家都猜想男孩他爸可能在家,但是咋敲门都没人开门,最后一个邻居翻墙进到院子把大门打开,大家把后面大房门掀开,发现那男的吊死在了吊扇上,茶几上有几十根烟头。邻居们又打120把人拉走了。唉,好好一个家庭瞬间家破人亡。”
“吆吆——嘿!可怜的一家,好人死了,哈怂还活得旺旺的!。”妙香婶生气地说。
“以前赵阳上初中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见过男孩的爸妈,一般咱都是去一个人,人家两口都去了,男娃当时学习确实好,男娃他妈还代表家长发言,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说话很有水瓶,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母;据说男娃他爸在村也是本事人,以前经常收辣子收苹果,这几年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唉,可惜了。人这一辈子,咋说呢?”勤奋伯感叹道。
“相反邻居那小伙是个好吃懒做的赌徒,那货嘴能成,会说甜言蜜语,你说这咋说?”俊才叔面带微笑,愤愤地说道。
“父子两个都太极端了。”迎竹婶说。
“你知道那村子的人现在都咋说吗?——人都说这娃他爸‘卧薪尝胆18年’,可惜那一刀砍偏了。”俊才叔说。
“那脚指头有啥舔的吗?”老怪爷摸了摸满嘴的大胡子,喝了口茶,朝小孙子大声叫道,“蛮蛋儿——来爷给你喝茶。”
“那货觉得香么!”妙香婶瞅着赵老怪生气地说。
“人家要的就是那感觉!”闻全哥坏笑道。
“全娃,你给伯说,要的是啥感觉?”勤奋伯微笑着问。
“刺激!”闻全哥笑道。大家都被逗笑了。
“爷爷!你怎么没有嘴?”老怪爷的小孙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好奇地问道。
“你爷没张嘴。”俊才伯笑着说。
“嗯——”老怪爷瞪了一眼小孙子,他用两只手拨开嘴上的胡子说,“这不是嘴,是你妈的屄一个。”
“哈哈,你个老不正经。”迎竹婶笑道。
旁边的大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小孙子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这时赵聪的妈叫他,英俭也跟着走了。